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教練,你是不是不跟仙女姐姐玩了
跆拳道練習室內,時不時就傳來肉體碰撞的聲音。
“哢——”
隔壁班的教練穿著道服將手橫在打鬥兩人中間,伴隨著話音落下,兩人踢出去的腿橫在半空中。
隔壁班的教練一臉善意笑著看著程津,“我說程津啊,年紀輕輕的,對長輩下手真是一點都不手軟啊!”
程津收回腿,拳頭鬆開,他兩手握著兩條腰帶恭敬地向對手鞠了躬,“多有冒犯。”
跟程津對打的教練連忙擺手,“都是黑帶,相差也就那麽幾歲,稱不上是長輩,隻是實力懸殊罷了,沒想到程津進步那麽快,真的是我讓我自愧不如啊。”
“多謝誇獎。”
程津赤著腳走到邊上的休息椅坐下,拿過旁邊的保溫瓶仰頭喝水。這並非是正式的比賽,隻是玩笑性的切磋,隻是要讓圍觀的那幫小孩子開開眼界罷了。
帶著不聽班級的教練撤回到自己所在的班級區域喝水休息,因為脾氣好的緣故,身邊圍了不少人在那問有沒有受傷哪裏痛之類的問題。
小孩子童言無忌,程津所帶的班級盤腿坐在前麵的小孩子奶聲奶氣地就問旁邊的小女孩,“他們的教練是不是打不過我們的教練,都喘氣了,我們教練還跟冰塊似的慢悠悠的喝水。”
小女孩捧著臉,回想著方才自家教練跟隔壁家教練打鬥的場景,一臉認真,“我們的教練看起來比別班的教練厲害多了,教得又好,長得也帥,可惜小仙女姐姐一直都沒來過,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教練給氣走了。”
小男孩誠懇地點了點頭,“我也覺得我們教練挺氣人的。”
針對年紀小的學員,壓腿壓不下去他並不會顧及年紀問題而是直接上腳踩,對年紀大一點的學員也是。
而小仙女姐姐在的話還會幫他們搬腿,教他們怎麽在短時間內能壓下去。
程津求的是速度,在小仙女姐姐的指導後青蛙趴一段時間還壓不下去的,下場都挺慘的。
每節課基本功比他們壓下去的多十分鍾,經常被程津踩,不是踩背就是踩腿。
雖然踩,但是程津上課都是光著腳的,並不是穿著鞋子去踩。
小女孩站起身,一搖一晃往程津所在的方向走。
眾人都在討論程津多厲害,見有人往程津的方向走,紛紛探出腦袋齊刷刷地回頭看。
第一次見帶的學生那麽默契的程津疑惑地抬起頭,麵前已經站了個都沒到他腰高的小女孩,紮著兩條羊角辮,臉上那兩坨軟肉白白嫩嫩的,還挺可愛的。
“有什麽事嗎?”程津難得說話沒那麽冰冷,多了幾個字,正常情況下他隻會說兩個字“有事?”。
“教練,你是不是不跟仙女姐姐玩了?”小女孩仰著頭軟聲軟氣地問,穿著小版的道服,那副呆萌模樣,看起來奶凶奶凶的。
程津低了低頭,從旁邊拿了顆糖撥開糖紙將糖球放嘴裏,“生病了,在家休息,最近不會來看你們了。”
小女孩認真的問,“那你真沒跟仙女姐姐鬧矛盾嗎?”
他們的教練看起來很凶,但他是整個機構長得最好看的人,還有仙女姐姐,是全天下長得最好看的小仙女姐姐。
“嗯”。程津從旁邊拿了顆糖遞給麵前的小女孩,記得她名字,但他不喜歡念別人的名字。塞給她糖,“一邊兒玩去吧。”
小女孩拿了糖,看了看程津,邊吃邊走了。
小女孩剛走,又一個年紀約七八歲的女生過來了。
程津就像是知道她要說什麽一樣,同樣塞給她一顆糖,“仙女姐姐過段時間就來看你們了。”
女生抿了抿唇,拿了糖就走了。
程津無奈,喝了口水,擰緊保溫瓶,掃視了圈,“全體都有,起立!”
