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還是說不清
砸車砸著人了！對兩旁密集的示威者和圍觀者來說，這一變故也超出了大家的想象。
十幾個砸車人卻若無其事，繼續去尋找新的目標，一些圍觀者在拍照，有人建議打1?2?0，有好心人遞來一卷衛生紙，車主的老婆拿著它摁在他丈夫的頭頂，但血仍然不斷地流，很快染紅了一片地麵。
曾大勇已經跑過來，就提醒車主的老婆：“大姐，就算打1?2?0，救護車也開不過來，趕快到對麵攔車，送他去醫院，否則有生命危險。”
遊行的隊伍在這邊，而對麵的車道尚且暢通，車主的老婆陡遇突變，人已經失去了正常的思維，就連連點頭，曾大勇和小雅抬著這個車主來到馬路對麵，恰好有輛空駛的出租車經過，曾大勇急忙攔住車，用吼的方式問司機：“立即送他去醫院，你拉不拉？”
司機看著他們和滿頭是血的傷者，愣了幾秒鍾，一點頭：“拉！”車主躺在後座，他老婆捂著他的傷口，出租車匆忙出發。可是，隻前進了幾米，路上的人又多了起來，擋住了他們的去路，出租司機急忙把頭探出窗外，高聲說：“你們讓開，我趕時間送病人。”
可惜根本沒有一點效果。
曾大勇就和小雅跑到車頭兩邊，對著圍來的人群：“都讓開！”“讓開！”特別是看到手裏有短棍和摩托車鎖具的人，曾大勇兩眼怒火，是一把拖過來，就是一拳頭，然後將這人丟在一邊。
旁邊小雅也是。
蜂擁而至的人群見他們發狠，都驚了一大跳，紛紛四散而去，剩下七八個男子卻朝曾大勇撲來。
“滾開，我們砸車關你什麽事？”“你們這不是愛國。你們這是搞破壞！”說話中，曾大勇的手腳不停，而小雅根本不說話，誰不讓開，她就直接一拳頭或者就是一腳。
接連丟翻三個人後，這夥人竄入人群，很快消失不見。
出租車司機跟著大步開道的曾大勇，很快擠出人流，呼嘯著朝醫院而去，隻留下曾大勇和小雅，他們這才有時間聯係孫玉龍，正好遇到呂文波他們經過，大家就在一起談了一陣。
柳猛聽完有些發傻，想不到在巴陽事態也會鬧到這個地步，眼光獨到一點的人，很容易就會認為一般的老百姓會這樣亂來嗎？雖然有群體那種蠱惑力，但沒有人從中鼓動，肯定不會如此一個地步。
呂文波專門來告訴這件事，絕對不是因為牽涉曾大勇他們，而是這其中的不為人知的背景。
“會是誰的人？”“各方麵都有，有趁火打劫，有發泄平時怨恨的，也有葉飛字的人。”
聽到最後一句，柳猛沒有做聲。
“另外在秀水村速生桉樹搗毀事件中也有葉飛字的人。”
“哦。”
“你好像知道？”“知道一些。”
“他們是在犯法甚至犯罪，難道你不知道？”柳猛一愣，他是沒有想到呂文波居然如此語氣和他說這件事。
“小猛，就算他的出發點是為了你，可他們不該利用其他人的一腔熱血。因為他們這些人從中興事的胡作非為，小妹已經兩天沒有回家吃一頓熱飯了，事情就在市中區鬧，假如葉飛宇的人落在小妹手裏，到時人情說到你這裏，你讓小妹怎麽處理，是罔顧國法，還是徇私舞弊？”
柳猛一陣鬱悶，隻好說：“我馬上讓他注意點。”
呂文波大口的吞雲吐霧，嗆人的煙味直朝柳猛鼻子裏鑽，這個時候柳猛也沒有時間顧忌了。
“師兄啊？”“小猛。你回巴陽了嗎？”“還在長武，聽說上午巴陽很熱鬧。”
“意料之中的事，難道你有興趣來參加？我勸你還是不要來了。”
“我想說，注意點，小心點，不要有打砸的行為。”
“哦，年輕人都有血性，偶爾過激一點更可以喚起世人的冷漠，我這還有事，你回了巴陽再給我電話。”
