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潛入
張玉蝶帶著約翰布置的情報搜集提綱，從美國直接返回濱海。張玉蝶當初選擇在濱海開辦“外語培訓學校”作為布置潛伏間諜網的掩護，是因為這裏聚集了多家中國最尖端的國防科研機構。至於“飛鷹計劃”的目標集中在濱海，則完全是巧合。現在看來，她是很有遠見的。她這次回來，需要見好幾個人，第一個要見的就是“飛魚”。
張玉蝶和“飛魚”會麵的地點選在濱海市一家大型超市的停車場。張玉蝶一早就駕車到達超市，停車場中的車很少，張玉蝶把她的紅色跑車停在停車場最裏麵的位置，她車位旁邊停著一輛貨櫃卡車。張玉蝶在超市裏轉了一圈兒，提著采購的東西回到停車場。此時，原來停在她的跑車旁邊的貨櫃卡車已開走，停在那個位置上的是一輛白色寶馬轎車。“寶馬”的車窗玻璃是暗色反光的，從外麵無法看到裏麵的人。
張玉蝶戴著一個大大的涼帽和一副寬大的太陽墨鏡，她故意把頭低下，車上的人根本看不到她的臉。她打開自己跑車的後備箱，把采購的東西塞到車裏。她的跑車與“寶馬”轎車相隔不足兩米，車窗對著車窗。她沒有看“寶馬”轎車一眼，就徑直坐進了自己的車裏，關上車門，戴上耳機。其實，她並不是在聽音樂，而是在與“飛魚”聯絡。她的跑車一側和“寶馬”轎車對應的車窗玻璃上都有一層特殊的薄膜，這種薄膜通過一個特殊裝置，可以把聲音信號轉換成加密的短波無線信號進行近距離發射和接收。因為這種短波無線信號的傳輸距離非常短，所以數米以外的儀器根本無法探測到這種微弱的無線信號，更不要說竊聽了。這也是“寶馬”轎車如此貼近張玉蝶跑車停靠的主要原因。
張玉蝶的耳機連接著接收器，她一邊吃著橡皮糖，一邊和白色寶馬轎車中的“飛魚”談話。
“你好，我是‘蝴蝶’。”
“你好，我是‘飛魚’。”
“我剛剛從美國過來，約翰先生讓我找你談談。”
“知道，我已經接到通知了。”
“約翰讓我接手‘FEA行動’，並讓你介紹有關情況。”
“‘FEA行動’是一個竊密計劃的代號，是‘飛鷹計劃’的一部分，主要內容是從611研究所拿到精密導彈的資料。”
“約翰說，你們在這個計劃中遇到障礙，什麽障礙？”
“其實也算不上什麽障礙。隻是因為‘鼴鼠’向中國投誠導致計劃泄露，上級命令我們暫時停止活動。”
“現在進展到什麽程度？”
“要拿到611所精密導彈的全部資料，需要掌握三層密碼，目前已經拿下掌握第一層密碼的人，還有兩層需要你來完成。”
“好的。謝謝你的合作。我會向約翰先生匯報你們的成績。”
“謝謝，再見！”接著，“飛魚”開車離去。
張玉蝶又吃了一會兒橡皮糖，也開車離開了。
張玉蝶第二個要見的人是她的得力手下，海倫娜。
她將海倫娜安排到濱海來是因為她瞄上了一個重要目標-李偉，國防190研究所的副總工程師，負責隱形戰略轟炸機研究項目，掌握重要國防科技情報。半年前，張玉蝶通過各種渠道匯集來的情報選中李偉作為目標，看重的就是這一點。李偉是清華大學畢業生，戴一副近視眼鏡，穿一身中山裝，標準的中國知識分子形象。他善良、真誠，有極強的事業心，習慣於抽象思維，喜歡嚴格的數理邏輯，缺乏浪漫情懷，甚至有些迂腐。在他的學科領域裏，他是一個強者，他的科研成果多次受到部級嘉獎。個人生活方麵也是中規中矩的，和妻子結婚多年，相敬如賓，但是和他一起生活，就像吃清水白菜湯似得，毫無滋味；就像演算一道簡單的數學題，公式化、程式化。
擅長心理分析的張玉蝶非常清楚，這樣的男人其實都渴望一場豔遇來滋潤自己乏味的生活，於是她派出了海倫娜，在一場精心安排的偶遇中，李偉不知不覺地就上了鉤。
後來張玉蝶又在不暴露自己的情況下，巧妙地安排海倫娜送給李偉一款智能手機。不出張玉蝶所料，李偉自此以後一直在使用這款手機，在家裏麵就對妻子謊稱是自己的手機壞了才換的。
實際上，張玉蝶想方設法送給李偉的這部手機是經過特殊設計和改造的。為了躲避研究所嚴密的防竊聽安全檢測，手機中的竊聽軟件平時隻起到一部錄音機的作用，微型硬盤能夠一百個小時不間斷錄音，即使在手機關機狀態下也能夠清晰記錄下周圍15米內全部聲音。因為它平時隻錄音，不發送任何信號，所以國防190研究所精密的安全保衛技術手段也無法探測到它。這個隱藏在手機裏的竊聽器，隻有當李偉回家時，才會自動探測到張玉蝶設在他家附近的接收裝置發出的信號，自動與接收裝置連接，把微型硬盤中存儲的錄音內容發送出去。
自從李偉使用這個手機以後，190研究所隱形戰略轟炸機研究的情報就源源不斷地輸送到了張玉蝶那裏。張玉蝶的手下會對這些錄音內容進行簡單分類和處理，接著她就會把錄音資料交給美國中央情報局。美國人現在需要更詳細的戰略轟炸機資料，也隻有依靠張玉蝶才能得到。
張玉蝶坐在咖啡廳裏，一邊悠閑地喝著咖啡，一邊等候海倫娜的到來。
“不好意思，我遲到了。”海倫娜步入咖啡廳，與張玉蝶打招呼。
“沒關係，反正我時間很多。”張玉蝶笑笑。
海倫娜點了一杯鮮橙汁，張玉蝶點了一杯黑咖啡。
“進展如何？”張玉蝶問道。
“還不錯，那小子現在對我百依百順的，讓他做什麽就做什麽。手機已經在發揮作用了。”海倫娜笑笑。
“好的，繼續進行情報搜集工作，把他哄好，別讓他起疑心。另外，以後如果沒有特殊情況我們就不這樣直接見麵了。這是新的情報傳遞方式，需要的工具之前已經通過秘密渠道發給你們了，今後就按照這樣的方式傳遞情報。有需要的話我會聯絡你們的。”張玉蝶把一張便簽紙交給海倫娜。
海倫娜接過後看了看，點了下頭。兩人繼續聊了一下之後便分頭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