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順藤摸瓜
海倫娜和李偉又見麵了，他們約好在水療賓館的房間裏見麵。兩人見了麵，像往常一樣，先是一陣擁吻，然後雙雙躺到了床上。但是海倫娜敏銳地察覺到，李偉今天有什麽心事。經過這麽長時間的交往，海倫娜已經對李偉在幽會時的神情和身體反應了如指掌，今天他有些反常，顯然沒有全身心投入，有些心不在焉的，往日在進入主題時，他會顯得特別瘋狂野蠻，今天卻隻是靜靜地看著她，像一頭死豬一樣。海倫娜停止了扭動，關切地問：“親愛的，你今天怎麽了？”
“沒什麽。”李偉說。
“親愛的，你到底怎麽了？”海倫娜追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他們來找我了……”
“誰來找你了？”
“濱海市國家安全局的人。”
海倫娜聽到這個消息，半天沒有說話。但是李偉能夠感覺到她很在乎這件事。
“對不起，親愛的。”李偉抱歉地說。
海倫娜從床上坐起來，故作平靜地問：“他們什麽時候找你的？”
“昨天。”
“為什麽找你？”
“他們問我的手機在哪兒買的。”
“你怎麽說的？”
“我說是商家打折促銷時在‘賽文數碼’買的。”
“他們還問了什麽？”
“沒問別的。”
海倫男如釋重負地出了一口氣，安慰他道：“不用擔心，一個手機而已，不會出什麽問題的。”
李偉憂心忡忡地說：“我是覺得一定出什麽事了。我擔心，濱海市國家安全局一定發現了什麽問題。不然他們不會來查手機的事。”
“親愛的，你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麽人？”
海倫娜抱住他，安慰他說：“親愛的，不要胡思亂想了，沒事的。你到底擔心什麽？”
李偉有點傷感地說：“我擔心我們的好日子要到頭了。”
“瞧你說的。你要是喜歡永遠和我在一起，那咱們就一起遠走高飛吧？”
李偉搖搖頭。他可以一直和海倫娜幽會，卻不能和她私奔。在濱海市，有太多的東西他割舍不下。
李偉與海倫娜會麵的照片和錄音資料，很快被送到了王雲鋒那裏。
樊敏解釋說：“女的就是海倫娜。偵查員已經證實，在酒吧裏給張玉蝶送酒送名片的就是這個人，190研究所的保安在獲得電子情報以後，上交的也是這個人。”
“查清她的真實身份了嗎？”王雲鋒審視著那些照片問道。
鐵柱說：“目前還不清楚，已經把照片發給海外情報處了，讓他們協助排查下。”
“看來，隻要控製住這個人，就能解開很多謎團了。”王雲鋒說。
樊敏說：“另外，我對海倫娜的通話記錄進行甄別時，發現她與張玉蝶也有聯係。”她把一份海倫娜與張玉蝶的通話記錄交給王雲鋒。
“海倫娜與李偉關係密切，與張玉蝶也相識，但從她這裏卻能連上劉浩和天天眼鏡店這兩條線索。有點意思！”王雲鋒說。
“這或許說明李偉是被利用，還不是其組織成員。或者他們是兩條線上的。”樊敏說。
“不錯。”王雲鋒完全同意樊敏的觀點，“張玉蝶不是直接策反李偉，而是采用迂回戰術圍繞著他挖坑下套，這是她的典型風格，劉浩也很可能是她在李偉身上布置的第二條線。畢竟李偉的職位完全值得她這麽做。”
“702研究所的‘趙凱陽泄密案’會不會也是這種性質？”樊敏說。
“我曾經懷疑那個把趙凱陽的隱形眼鏡弄壞的女人是李倩文，但是李倩文的麵部特征不太相符。”王雲鋒說。