電話裏沒有得到結果，放下電話柳猛就說：“那我回一趟巴陽，你們也一路吧。”
柳猛還沒有出門，曾大勇打來電話：“猛哥……”
原來是今天上午孫玉龍送去的那個老者，送到醫院一直就昏迷不醒，等到他的家人跑到市第一醫院，左看右看，居然就把孫玉龍當成肇事者，非要他負責任。
柳猛就問：“你怎麽這個時候才給我電話？”“當時小龍據理力爭，還報了警，尋找證據，隻是一直沒有目擊證人可以證明，等我們趕到，那個傷者的家人居然說我們是同夥，所說的話不算數，如此這樣，就耽誤了許多時間。”
“既然報了警，警察怎麽說？”“去醫院的時候，小龍已經給傷者交了5000元，他們認為不是小龍的責任，為什麽他要交錢，所以……”
柳猛一陣苦笑：“真是好推理啊，好吧，這筆錢繼續交，無非就是錢，先把傷者的傷勢醫治好，這些家屬貪圖的就是醫療費而已，我們就用錢砸醒他。哦，記住，千萬不要把這件事讓他姐姐，他父母知道，反正誰都不要說。”
“恩，我明白。”
柳猛一陣歎息，錢真的無所謂，隻是小雅她簡單的腦袋此刻肯定是一頭霧水了，唉，現在這世道人心不古，讓善良的人也要被迷惑。
呂文波就問：“小龍怎麽了？”柳猛把事情一說，三個人都在歎氣。
“我們先去市第一醫院，文洪，張敏秀現在在哪？”“昨天我把她送到醫院了，也是市第一醫院。”
“那正好。”
一個多小時的車程，呂文波正好有時間與柳猛說起威猛公司近期遠期的發展，另外就是仙女湖的雷神這個人。
現在這個前仙女湖的員工被安置在威猛公司員工宿舍裏，他也知道他將舉報的人的身份，在巴陽，甚至東川，除了柳猛，他不敢相信其他任何人。
“隻是這段時間輿論導向被轉移了，特別是那起案子已經被結案，讓他去警局報案，估計會被高高掛起，我琢磨著先等海島的事情冷下來再去。”
柳猛想了想：“樂樂的事情可以一起來，反正柳情緣的那個靠山王政委正在審理階段，正好可以加把火。”
“如此一來，巴陽警局就要地震了。”
看著路邊的奔馳的汽車，柳猛又琢磨起出租汽車公司的事，真是讓人頭疼。
“陳少群的事還在審？”“恩。”
雖然陳少群的案子還在審理，但吳應龍林平之他們的能耐實在是大，居然第一步就把涉黑的界限區分出來，浩霖集團牢牢掌握住了陳少群原來名下大部分的產業。
應該去見見田明建了，隻是柳猛心裏實在是有些怕，訂婚快2年了，雖然中途有些爭吵，但他實在是害怕見到丈母娘希望他們早點結婚的眼光。
見曾大勇帶著三個男子走進病房，傷者的兒子不住的朝後退，“你們想幹什麽？不要亂來。不要仗著人多欺負人少？”柳猛一陣好笑：“你求我打你，我也不想，我來看看你父親，另外這件事到目前還沒有結論是不是？”
“肯定就是他們的責任，要不然圍觀了那麽多人，其他人都不管我爸爸，為什麽就他們急忙忙送醫院，還交了醫藥費？”柳猛的雙眼一直盯著他，直到他臉色不斷變化，主動閉上嘴。
“我說這件事還沒有定論，因為我剛剛去見了警察，警察也說這件事在調查中，既然警察都在調查中，你為什麽急急的下結論？”“我什麽也不懂，反正就是他們讓我爸爸昏迷。”
“不管是不是他們的責任，你的父親他們都會醫治，無論多少錢。”
肖文洪遞來一張住院繳費單。
柳猛接過紙條手一揚：“這是他們已經為你父親在醫院交費1?0萬的收據，你現在應該放心了吧？”一個病房其他的人和這個男子都驚訝了。
“你們是不是不相信，可以問這個護士？”看著一模一樣的住院繳費收據，這個男子圓睜雙眼：“相信，相信。”
“不過我相信我的兄弟是無辜的，他是做好事，所以等我們找到證據後，你會為你的誣告負責。”