“唰”地一聲,前麵盤腿坐的小朋友都站起身,腰杆挺得筆直,後麵高個子的也紛紛繃著臉站直身子。
“排隊,拉開距離,紮十五分鍾馬步,紮完排兩列縱隊練踢腿。”
花音落下,眾人就垮著肩哀嚎地排好隊拉開距離。
程津就在邊上看著,見動作緩慢,各個都無精打采的,他提著嗓門,“動作快點!十秒沒站好加五分鍾。”
在十五分鍾上加五分鍾,對於年紀尚小的孩子十分鍾都已經很煎熬了,因為程津的嚴格要求,硬是多加了五分鍾給他們,在加五分鍾,怕是站完走路腿都打顫。
隔壁的教練見程津已經開始集合訓練了,紛紛學起,集合訓練。
場地足夠寬大,三個班級也就七十多號人,即便拉開距離紮馬步也並沒有覺得擁擠,甚至班與班之間都還能拉開距離,跟三個方塊似的,統一訓練。
天色暗了下來,程津七點鍾就結束了今天的工作。
看著自己帶的學生在樓下被各自的家長接走,那種欣慰感或多或少還是有的,他還沒換衣服,站在樓梯圍欄後往下看著下麵的人來人往。
隨後,他帶的班級裏有個女生來接她回家,女生抬頭看了眼程津,仰頭跟來接送的媽媽不知道說了點什麽。
母女仰頭,各伸手招他揮了揮。
程津並非第一次跟家長接觸,以點頭的方式做回應,他目光便淡淡地落向了別處。
母女消失在樓下的辦公廳,人來人往的嘈雜間,容納了太多的問候。
程津回更衣室換衣服,把道服折疊整齊放進包裏。
他並不在這住,其他教練倒是在這住,所以整個更衣室,也就他跟少部分非住宿的工作人員和教練使用。
回家的路上,經過一家蛋糕店,幾乎是毫不猶豫的,他轉身走進了蛋糕店買下了櫥窗內最後一個擺出來售賣的草莓蛋糕。
明知道薑遲現在吃不了,放著也隻是擺設,最後下場也是融化掉。
可他覺得這個草莓蛋糕很適合她,他不止一次路過,但幾乎到了他下班的點已經沒有草莓蛋糕售賣了,難得剩了一個,他索性買下。
走到半路,譚叔剛好過來接碰到,回到家的速度大大加快了不少。
回到家,程奈把劉媽叫去隔壁張顧醫生那,完全地跟薑遲單獨相處。
他身上穿著便裝,在機構出汗時時穿的道服裏麵其實還有便裝,他身上的汗味很重,嘴唇也有些幹,一進房間,他還是忍不住坐在床邊彎腰親吻她的嘴唇,她嘴角到下顎,順著鎖骨再往下,直到抵達不可越界的位置他才停止了自己的親昵。
他脫掉外套,隨手放在旁邊的椅子上,穿著件短袖和長褲屈腿坐在床邊的毛絨地毯上,嘴巴張了張,他眼角倏地一下就紅得像是要滴血。
好半會兒,才從他喉間溢出低沉的聲音,“遲遲……”
他握住她的手,纖細的手指骨頭很明顯,雖然有營養液的輸出和平時劉媽煮的流食,營養跟上去了,但是她還是瘦了些。
她本身人就小小個的,軟糯糯的一隻,身上也沒幾斤肉,現如今她安安靜靜地躺在這更是直接把她打回原形。
她跟他待的時間久了,營養均衡夥食優越,體重上漲身材也開始變得圓潤。
而現在,她又變回原來的樣子。
像是初見時,手臂很細,沒有任何的贅肉,像是吹起陣風都能把她刮跑似的。
他低頭,像忠誠的信徒般,輕闔上眼吻了吻她的手背。
一番冷靜後,他靠著床邊眼神淡淡地望著窗外。
窗外的高樓家家戶戶燈光點燃,縱有萬家燈火的即視感。
什麽才叫家,於他而言,沒有什麽比活蹦亂跳的她更值得他去珍惜。他有父母,有妹妹,他們安好自立,而他在這熬著一天又一天。
薑遲內心雖然接受了他身邊的所有人,可若真的要一大家子住在一塊的話她也覺得尷尬,會覺得不適。於是他選擇帶她來到這,一次性租了四年的房子,離開了他的父母,他恍然感受到自己的弱小,連自己心愛的姑娘都保護不了。
當他崛起真正成長為一個男人的模樣,骨子裏有股傲氣,喜歡的少女卻可能再也無法蘇醒。
在外麵,他是清冷不近人情的人設,在這裏,他是她的信徒,是堅守在她身邊給她豎起一層保護罩的男人,她怕孤獨,喜歡他,怕他不在。
於是他一邊成長一邊守候,直到她蘇醒的那天。
在毛絨地毯上坐了半個小時左右,熱汗褪去,他站起身坐在床邊俯身對她的唇部細細啃咬,最後是在脖頸處流連。
留下一道又一道的牙印,他才饜足地尋找換洗的衣物去浴室洗澡。
一直到晚上八點半,沐浴完的程津在廚房熬了粥,給劉媽打了電話叫她過來幫薑遲擦身體。
兩人雖然早早確認了關係,卻從未越界,即便是在她昏迷,他對她最大的幅度的親昵也僅是啃咬罷了。
薑遲雖然注射有營養液,但是因為營養問題程津還是會給她喂流食。她無法吞咽,更沒有咀嚼的能力,於是隻好鼻飼。
鼻飼需要耐力,注射時由顧醫生把持。其實更多情況下,程津還是選擇注射營養液。
她的生命體征在長時間的調理下回歸正常階段,保持營養,注意護理。
一直熬到晚上十點,薑遲手上的針頭被拔掉,程津坐在床邊的毛絨地毯語調輕緩著念著童話書上標有拚音的印刷字。
他念得特別沒有感情,就好比機器人念文字一樣,日複一日,他念,她意識模糊地聽著。
夜色黑得深沉,零星幾許高高懸掛,他的眸色逐漸變得渾濁,眼裏壓也就沒了焦距。
童話書放回矮桌上,他屈起一條腿握著她的手,有一搭沒一搭地把玩著,好似床上的少女隻是跟以前那般早早沒心沒肺躺床上安然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