“我覺得對於她們這幫訓練有素的特工來說，變換下麵部特征不是什麽難事。”鐵柱說。
王雲鋒說：“有道理，這個再仔細排查下。”
鐵柱點了點頭。
“查‘內奸’的事有無進展？”王雲鋒問樊敏。
“我們查了於天和周凡等幾位主要領導的家庭收支情況，都很簡樸，沒有值得懷疑的大額現金支出和收入。不過，我們也查到了一條重要線索。”
“什麽線索？”
“於天的父親去世前曾患有嚴重的肝病，他父親的醫療保險和退休金都不多，但是據說治病花了不少錢。”
王雲鋒沉默片刻，說：“最好我們的判斷是錯的！”
王雲鋒接到張玉蝶的電話，她約他見麵，他毫不猶豫地答應了。最近發生的事情幾乎都與張玉蝶有關，而“飛魚”則一直不顯山露水，頗讓王雲鋒覺得不太好對付。張玉蝶上次暗示說“飛魚”此刻就在濱海，他相信不會是在騙他。
王雲鋒和張玉蝶會麵地點是在一家浪漫的西餐廳。張玉蝶穿著一件粉色的旗袍，合體的剪裁展現她完美的曲線。今天特意把頭發紮了起來，露出嬌嫩的脖子。旗袍的開叉開得有些高，修長性感的美腿讓人浮想聯翩。整個人全身散發著高貴的性感，凡是正常的男人看見都會心動，但讓男人產生的不是色欲，而是尊敬和愛慕。
王雲鋒發現張玉蝶很會穿衣打扮，看似簡單的色調，隻要往她身上一套，立馬就會變得光彩照人。王雲鋒感覺她似乎就是一個天生的衣服架子，尤其在今晚更是顯得美不可言。
“好看嗎？”張玉蝶笑問王雲鋒。
“好看。”王雲鋒說。
“人，還是衣裳？”
“都好看。”
“真會說話，就衝你這句話，今晚你隨便點。我請客。”
“哈哈！太謝謝了！當然是你請客。要是我請客，就隻能請你去吃大排檔了。”
“真摳門！”
“嗬嗬，張小姐，你不要忘了，我隻是一名普通的公務員啊，在這裏吃一頓飯，要花掉我半個多月的工資啊！”
張玉蝶俯過身來小聲說：“你們不是都公款買單嗎？”
“瞧你說的，現在隻允許在單位食堂吃工作便飯了。”
“真可憐，我們可以互通有無嘛，你那裏有很多東西是很值錢的。”張玉蝶說。
“那你看我值多少錢？”王雲鋒微笑著說。
“你？那要看買家是誰了。”
“就你。”
“全部家產，搭上我。”
“哇，那我可賺大了。”
兩人哈哈地笑起來。
這次會麵是張玉蝶主動提出來的，這家餐廳也是她推薦的。這裏的東西的確是貴得嚇人，一瓶紅酒上千元，法國蝸牛，法國鵝肝，意大利麵，俄國包菜卷，樣樣價格不菲，看得王雲鋒直心疼，真是富人一頓飯，窮人一年糧。轉念再一想，反正又不是花我的錢，讓你們這些有錢的老板們使勁花吧，這也是促進消費，拉動內需，促進我國經濟發展啊！
張玉蝶點菜的時候，王雲鋒暗想，這個女人真是不可思議。她舉手投足落落大方，顯示出一種大家閨秀的獨特氣質，說明她讀過很多書，受過很好的教育。她的肢體語言非常豐富，但是運用得恰到好處，既不會做放浪的暗示，又能將女人的韻味展現得恰如其分，說明她受過嚴格的訓練。她無疑是個很難對付的女人。她在這個時候提出會麵，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麽藥呢？試探，還是策反？或者二者兼而有之？
“這些天有沒有想我呀？”張玉蝶點完菜，俏皮地問。
“想，每天都在想。”王雲鋒說。
“真的？”她眨眨眼睛，“是在想怎麽抓我吧？”
“你猜下？”
麵對王雲鋒的反問，張玉蝶歪頭想了一想，很動人的一個女孩子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