第43章 要把人急死
和一群老大爺下山,柳猛心裏有些著急,這要下到什麽時候,走一段路,停著等一陣,還好這些老年人沒有想象中那麽贏弱,幾乎可以算健步如飛,令他們自己都奇怪。
柳猛也有些驚訝,不過隻要他們可以盡快下山,速度當然是越快越好,長老們緊追慢趕,不斷的要求柳猛在山裏多停留幾日,柳猛隻能歎氣:“麻煩你們快點,我以後每年都來這裏,好不好?”下山後站在竹樓下,柳猛在人群中找了一圈,沒有發現小雅,就問:“誰看見了小雅,麻煩通知她,好和我一起下山。”
大家都搖頭,就有一個男子說:“小雅?她已經下山了。”
柳猛一愣:“不可能!她答應和我一起下山,怎麽可能單獨就走了?”“她應該有重要的事吧?”
還是不可能,雖然與小雅相處沒有多久,但她不是一個粗心的人,不可能忘記蝶姐的吩咐,甩下他一個,單獨下山!見此人神色躲躲閃閃,柳猛一躍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肩膀:“你給我說,小雅去哪了?”這個族民驚呼了一聲,反手一刀砍來,族長大喝一聲:“住手!”而柳猛抬起一腳,將揮來的這把刀踢上半空,不知道掉到哪去了。
捏著肩膀的人微微一用力,這個族民登時就癱了下去,居然沒有半點反抗之力,隻是神色支支吾吾,本來就心慌想盡快下山的柳猛登時急了:“你是不是不說!老子現在就弄死你!”大家聞言大駭!從昨天柳猛進山一直到現在,由於他在族長竹樓裏的表現沒有幾個人看見,就算看見這些士兵也不會滅自己威風,長他人誌氣,所以他給全體族民的感覺是溫和多禮,雖然嘴巴有些油腔滑調,但麵對刀山火海,他都可以做到談笑風生,確實是一位英雄。
現在柳猛一發怒,為的是他們的族民小雅,小雅忤逆小剛,被處以酷刑,族裏素來尊卑分明,大家是不敢怒也不敢言,但心裏那種不平還是有。
所以此刻聽到柳猛的怒吼,被柳猛拿住的這個人眼睛不由看向長老身邊的小剛。
柳猛順著目光望去,立即明白是怎麽回事,早上小雅急急忙忙給他報警,還與阿東發生爭執,肯定要受到某些人的打壓,沒想到,打擊報複來得如此之快!?柳猛丟下手中的男子,腳尖一點,比老鷹捉小雞的速度快多了,大家隻看見身穿花襯衣的柳猛花影一閃,已經將小剛從族長身邊拎了出來,虎口捏著小剛的喉嚨,怒睜雙眼,舌戰春雷:“小雅呢?!”宏政委疾呼:“不要開槍!”許多人大呼:“不要動手!”“放下他!”七嘴八舌的叫聲一起喊出來,還有女人們的尖叫混雜其中。
柳猛全都不理,手中還加了一點力,小剛頓感一口氣接不上來,他的雙手早就來撕扯柳猛的手腕,可惜一點用也沒有,現在身子也被柳猛一隻手舉了起來,雙腳已然離地,不住的使勁朝下瞪,掙紮著:“你……我……”
卻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族長大步上前一步,舉起手中的拐棍:“小剛,你為什麽要對小雅用私刑?”這句話讓宏政委差點一口氣嗆死,族長沒有問過任何人,就可以斷定是小剛有錯?太護柳猛了吧?“說!”小剛一直死死硬撐著,直到他爺爺一拐杖戳到他頭上,他終於說:“在……石台。”
柳猛急忙問:“石台在哪?”有人用手指著左上方,私刑?柳猛立即拎著小剛,拿出速度,幾個跳躍就消失在大家的視線裏,族人們都一起朝那邊追去。
寨子裏的竹樓全都被柳猛遠遠拋在身後,奔出數十米,前麵是一處懸崖,十幾米遠的對麵山坡上有一個光溜溜的石台,中間沒有路,唯一的浮橋軟耷耷的掉在石壁上,小雅被五花大綁捆在上麵,雙眼緊閉,身子一動不動的。
