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最好的養料
今夜鎮國王府裏叫聲不斷,仆從們都以為是白蘭蘭因為中毒,每每聽到叫聲便捂著耳朵,哪怕他們還在議論她對山藥出手的事。
躺在床上瘋狂撓臉的白蘭蘭確實在叫,不過都是嗚咽聲,痛感遍布全身,碰一下就感覺皮膚裂開一樣,然而不撓就很癢,從肉裏傳出來的癢,撓也不管用。
一邊瞧著她這幅模樣的宋媽擦著眼淚,白蘭蘭不讓她接近自己。
“賤人!都是賤人!”白蘭蘭嘴裏一通胡罵,宋媽轉身出門打了一盆水,沾濕帕子走上前來,見白蘭蘭雙目通紅心裏又是一疼,不管她罵聲愈發難聽,直接將是帕子貼在她的臉上:“這樣興許好受些。”
誰知話剛出口白蘭蘭又著魔了一樣從床上爬起來,忍著痛伸手就撓向宋媽,耳邊充斥著她的叫罵:“滾!吃裏扒外的東西!我不想再見到你!”
臉上火辣辣的疼,宋媽抬手摸了一把臉再看,手指上沾著許多血,顧不上疼她硬著頭皮上前將白蘭蘭按回床上,痛的她又是一陣叫喚,嘴裏還沒罵完直接疼昏過去了。
整個房間瞬間安靜下來,宋媽望著她許久,深吸一口氣,眼淚啪嗒直掉,隨即抹著眼睛將她安置好,這是她頭一回希望白蘭蘭別那麽快醒過來,否則她又要疼了。
帕子不斷沾濕擦拭著白蘭蘭的皮膚,另一隻手搖著山子也從未停歇,宋媽就這樣坐了一夜。
天色逐漸明亮,夜生香早早地起來就下了地牢,身後還拖著一隻木桶。
他來到一間牢房門口,裏頭多了個男人。
正是王大虎。
他一臉驚恐地縮在角落,顫顫巍巍的抱著女人,見夜生香來,他結巴說道:“放、放了我們!”
夜生香微微笑,打開牢門將木桶拖進去,來到王大虎麵前一把抓過王氏頭發從懷裏掏出一瓶藥給她灌了下去。
王大虎不敢動彈,單是看著王氏的臉就腿軟了。
昨日被抓進來時王氏還活生生的人,一夜蜷縮在懷中沒有反應,如今她的臉幾乎看不出人樣。
滿臉皮膚都皺了起來,肌肉也萎縮不少,嘴巴上唇萎縮到鼻子那裏,牙齦全部暴露在外,下顎不知所蹤,滿口的獠牙加上那雙沒有瞳孔的眼睛格外嚇人。
“孩他娘……怎麽會變成這樣!”王大虎驚呼著從地上爬起來,卻被夜生香一腳踹回原位,從腰間掏出一把刀劃破王氏的脖子,黑血汩汩而出,臭味撲鼻。
夜生香卻對著熏得人直發嘔的味道沒有什麽反應,取出骨哨輕輕一吹,王氏猛地起身,隨著哨聲不斷,發狂的王氏直接張著大嘴撲向王大虎,嚇得他彈淚直飆:“怪物!救命啊!”
“啊!”小小牢房,夜生香擋在門口,王大虎根本逃不掉,在一聲慘叫下便被王氏咬住了胳膊,血腥味濃烈。
原以為自己就這樣喪命,誰知夜生香的哨聲突然停止,王大虎瘋狂喘著大氣,腿軟癱坐在地上,夜生香的哨聲若是不停,他非得死在自己妻子嘴下不可。
“感覺如何?”夜生香笑眯眯問,王大虎未能回過神,隻呆呆地盯著一動不動的王氏。
看著她牙間往下淌的血水,王大虎不由得吞了一口唾沫,恐怖至極。
見狀夜生香拍了拍木桶笑道:“打開看看?”
王大虎的目光很艱難的挪向木桶,一種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好像在這一刻他的嗅覺格外靈敏,他聞得很清楚,木桶裏有一股子藥味兒,和妻子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
該不會裏麵也是這樣一個怪物吧!王大虎想著額上就掉下一顆冷汗砸在他的褲腿上,本能往後退去。
夜生香才不管,一腳踢翻木桶,蓋子隨即也掉落,直直的滾去了王大虎腳邊,他猛地哆嗦一下,打起十二分警惕,隻見夜生香笑容溫和,若不是親眼所見親身經曆,王大虎一定會覺得他是個好人。
“你是自己來看,還是我讓他自己到你麵前?”夜生香的語調平淡,目光像看一隻被戲耍的猴子。
王大虎瓷在那兒不敢動彈,心理建設還沒做好基礎,就見夜生香蹲在木桶前伸手取了什麽東西出來,徑直走去王氏前麵,將那玩意插在她的頭頂。
是銀針。
王大虎心中越發不安,果然,哨聲響起,木桶裏傳來一陣動靜,他的眼淚再一次聚在眼眶之中,不過兩秒,桶中衝出一個小怪物,和王氏的臉一模一樣。
不等他對王大虎進行攻擊,哨聲又一次戛然而止。
王大虎隻覺窒息,目光漸漸鎖定眼前玩意脖子上帶著的玉墜。
心髒停拍的感覺,王大虎恍然失神,是他兒子。
苦苦等待團聚的他終於見到妻兒了,不過卻是這種方式,王大虎單眼淌著淚,害怕和憤怒齊衝心頭,嗓間鐵鏽味湧上來,當下就吐了一口血。
“啊呀呀……一家三口團聚,實屬不易啊……看的我都動容了呢。”夜生香陰陽怪氣說著,笑的喪心病狂,王大虎絕望無比,吊著一口氣問:你究竟是什麽人?膽敢在鎮國王府撒野……”
“我是誰重要嗎?你想做個明白鬼,我偏不如你的意,嗬……”又是一陣輕笑,王大虎意識逐漸模糊,耳邊哨聲響起,他的兒子張開血盆大口便咬上了他的脖子。
隻見他顫手伸向兒子,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扯下玉墜握在掌間,如此便沒了氣兒。
怪物撕咬聲嘎吱嘎吱響,夜生香仿佛在看它吃什麽佳肴,笑臉變態。
“哈——”餘長安一覺醒來日上三竿,隻覺床鋪有些晃,定睛一看原來是在船艙客房裏。
卿莫離站在窗邊和車公公不知商議著什麽,聽餘長安發出聲音立馬回頭,見她睡得腦袋毛茸茸,對車公公吩咐一聲便走上前去,彎腰吻在她的額頭:“睡得可好?”
“睡得超級香,就是感覺睡了很久……”餘長安糯糯說著抬手環住卿莫離的腰,順勢貼在他的腹前,沒骨頭似的軟軟一隻。
卿莫離一手放在她臉上,一手擦著她的眼角:“夫人昨夜吃了許多,睡得晚,自然起得晚。”
逐漸清醒的餘長安嘿嘿笑著,爪子不安分的在卿莫離後背一同亂抓,猛地仰起小臉問:“我的蛋帶沒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