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殺人滅口

  王雲鋒來到停車場，隻有樊敏在那裏等他。


  “陳局長呢。”王雲鋒問


  “陳局長已經先帶人去高速公路出口了。”樊敏說。


  根據王雲鋒的強烈要求，國安總部同意將楊健押解到濱海市進行審訊，今天到達。在702所泄密案因為楊健的審訊一直無結果而暫時結案之後，王雲鋒一直要求將楊健押解到濱海市進行審訊。主要是因為當時向趙凱陽潑飲料的那個女人一直未找到，而從種種跡象來看，楊健很有可能參與了這次精心設計的潑飲料行動，所以撬開他的嘴是繼續深入追查702所泄密案幕後黑手的重要一環。當然，還有一點王雲鋒沒有明說，那就是他想通過楊健來追查濱海市國安局內部的那個“內鬼”。雖然不一定能從楊健那裏弄到什麽有價值的線索，但是楊健被押解到濱海市這件事本身就很有可能對“內鬼”造成一定程度的心理壓力，這樣就能使“內鬼”犯錯，一旦犯錯，抓獲他的機會就很大了。


  根據王雲鋒的計劃，楊健是坐汽車經過高速公路被秘密押送過來的，所以交接地點選在了望京到濱海的高速公路出口外。


  “特勤隊到位了吧？”王雲鋒問樊敏。


  “已經到位了，是鐵隊長親自安排的。”


  王雲鋒和樊敏趕到高速路出口附近與陳忠學會合。陳忠學正坐在偵查車中，眼睛緊盯著監視器。


  “開始。”陳忠學見時間已到，便下令了。


  一輛黑色越野車緩緩駛入了高速公路出口外的停車區內停好，後麵緊跟著一輛中型麵包車，從車上下來二十幾名全副武裝、著黑色製服的特勤隊員迅速將“武裝臨檢”的警示牌立好，又迅速地在停車區邊緣拉起了警戒線。


  陳忠學見布置完畢，便帶人進入了停車區，為接收楊健做準備。王雲鋒直接通過高速公路押解楊健的方案大大出乎他的預料，相信也在敵人的意料之外。畢竟按照常規，押解楊健這樣重要的犯人應該用秘密專線飛機或者秘密火車專列才對。


  陳忠學檢查了下警戒布置後，便讓偵查處處長於天與押解楊健的人員聯係。


  不久，文質彬彬的楊健由兩名押解人員陪同，從駛進高速路出口停車區的一輛越野車上下來，走向了陳忠學他們。於天與押解人員開始辦理交接手續，特勤隊員便開始押送楊健上麵包車，準備送往秘密拘押地。就在楊健正要上車的一瞬間，突然間頭頂上閃過一個紅點，緊接著就腦漿崩裂，倒地身亡。


  “有狙擊手。”一名特勤隊員大聲示警，停車區內的眾人頓時散開，各自尋找掩護物隱蔽起來。


  特勤隊員們迅速以麵包車和越野車為掩護，擺開防禦隊形，準備還擊。但是狙擊手隻開了一槍，使得特勤隊員們根本無法判斷他的隱藏位置。


  王雲鋒從楊健中彈的角度判斷，狙擊手應該是隱藏在高速公路停車區斜對麵的小山上，他立即命令特勤隊員們上山搜索，但是由於小山上茂密的灌木和雜草掩蓋了狙擊手的行蹤，再加上小山的麵積比較廣闊，特勤隊員的人數也不多，使得搜索行動毫無所獲。


  楊健的被殺，震驚了國安總部的領導，包括耿副部長和特別行動處的李處長都是震怒不已，敢在中國的國土上這麽明目張膽地謀殺重要犯人，簡直是無法無天了。


  王雲鋒也是懊惱不已，他之所以大膽安排從高速公路直接押送楊健過來，就是擔心從常規通道走會出危險，沒想到敵人會這麽猖狂，連狙擊手都派來了。而且從現場的情況看，派來的狙擊手應該是受過嚴格的野外狙擊訓練，極有可能在特種部隊服過役，看來這次真的是遇上了強悍的對手。

  陳忠學對在濱海市發生這樣的事情百思不得其解，大家在濱海市局的地下室召開了案情分析會，他顯得十分鬱悶：“我就奇了怪了，押送楊健的路線和流程都是嚴格保密的，敵人是怎麽知道的？難道是我們當中有人泄密？”


  王雲鋒則顯得相對平靜，他態度誠懇地做了自我檢討：“可能是我的工作有疏忽的地方，讓敵人得到了消息。我的意見，先不要急於做結論，大家先各自分頭查找下原因再說。”


  主持會議的宋國慶政委認為王雲鋒說的有道理，於是宣布散會。


  走出地下室，王雲鋒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樊敏和鐵柱隨後也走了進來。


  “這次押解楊健的路線和時間，有多少人知道？”王雲鋒問鐵柱。


  鐵柱將一張手寫的名單放在王雲鋒麵前：“一共十二人，這是名單。”


  樊敏好奇地瞟了一樣名單，自己的名字也在上麵。


  鐵柱解釋道：“參加這次行動的人，大部分人事先並不知情，像特勤隊，是在出發前兩小時才接到的通知，而且並不知道所執行任務的詳細情況，也不知道押解的是什麽人。隻有這十二個人知道詳細的計劃。”


  “看來你上次做的那份吸引‘內鬼’注意的材料發揮作用了。”


  “恩，我在做這份押解計劃安排時故意說楊健的審訊有了一些進展，提供了一些關於望京和濱海潛伏間諜網的情況，等到達濱海後我們會得到更多的情況。”


  “看來這份‘小禮物’讓那隻狐狸心驚不已，居然都動了殺心。抓住他的日子應該不遠了。”王雲鋒點了點頭。


  樊敏在一旁靜靜地聽著王雲鋒和鐵柱的對話，一想到自己熟悉的同事和領導中存在“內鬼”，不禁一陣頭皮發麻。


  “當然，這也不排除存在巧合的可能。”王雲鋒思考了一下，說，“我本來是想把楊健當做一個誘餌，等送到濱海市之後，我們一邊加大審訊力度力爭弄清更多情況，一邊秘密觀察監視濱海市局其他人的行動，好發現可疑人員。但是沒想到啊，敵人會這麽急於殺掉楊健。”


  “楊健是誘餌？”樊敏大為驚詫。


  “也有從他身上打開突破口的想法。”王雲鋒說。


  “實際上，楊健並不一定是這個潛伏間諜網的核心人員，所以也並不一定知道更多核心機密。”鐵柱說，“如果隻是想加大審訊力度打開突破口，我們不一定非要把楊健弄回濱海市，在望京由總部預審處那些審訊專家們來做不是更好嗎？”


  王雲鋒沉思道：“敵人鋌而走險殺掉楊健，說明他將直接威脅到一個重要目標，你們說這個目標是什麽呢？”


  鐵柱說：“如果策劃並和楊健一起參加竊密行動的人現在還在濱海，那麽這次楊健被押解回來對他們就是一種壓力。”


  “問題是，敵人冒這麽大風險來殺楊健滅口，有這個必要嗎？那些策劃並參加竊密行動的人完全可以一走了之嘛。”樊敏說。


  “樊敏的這個問題提得好。”王雲鋒說，“即便不是保護策劃和參與行動的人，肯定也是在保護一個暫時不能一走了之的人物，而且這個人對敵人來說非常重要。”


  “有道理。”鐵柱說，“這個人會是誰呢？”


  “那我們大家就要多動動腦筋，來找出這隻狐狸了。”王雲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