“我負責？我負什麽責？”柳猛哼了一聲，他不再理會這個男子，仔細的看著這個老者的氣色，然後上前一步，握著這個老者低垂在床邊的手腕。
“你要幹什麽？”這個男子就要撲上去。
孫玉龍在旁邊輕輕一帶，這個男子一個踉蹌“噗”的撞在牆上。
呂文波也上前一步攔住他：“你不要緊張，他在給你爸爸治病。”
“他會治病？”“除非你不願意你爸爸醒來？”這個男子一陣啞口無言。
柳猛是利用他身體的靈力從老者手腕穿透進去，沿著奇經八脈透射全身而去，遇到阻礙，就一一修複，這種醫治手段非常費心費力，不是特別需要的人，柳猛肯定不會這樣做。
隻是為了孫玉龍的清白，柳猛必須這樣做，要是讓醫院慢慢治療，估計一個月兩個月才可以達到明顯的效果，到時背著罪名，孫玉龍肯定非常難受。
一圈，兩圈，柳猛慢慢的加大靈力的投入，引起暈厥的症狀就在這個老者的腦血管裏，此時就好像醍醐灌頂，柳猛身上已經慢慢蕩漾起一團氣霧將他和老者包裹著，就好像有什麽吸引力讓這霧氣久久不願散去，大家都瞠目結舌起來。
隻是所有人都被呂文波他們擋在了一遍，就連護士和趕來的醫生也是如此。
一秒秒的時間此刻顯得是那麽的漫長，終於，柳猛慢慢鬆了手，那團氣霧被微風一吹，呼的消失不見，而那個傷者已經慢慢的張開眼睛。
“爸？爸？你醒了？”“這是哪啊？”
“是醫院，爸，你感覺怎麽樣？”
這個老者晃動了一下腦袋，看著滿屋子注視著他的人，醫生護士，還有幾個陌生人，他再次閉上眼睛，想了一陣，就說：“我沒事，我的汽車呢？”“這個時候還管什麽汽車？”“讓小龍來醫院，大勇你在這裏守著，我們先離開一下。”
柳猛轉身就走，肖文洪擠開人群：“都讓開！”曾大勇站在病床邊，隻放過去了醫生和護士檢查老者，虎視眈眈非常警惕的瞪著老者的兒子，意思很明白，在孫玉龍沒有來之前，不許他們父子遞眼色串供。
老者的兒子來回在角落裏走來走去，隻是醫生護士不停的忙碌著，曾大勇又在病床邊守著，他哪敢直接上去遞眼色，打招呼，剛剛柳猛一群人的氣勢，什麽都不說，就看穿著，言行舉止，不管有沒有責任，就先給了1?0萬醫藥費，隨便醫，但假如是誣告呢？老者的兒子已經在不寒而栗了。
8樓婦產科一間豪華病室裏，隻有柳猛和肖文洪進去了，呂文波則跑去找呂文秀查孫玉龍救人時的各種證據了。
一見到柳猛，躺在病床上的張敏秀臉色微紅：“哎呀，讓柳董費心了。”
“文洪是我哥們，你就是我嫂們，我當然應該來看你。”
病床邊的中年婦女應該是張敏秀的媽媽，一聽這話，不住的笑：“嫂子就嫂子，嫂們嫂們？柳董說話真風趣。”
隻是笑聲裏卻帶著無盡的擔心。
“柳董，文洪，你們快坐吧，吃蘋果嗎？我給你們削一個。”
一個大男人來婦產科看望產婦，雖然是在病房，但對於生意場的大人物來說，實屬難得，特別是在長青鎮，柳猛的影響力已經超過鎮長書記，本來隻是禮貌一問，誰知柳猛立即答道：“好啊，謝謝阿姨。”
張敏秀的媽媽一聽柳猛居然要吃她的蘋果，喜得全身都顫抖起來，急忙樂嗬嗬的去了衛生間洗蘋果。
柳猛坐下伸手抓住張敏秀的手腕：“嫂子，你是一個有準備的人，其他的我都不擔心，再說我在這裏，肯定會讓你們母子平安，你應該會相信我吧？”“恩，謝謝柳董，文洪，你也坐吧。”
“阿秀，請的護工呢？”“我讓她先回去了，在這裏守著也沒有事，反正我媽媽在這裏。”
柳猛把了一陣脈，伸手取出一個玉佩，這些天他送玉佩送成癮了，差不多是見人就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