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抓住你
感覺!
孟拓心中湧起驚濤駭浪,他也有過奇怪的感覺,每次在依依身邊醒來,他都會有那種感覺。
曾經以為那是愛和家的感覺,卻沒想到,離開依依之後,這種感覺依舊存在,依依失蹤之後,這種感覺還是存在,那時他才用心體會,發現那種感覺不是情緒,而是身體上的感覺。
準確的說,是他身體上那些傷痕中的感覺。
這個時候,他開始有些明白,為什麽老米頭會說他身上有熟悉的感覺,可是,上一次獸潮,依依才多大年紀,身在高城薑家,根本不可能出現在獸域。
難道是和她有關的人?
想到她醒來之後的變化,孟拓眼眸一凝,出現在末口村的那些人,他們的目標難道就是老米頭失蹤又出現的地方?依依離開高城來到獸域,難道是來尋找教她本事的人?
一時間,無數想法充斥著孟拓的頭腦,有些荒誕,有些漫無邊際,眼前閃過一副又一副的畫麵,卻都是麵目模糊,或是背影,或是漸行漸遠的身影。
“依依!”
孟拓失聲叫了出來。
“嗯!”
“誰,誰在這裏?”
突如其來的一聲應答,孟拓再也無法保持鎮定,那個聲音很輕很模糊,仿佛隻在腦海中響起,卻將他本就不平靜的心海,再次掀起波浪。
“王爺,你這是怎麽了?”老米頭一臉懵。
遠處的狂電幾人,更是頻頻看向這裏,隻是沒有王爺的召喚,他們不敢過來。
“你難道沒有聽見?”孟拓看向老米頭,因為相同的感覺,他對老米頭親近了幾分,他能聽見的聲音,老米頭應該也能聽見。
“聽見什麽?聽見你喊女人的名字嗎?”老米頭一臉古怪,他正好好的說著正事,王爺突然喊個女人的名字,還大喊大叫的跳起來尋找,腦子是不是有問題?
等等,依依,安王妃好像叫薑依依,王爺突然叫王妃的閨名,他難道是想到了什麽?
“老米頭,你什麽都沒聽見嗎?”孟拓凝神傾聽四周的動靜,那聲應答雖然輕微,卻是真真正正的聽見,並非是什麽幻聽。
“王爺,你是不是聽見有人在輕聲的和你說話?”老米頭的眼中閃著異樣的光,他湊近孟拓,很小聲的詢問,生怕被別人聽見。
他指了指腦袋,“聲音在腦子裏,不是耳朵裏,是嗎?”
孟拓一愣,連忙仔細回憶,“你怎麽知道,你也聽到了?”
“哎,皇天不負有心人啊,不枉我在這裏找了近十年,終於還是讓我找到了,”老米頭突然老淚縱橫,抓住孟拓的手,“這一回你不能跑掉了,哈哈,跑不掉了,哈哈哈!”
“老米頭,你這是……”瘋了嗎?孟拓詫異的看著老米頭,卻見他一手抓著自己,一手在臉上胡亂的擦拭,抬起臉,露出一張如菊花般綻放的笑臉。
我去,孟拓嚇了一跳,這變化也太詭異了吧,饒是他也接受不了。
“你聽到什麽了,”老米頭柔聲問道:“王爺,你是不是聽到她跟你說話,說什麽了?”
雞皮疙瘩掉了滿地,孟拓使勁掙脫老米頭的手,朝後退了兩步,“前輩,有話好好說,別過來。”
“我這不是好好說嗎,難道聲音還不夠誠懇,不夠和藹?”老米頭上前一步,伸手又想去抓孟拓。
孟拓閃身躲過,滿腦袋的黑線,那聲音不是夠不夠誠懇,而是太肉麻了,“前輩,你鎮定些,有話慢慢說,不需要那麽小心。”
“真的?你不會跑掉?”老米頭不信,笑眯眯的朝孟拓又湊近了些。
“我能跑到哪去?”孟拓苦笑,他從來不知道,有一天會有人問他這樣的問題,“老米頭,你難道忘了我是誰,獸域就是我,我就是獸域,除了這裏,我還能在哪?”
語氣中盡是悲壯。
老米頭身形一滯,隨即卻搖了搖頭,“不,不是,你就是你,不是什麽狗屁獸域,真要遇見什麽事,你還是會不見蹤影,那不是你想怎樣就怎樣,而是……而是身不由己,你明白嗎?”
孟拓不明白老米頭的話,隻能順著他說道:“既然如此,你抓著我也沒用啊?”
老米頭搖頭,“不,你不懂,隻要我抓著你,你去哪我就能去哪,說不定就能見到……”他雙目放光的看著孟拓,“到了那個時候,什麽獸潮,隻是些小問題罷了。”
孟拓眸光閃動,“前輩,你不是在開玩笑?”
“你看我像是開玩笑的樣子嗎?”老米頭一瞪眼,“我不是告訴過你,隻要你醫好我的腿,我就告訴你想知道的一切,到了那個時候,你就會明白,我為什麽會這樣說了。”
孟拓微一愣神,看向老米頭的傷腿,講了那麽多,他還沒有看過老米頭的傷腿,那種感覺又是什麽,老米頭能從他身上感覺到,他呢,也能從老米頭的傷腿上感覺到嗎?
“我想看看你的傷腿?”
“可以,隨便看。”老米頭順勢坐到了篝火旁,將傷腿伸直。
孟拓走了過去,蹲下身,目光從傷腿移到了老米頭的臉上,“不需要將褲管拉上去嗎?”
“你要是覺得有必要就拉吧。”老米頭扁了扁嘴,伸手解開綁腿,將褲管拉了上去,露出了小腿和膝蓋,“看吧,膝蓋以上沒有不良的感覺,腿傷應該在小腿上。”
孟拓的目光凝視在老米頭的小腿上,皮膚上沒有顯著的傷口,用手摸骨,骨骼完整沒有斷裂的痕跡,經脈氣血也很暢通,怎麽看這都是一條沒有問題的小腿。
“看不出來吧,嘿嘿,任何人都看不出這條腿有問題,關老頭說,用刀切開了仔細檢查,或許能夠發現問題所在,我呸,他怎麽不把他的腿切開,想用我的腿研究醫術,他這是在做夢。”
老米頭伸手撫摸著小腿,“王爺,你看不出來很正常,可是,你沒有感覺到什麽嗎?”
感覺?沒錯,他感覺到了,隻是和他身上的感覺又有不同,他說不上來哪裏不同,隻是知道,兩者並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