不用問,此時明晃晃的太陽直射在她全身上下,午間的氣溫,就算是在山裏,由於這裏是熱帶,起碼也要超過4?0度,多曬一會,肯定要烤焦人!柳猛將小剛朝地上一丟,還順手拍了一下他的腰,深吸一口氣,就好像一個大皮球被山風一吹,呼呼的飄了過去。
此處平台是芭沙族裏專門懲戒不遵族規的人,凡是經過長老會的決定,就會把應該受到處分的人放到這裏來接受日曬雨淋的處分。
小雅被打暈後,兩個族民將她扛到這裏,五花大綁後,還惡毒的放下了吊橋,防止她的家人前來搭救,按照經驗,隻要暴曬一天後,一個正常的人就會因為極度缺水而虛脫,也會有人因此而神經錯亂,等到晚上露水上身,稍微恢複點理智後,他們就會大哭大叫,哭鬧聲可以響徹整個寨子,就可以用來告誡其他族民,絕對不要犯錯。
還好現在不是一天當中最熱的時段,但現在平台上溫度絕對可以到6?0度,小雅正值年輕,身體素質正當最好的階段,可她依舊被烤得嘴唇發幹,口中哪有一滴唾沫,就連眼淚也早就蒸發掉了,渾身的燒灼感,讓她好想就此死去,眼睛早就模糊一片,一身的關節腫痛難忍。
昏昏沉沉中,看見一泉甘露,還看見柳猛捧起甘冽的清水淋在她嘴上,不由大口的允吸著,忽然從小腹升起一團涼氣,一絲絲的驅趕走滿身的酷熱,終於可以勉強睜開眼睛,就見一雙明亮的眼睛正緊張的看著他,而這雙眼睛的主人正是柳猛,而柳猛正與她唇齒相依……
族長居然可以隨著大家一路小跑來到這裏,見到柳猛已經在平台抱著小雅,而小剛正在地上不住的呻吟,在地上滾來滾去不住說癢,癢……
不愧是族長,他急忙朗聲說:“我現在宣布,誰敢對小猛無禮,我就將他逐出芭沙,讓他死後。靈魂永遠得不到解脫。”
宏政委也在低聲命令這些握著長短槍的人立即離開這裏。
沒有時間管小剛的情況,也沒有時間詢問小雅的身體狀況,族長將長老們集合在一起,竊竊私語著。
柳猛的能耐和他此時燃燒出來的熊熊烈火讓族長和長老們立即作出了他這輩子最正確的決定:“快!把浮橋拉上來。”
族長再上前一步站在不斷呻吟的小剛麵前:“小雅,你怎麽樣?”饒是早就把自己當成柳猛的人,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柳猛舌吻,再熱情大方也是有些羞意,現在遇到德高望重的族長問話,小雅急忙說:“我沒事。”
小雅說完一愣,因為她剛剛呼叫救命已經喊破了嗓子,已經沙啞得說不出話來,此刻她卻可以正常的說話,雖然喉嚨還有灼熱感,但至少不再想主動求死。
人群裏有幾個人低著頭,熱淚不住的朝外流,以致弄花了他們的臉。
有族民射箭將浮橋拉了上來,柳猛攔腰抱起小雅,幾步跳過浮橋:“走,我們現在下山。”
小雅卻遲疑起來,不住的回頭。剛剛她已是必死之心,對什麽都已經絕望,臨死之前卻得到救助,蘇醒那一刻她確實什麽也沒有想,隻知道以後她就是柳猛的人。
可現在望著她的親人們,望著這些平時相處的族民,聽著小剛在地上翻來覆去的呻吟,小雅遲疑了。
“走啊。”
“我……”
小雅慢慢鬆了手:“是我犯了族規,不該以下犯上,本就應該受到責罰。”
小雅太善良了,太會顧全大局了,族長急忙上前:“沒事,沒事,這隻是一個誤會,一個誤會,其實大家都是自己人。”
大家一起驚訝:“自己人?”“大家都知道,隻有我們族的長老才可以進入我們芭沙的聖地,是不是?”“是啊。”
“所以柳猛,猛,他已經是我們芭沙的新長老,從現在起,猛長老說的每一句話,大家都要遵從。”
族長用力一揮手:“奉上香案,擺上祭品,我們要謝神,為我們引來了猛長老。”
大家頓時忙碌起來。
不過小剛在烈日的暴曬下,沒有人上去照顧他,嚎叫之下他的聲音已經開始嘶啞,不忍的小雅不住的用眼神去看柳猛。
