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很奇怪的感覺
“為什麽?”孟拓盯著老米頭,一字一句的說道:“什麽熟悉的味道,你在我身上發現了什麽?”
老米頭一愣,孟拓的反應出乎他的預料。
“難道你不知道幫你調理的人是誰?”他眉頭緊皺,“這下難辦了,老頭子我還以為找到人了,沒想到居然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啊!”
“說,你到底在我身上發現了什麽?”孟拓突然厲聲喝道:“什麽味道,你到底在說什麽?”
“你……”老米頭嚇了一跳,孟拓一向沉著冷靜,有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鎮定,現在是怎麽回事,他說了什麽,居然引得他如此失態?
察覺到自己的失態,孟拓連忙調整,強壓下心裏的激動,耐著性子問道:“晚輩一時失禮還請前輩恕罪,前輩,你究竟是如何知道,有人為我調理身體,你又是如何知道,她能治你的腿傷?”
“你……那個幫你調理身體的人,莫非……”老米頭臉上的神色變幻不定,他以為找到了要找的人,卻沒想到會是眼下這樣的情形,看安王爺的神態,他恐怕也正在找那個人。
孟拓繼續追問:“還請前輩告知,你究竟是如何知道有人幫我調理身體?”
“好,我告訴你,你別急。”老米頭抬手止住孟拓的追問,垂下眼簾想了想,才抬頭說道:“這事說來話長,王爺如果想聽,老頭子我就從頭說起。”
“好,你說。”孟拓沒有半絲不耐,反而做出洗耳恭聽的姿態。
老米頭瞥了眼孟拓,咳嗽一聲,開始說了起來。
事情發生在上一次獸潮來襲的時候,老米頭那一隊人被野獸追擊進入到了一處荒山中。
那是一處人跡罕至的地方,樹木參天,巨大的樹冠一個連著一個,將樹林裏的光線幾乎全遮擋住,即便是正午時分,樹林裏也十分昏暗。
他們那一行人小心翼翼的朝前走著,幾乎是聽到一聲獸吼就前進一段距離,身後沒有動靜就停下來等著。
他們也不知道在等什麽,隻是內心十分恐懼,前方看似沒什麽危險,卻讓他們更加害怕,時刻聽著身後的動靜,一旦發現沒有獸吼聲,他們就會不約而同的朝來路返回一段路。
追捕他們的野獸似乎也感受到了同樣的恐懼,隻是不願意放棄到嘴邊的肥肉,徘徊在樹林的邊緣,不時發出一聲聲獸吼。
聽到身後的獸吼,老米頭那一隊人又朝前走了一段路,如此幾次之後,他們發現自己迷路了。
沿途留下的路標已經不見了蹤影,四周的樹木又都一個模樣,不時響起的獸吼永遠都在身後,他們卻不認識周圍的一草一木。
地上沒有腳印,樹上沒有刀砍的痕跡,攔路的樹枝依舊在前麵的路上,這些常年在樹林間穿行的兵士們,終於放棄僥幸,開始尋找出去的路,哪怕是出去被野獸咬死,他們也要拚命砍死幾隻,總比死在沒人知道的荒山更有價值。
這處荒山很詭異,不知不覺中,老米頭的那一隊人隻剩下他一個,沒有慘叫聲,也沒人失足掉落的動靜,人就莫名其妙的沒了,他開始以為是別人失蹤了,最後卻發現,或許失蹤的人是他。
他獨自一人漫無目標的走著,隻是走著,朝著一個方向走著,他隻是想,既然要死,那就一條道走到黑。
沒想到,不久之後,他居然看見了樹林的邊緣,看見了能夠走出的希望,於是,他發足狂奔,想要一口氣衝出去,而就在這時,他腳一痛就摔到在地,昏了過去。
醒來後,他發現自己已經出了荒山,正躺在距離九門關不遠處的一個山腳下,沒有不時嘶吼的獸鳴,也沒有人們的慘叫,他正奇怪時,有一隊救援的兵士發現了他,將他帶回了兵營。
軍醫為他檢查了全身,告訴他,他除了疲勞過度外,身體並沒有其他異樣,然而,他的一條腿卻出現了問題,表麵上卻看不見如何傷痕,走路卻一瘸一拐,他原以為傷到了經脈,找了許多大夫,高手,卻沒人能夠看出病因。
“你不知道腿是如何受傷的?”聽了半天,孟拓隻聽到這麽一個信息,不免有些失望,老米頭大可長話短說,沒有必要將當年的事說一遍。
“沒錯,我隻是感覺到腿一痛,醒來後它就傷了,至今也沒人知道它究竟傷在哪。”老米頭看出孟拓的失望,笑了笑,“王爺,你知道我醒來後還發現什麽嗎?”
“什麽?”
“時間,”老米頭收斂起笑容,正色道:“他們都以為我瘋了,可是我沒瘋,我清清楚楚的記得,從進入荒山到我昏迷,隻有一天的時間,救我的人卻說,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個月,獸潮結束也已經一個多月了。”
“你,昏迷了三個月?”
孟拓不認為老米頭瘋了,隻覺得荒謬,一個人即便學了什麽高深的武功,能將呼吸心跳降低到非常微弱的境界,也不可能不吃不喝三個月。
“別這麽看著我,老頭子我沒學什麽斂息的功夫,”老米頭白了孟拓一眼,說道:“當年我的武功還沒你身邊那幾個小子厲害,沒本事不吃不喝三個月,三天都成問題。”
“那是什麽原因?”
老米頭苦笑,“我也想知道是什麽原因,這麽多年來,我時常在這附近轉悠,就是想弄明白,究竟是什麽原因,讓我昏迷了三個月沒死,還有這條腿,又是怎麽傷的?”
“這附近?難道你當初醒來的地方就在這附近?”
老米頭說道:“沒錯,所以我對這裏的地形十分熟悉。轉悠了八九年,不熟悉就沒天理了,嗬嗬,可惜,我什麽都沒發現,直到剛才,從王爺身上嗅到了熟悉的味道。”
孟拓眉梢一跳,話題又重新轉回來了,“什麽味道?”
老米頭卻搖頭,“我不知道,隻是感覺到你的身上,有股和我傷腿裏同樣的味道,不是聞見,而是感覺,很奇怪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