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八章 在衙門鬧事?
餘長安前麵走,冷簾後麵追,兩人一前一後的到了衙門,餘長安本打算進去找年穗的,但剛到門口就見這裏圍了一群人。
仔細打探過才知道,是趙家的人來鬧事了。
“讓那個女捕頭給我滾出來!我今天非要好好跟她對峙一番!什麽叫自殺?我走的時候我閨女好好的一個人,回來就自殺了?”
趙香婷的生母趙太太帶著一眾小廝在衙門裏叫囂不斷。
“這種事不鬧也難……好好的人說沒就沒了,衙門也沒給能服眾的說法……我閨女要是不清不白的就這麽沒了,我鐵定也鬧。”
吃瓜群眾在底下這樣說道。
在他們看來,趙太太鬧事是理所應當的。
餘長安眉心裏的冷色一秒凝結,冷聲便問:“就算是鬼怪之談,說出去有什麽作用?死了的人會活過來麽?自殺好聽還是被冤鬼索命死了好聽?”
見是個年輕姑娘懟,那些人很快就不樂意了,索性聯起手來就回嘴:
“你懂什麽?這件事本來就是衙門的人不對,好端端的說是人家自殺了,死的要是你家裏的人你願意?”
“你既知道趙香婷不是自殺,也認同人人都說道是死於鬼怪索命,那為什麽還要針對衙門的人如何宣判?連人話都聽不懂,學什麽伸張正義?”
餘長安毫不留情的罵回去,又在那人再開口之前補了一段:
“衙門自有衙門的主張,各地官府捍守著的是皇權,此等無稽之談若想搬上堂和國法一論,豈不是徒增笑料?日後再出詭案時是否也可以用這種手段來洗白?亦或者,請個大國師與皇上同坐龍椅?”
“你!”那人被噎的無話可說,但這話被趙太太聽見,幾步出來指著她的鼻子就罵:
“你是哪來的東西,也敢在這裏大放厥詞?少拿皇上不皇上的來威脅我們!你也不去打聽打聽我們趙家在這兒的威風!衙門說我女兒是自殺本就有錯!你最好別摻和,否則別怪我對你動粗!”
聞此語餘長安冷笑,“動粗?對我?我父親是當朝宰相,你又是什麽東西?”
這種時候,別人拿地位來壓,自己又怎能不用權勢反擊?
餘天鋒的威名整個雲落無人不知,她的愛女當初辦了那麽大的一場葬禮,事情傳遍了好幾個洲,如今餘長安自稱是他的女兒,眾人不用思量也知道她是誰了。
畢竟餘天鋒還有一個比他有名的女兒,鎮國王妃。
趙太太常年和一些富豪官員打交道,自然知道餘長安,上下觀察一陣眼前人,不到半刻就慌了。
但她還是選擇死鴨子嘴硬。
“不管怎麽說,衙門的錯必須出來承擔後果!就是皇上親自來了我也要討個理!”
“你有什麽理?年捕頭給你女兒找了個好的聲名了了是,你不道謝反倒過來興師問罪?你怎麽不想想你女兒為什麽會死?你又覺得你能幹淨多少?”
觀望許久的冷簾終於沒忍住開口懟說,話罷當下就將趙香婷一死說了個清楚。
原來趙香婷從小就喜歡折磨人,小小年就手上就沾了人血,因為一直有趙太太在背後打理,趙香婷越發不覺得人命值錢,從一開始的隨手打死下人,到最後麵子過不去也要殺人,她逐漸喪失人性。
以及,她還有一個領養的哥哥,但哥哥各方麵都比她優秀,也是趙老爺臨死前留下的遺囑裏點明的遺產繼承人。
趙香婷對此耿耿於懷,索性連哥哥也殺了,但近日冤魂總來犯,她便以為是哥哥找來了,這才三番五次的去廟裏祈福,表麵上是為了哥哥,實際上是為了自己。
然而供她哥哥附身的發釵被看不下去的孟一收走,致使她最後一層護身符也沒了,這才在夜裏被厲鬼索了命。
當冷簾講這些事情全部說出之後,場上眾人神色複雜,看樣子他們是真的相信。
趙太太也泣不成聲,但餘長安知道她哭多半是為了表現自己對那男孩兒多好,對趙香婷多失望的一麵。
“所有的黑暗都抖露出來了,一點不剩,趙太太滿意了嗎?不知道你吸納在還需不需要找年捕頭?”冷簾冷笑著說,兩手抱在懷裏盡顯冷漠。
趙太太哪還敢說話。
畢竟這些事她都知道,來衙門也不過是想借著這次的機會討要幾個錢。
“真沒意思。”餘長安淡淡的說,話罷扭頭冷掃著剛才還嘰嘰歪歪的那些人,語調漠然:“這下還說衙門不對麽?”
眾人羞愧埋頭。
輕哼,餘長安清退這些人,抬腳往裏走去,隨便揪了一個衙役就道:“年捕頭呢?”
她原以為年穗這會子在上工的,沒想到對方根本不在。
“實不相瞞,年捕頭昨夜就給我們大人告辭過了,說是要外出遊玩,沒人知道她去哪兒了……”
一聽這話餘長安當即扭頭看向不遠處的冷簾,想起那個鬼差說的話,想也沒想就往郊外去了。
寺廟。
孟一被容廿九和容三童吊起來打了之後到現在都沒鬆綁,見容廿九拿了從他懷裏搜出來的發釵,連忙說道:“這東西不能亂動,裏麵封了一隻不識好歹的鬼,放出來又要跟我鬧了。”
一聽這話容廿九嘿嘿一笑,將發釵遞到容三童手裏,隻見對方施法,一縷魂當下從釵中現身。
“你這道士,為何害人性命!”趙天怒喝。
孟一無奈,“人鬼殊途,不過你要是願意去投胎,興許能在黃泉路上撿到你心上人的殘肢碎屑。”
“你簡直太過分了!”趙天氣得恨不能揍他一頓,但他現在隻是一縷魂,什麽都做不了。
“你雖然寄生在發釵之中,但你的執念已消,你沒有半點鬼力和精氣,再不去陰司報道,就隻有魂飛魄散的份兒了。”孟一歎氣,說罷又是一句罵:“你幫著趙香婷就是助紂為虐,早犯了陰司大忌,你拖得越久就越容易下無間地獄,你自己看著辦吧,道士我跟你沒緣,也懶得管你這宗破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