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不明所以的各懷鬼胎
“這……”芍藥心中萬般感激，一時竟化作千言萬語全部堵在心頭不知道撿哪句來表達，最終便是兩行熱淚。
山藥仍在哽咽，餘長安一路上安慰得嘴皮子都乏了，索性靠著閉目養神，讓她們姐妹倆抱團哭鼻子去了。
秘密基地裏也有一片細微的哭聲，地上跪著的還是昨夜那波人，有的昏死過去後直接被卿莫離丟進了池子裏，昏得太沉的早就那麽被淹死了，也有掉進水裏就醒了的，隻是跪的太久雙腿動動彈不得，最終也隻能在池子裏等死。
哭聲就是那些硬著頭皮咬著牙堅持跪著的人發出來的，他們腿上早沒了隻覺，全由上身支撐在那兒，身子又疼又乏，肚子也餓，加上過度緊張，現在個個兒都汗如雨下，萬一一個不留神虛晃了一下-身子，那可是要丟進池子裏等著被淹死的。
卿莫離就坐在椅子上，一手捏著酒壇子一手捧著玉鈴，每一個動作每發出的一點聲音，對那些人來說都是催命符。
這種感覺太煎熬了。
“車雲航人呢？”
時隔半個時辰，卿莫離第二次問起，地上的人無一吭聲，他們真的不知道。
許是知道了自己什麽都問不出來，又過半刻鍾，卿莫離起身。斜著眸子掃了一眼地上的人們轉身往出走了，眾人好像都長出了一口氣，誰知他在門口頓了一秒，留了句：“殺無赦。”
“王爺饒命啊！”
咣當倒地聲、鬼哭狼嚎聲、磕頭求饒聲，在卿莫離漸行漸遠的玉鈴聲裏越發強烈，但這都是沒用的。
主屋房門吱呀一聲被打開，和解小五一並澆水掃地擦灰的秋容聞聲看去，隻見卿莫離那件斜領長袍外衣底下就著一條白色中褲，上身坦在外頭，在陽光照射下白的發光。
秋容迅速跪在地上埋下頭，解小五驚得目瞪口呆：“王爺？您在屋子裏？”
他是不知道主屋裏有暗道存在的。
卿莫離不言語，眸子盯著太陽看了幾秒這才轉移到解小五身上：“車雲航呢？”
“不知……王爺是餓了還是想沐浴？我這就去給您準備。”解小五兩手支在掃帚上說，這會子他腦袋裏還在疑惑秋容為什麽突然跪著呢。
“叫人把車雲航給我找來。”卿莫離冷聲說，在解小五應下準備離開的時候又補了一句：“還有，你見到本王為何不跪？”
解小五愣，卿莫離滿臉都布著寒氣：“今日光色正好，再取一壺作春溫，午膳時我要與夫人一同品嚐。”
“回王爺的話……王妃不在府上，要不您晚膳時再……”
“她去哪了？”話沒說完卿莫離就打斷，解小五再對上他的目光時清楚的感覺到汗毛都豎了起來，僵了一會兒才回：“這會子應該在她的藥堂了。”
卿莫離眼角眯了眯，捏著酒壇的手指關節緊了一瞬：“備水沐浴，順帶命廚房早些備著晚膳。”語畢他扔了酒壇子又回了主屋，遍布在清屏堂的殺氣好像都隨著他撤退了，房門關上的瞬間秋容就癱坐在了地上，一手不斷地撫著心口輕聲自語道：“嚇死我了，王爺竟然一直在房裏……”
解小五聽了這話猛地才感到後怕：“所以咱們在院子裏鬧的事兒王爺都是知道的？”
秋容緩緩點頭，二人相視一瞬，轉而將目光一起鎖在了門上，涼意逐漸爬上心頭。
這世上最可怕的就是自己嚇自己，但比自己嚇自己更可怕的，是卿莫離。
“你這麽慌慌忙忙的做什麽去？”正四處打聽車公公行蹤的解小五迎麵就碰到了施兒，一瞧見她他就能想起不久前從她口中冒出來的胡話，一時火氣上頭惱得沒好氣道：“你管我呢？”
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的一個丫鬟見狀掩嘴輕笑：“大家都是一個府上的，有什麽話好好說，別傷了和氣。他如今在到處找車公公呢，你要是看見了可不能不告訴他。”
“你找車公公可是有什麽要緊事？”施兒故作親切模樣當著那個丫鬟的麵攔著解小五去處，無奈之下解小五隻能忍著脾氣道：“王爺晚膳要和王妃品酒，平日裏那些東西都歸車公公管著，現在尋不到他人，我上哪去拿作春溫啊！”
“王妃出門辦事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回來呢，況且現在離天黑還早得很呐，你尋不著車公公就去他房裏尋尋看，興許能找到倉庫鑰匙呢？”施兒溫和笑說，話落解小五猛地想起之前從秋容那兒打聽的話，可巧車公公說的就是鑰匙相關的話，一時激動什麽火氣都沒了，隨口道了句謝就跑了。
丫鬟見狀笑個不停：“他這小子，從小就這麽毛躁。”
施兒跟著掩嘴笑，稍稍轉頭盯著解小五離開的背影，笑意更濃。
“王妃，到地方了。”車夫輕聲說，餘長安迅速睜眼，扭了扭脖子就率先下了車，新鮮的空氣，寬曠的街道，這裏的每一樣東西都比車內哭哭啼啼的氛圍讓她心曠神怡，除了門口的兩隻石獅子。
山藥和芍藥互相攙扶著下車，見芍藥盯著門匾出神，餘長安嘿嘿一笑就道：“怎麽樣？”
“這是？”
“這是王妃為姐姐準備的禮物。”山藥回答著擦了一把眼睛，餘長安兩手叉腰：“好你個許山藥，有了親姐姐就不要我這個破落戶了？沒見著親姐姐前一口一個姐姐，現在見著了親姐姐反倒稱呼我王妃了，呸！”
此話一出山藥急的小臉都紅了一片，張元聽見動靜從藥堂裏出來迎接，正巧聽到這句話，惹得他也憨笑不停，隻是目光落在蒙著麵的芍藥身上時笑容像是刻在臉上了一樣。
“姐姐，這位是藥堂的張大夫。”山藥輕聲介紹，隨後看向餘長安道：“也是二姐姐的徒弟。”
“二姐姐？”餘長安和芍藥一同出聲，山藥尷尬得直撓鬢角：“按照年紀來算，王妃比姐姐大，理應是大姐姐，但我覺著這麽叫有些生疏，索性就叫二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