結下仇怨不是柳猛此行的目的,小剛作為芭沙族長的唯一孫子,不能有超過限度的損傷,這也是長老們極力拉攏柳猛的根本原因。
柳猛在懸崖對麵救助小雅,族人都有目共睹,人心所向,大家心中的天平已經傾斜在他那邊,假如宏政委一聲令下,殺死了柳猛和小雅,人心肯定躁動,小雅就算是私通外人,為外鄉人通風報信,受到了應有的懲罰,也不該被當眾擊斃在石台上。
另外還有一個最大的原因,假如沒有當場擊斃柳猛呢,被他跑了,憑他從昨天進山到現在展露出來的超凡能力,憑他已經服下族裏的阿烏,還可以將毒逼出來,噴在阿東臉上,假如受此欺負,他以後絕對會回來報複。
柳猛一定會把小剛作為第一仇人,到那時小剛一死,宏政委後繼無望,隻會以淚洗麵,在內外憂患中,芭沙瓦解是頃刻間的事,再說柳猛肯定還有其他親朋好友,單憑他的敵人的背景,他的敵人肯花大價錢來對付他就可以判斷出來。
最後還有一點,小剛在地上滾來滾去,又沒有傷痕,似乎是中了一種毒,毒藥是誰使用,就該誰解救,已經是族裏早就知道的常識。
小雅的懇求,讓柳猛有了決定,不管怎麽,她的親人還在這裏,自己來這裏是賺錢,還要時刻對付林家藏在暗中的發難,又何必在這裏多生枝節,於是他一步步上前,蹲下身:“你向小雅說對不起,我就救你。”
誰知小剛咬著牙,寧死不從。
他們兩人在這邊說話,沒有一個人前來圍觀,就連長老們也站在樹蔭處商議著什麽,寨子裏的人都忙碌的準備祭品,準備向樹神禱告,芭沙迎來了猛長老。
“那你就在這裏嚎叫到死吧?!”族裏沒有一個人來救小剛,而他親耳聽到柳猛即將成為族裏的長老,以後他絕對不能以下犯上,要不然死後靈魂得不到超渡。
見他神色閃動,已經有了怯意,柳猛就說:“其實我們也沒有什麽冤仇,是不是?在昨天以前我們根本不認識,你為什麽要針對我?”“我不會向你求饒的,死就死吧,我們獨立軍生下來就是準備死的。”
“哦,倒是一個磊落的人,不過死了太可惜,大好的青春正等著你這樣的人呢,還有,你想不想好像擁有我這樣的武功,那麽以後你在戰鬥中就可以所戰披靡,敵人是望風而逃。”
柳猛也確實沒有辦法了,隻能用這招,對於這種喜歡打打殺殺的男人,誰不喜歡敵人一聽到他的名字就屁滾尿流,就好像王字,一聽說山裏有關女就屁顛顛的跟來了。
就好像孫玉龍一聽說可以在柳猛這裏學到點穴,視之如命的遊戲也不打了,一心想做現實中的俠客。
就好像雷豹,見到柳猛如此能耐,視為畢生的奮鬥目標,一心要進監牢,沒有驚擾的練氣功。
至於他們會不會練成功,這就是個人悟性了,誰也怨不得。
果然小剛眼神大亮,天天在生與死之間盤旋的人,內心裏不佩服柳猛的能耐,那是假話。
小剛終於說:“假如你可以同時打贏大黑小黑,我就拜你為師,終生俯首聽命!絕無二話!”柳猛一招手:“小雅,什麽是大黑小黑?”小雅站在旁邊,擔心的看著他們交涉,一聽這話,立即搖頭:“大哥,不要,不要。”
“什麽不要,究竟是什麽?”“是一對大黑熊,一公一母,非常厲害,族裏的第一勇士也不敢向他們一起挑戰。”
“誰是族裏的第一勇士?”“是阿布,他在山下,今天沒有回來。”
兩隻大黑熊?柳猛一掌拍下。小剛立即感到全身不再癢癢,通體舒暢,急忙翻身爬起,心裏已經有了一些悔意。
他經常認為族裏的人沒有文化,隻會躲在山裏夢想過太平日子,可這個世界是弱肉強食,自身不強大,就會被外來的人欺負,所以他才沒有學族裏的人一有空就去上山打獵,下河捕魚,而是竭盡一切可能的學習外麵的新鮮知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