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與公主殿下約定
雖然昨晚淩晨兩點才睡，洛林卻仍然在六點就起床了，他在宅院中練習劍術與射術，大概一個小時後，又開始練習魔法。
洛林在原地呆了一會兒，接著便開始施展新的魔法。
“幹掉那麽多獸人，積攢的經驗足夠點出複原魔法了，治愈的確有很高的優先級……進攻魔法也很重要……”洛林心想，接著將一根樹枝砍出一道缺口，然後發動複原魔法。
果然，樹枝迅速重生，但複原魔法一旦撤掉，那塊重生的部分就脫落了。
“怎麽回事？”洛林皺起眉頭，然後在手臂上劃了一道口子。
發動複原魔法時，一股瘙癢從手臂處傳來，洛林能感受到澎湃的生機進入自己的手臂，與此同時，他感覺自己的力氣在流失。
洛林進屋吃了點冷食，感覺好多了。
手臂的口子已經消失，連疤痕都沒有留下，但自己的魔力卻已經被抽掉大半。
“要是有魔法書就好了。”洛林微微搖頭，然後走出房門，繼續在庭院中訓練魔法。
魔法持久力的提升要循序漸進，並不能靠訓練快速提升。洛林要做的是不在用經驗點出技能的情況下，做到盡可能減少魔法的多餘損耗。
技能樹是洛林對魔法理解的顯像，魔法最初來源於高階精靈對人類的賜予使得人類擁有了魔法器官，魔法器官本應是看不見、摸不著的，不過洛林算是個例外。他能夠在戰鬥中“掠奪”死亡者的“經驗”，洛林也不清楚經驗的計算方式，不過，可以簡單地推測，越強大的生物，其經驗越多。他能夠將自己的魔法“器官”係統化在自己的腦內浮現，並且能夠利用這些“經驗”提高自身的魔法水平。
洛林嚐試過自製火球術，但他失敗了，消耗同等魔法火球術造成的殺傷力還不如隨便打個風刃。隻有在魔力總量極高時，利用火、風混合魔法，才能製造出殺傷力巨大的火焰魔法。
這些火是無根之火，因此要維持火焰對魔法的消耗非常大，而距離自身越遠的法術，釋放起來越費力，因此把火球術給“打”出去，更不現實。
相比火球術，冰凍術反而更加簡單——與其稱呼為冰凍術，不如叫寒冷術來得妥當。雖然說是冰凍，但實際僅僅是降低分子熱運動的速度而已，所以在戰鬥中正式運用比較困難。
同樣的，冰凍術也要混合其它魔法才能造成較為有效的殺傷。
一直到八點多時，安瑞才醒來。洛林下廚做了一頓早餐，他將買來的寬麵放到水裏燙開，然後煎了兩個雞蛋，再把買來的鹵牛肉放入麵中。燙麵條的同時，也把碗中的湯料調好。
鹽、糖、醬油，可惜還差了雞精。
等到安瑞洗漱完畢，來到餐桌後，洛林才開動。
普隆帝國的餐具是類似筷子的釘筷和鉤筷，釘筷有兩根，上頭粗，下頭窄，模樣頗像釘子，不過下頭沒有真的像釘子那麽尖銳。釘筷能插到食物當中，把食物串起來。鉤筷隻有一根，用法和釘筷差不多，可以盛著食物拿起來。除此之外還有勺子，用法與我們的勺子類似。
“今天的早餐很好吃，看來侍者的手藝不錯呢。”
“是我做的，”洛林喝了一口湯，“果然還不錯吧。”
“沒想到你的廚藝那麽好，我還以為這些你都不會呢。”
“我記得三年前我還給你做過一頓飯的，忘記了嗎？”洛林聽到安瑞的誇讚，臉上露出了笑容。
“啊，抱歉，我忘了……”
幾天相處下來，安瑞對自己的態度好上了許多，本就沒有什麽深仇大恨的，她不過是一個缺乏關愛的孩子而已。
中午倒是不能帶安瑞一起參加遊獵了，於是洛林將佩蘭留在安瑞身邊。
佩蘭心中吐槽，好端端一個保鏢變成了個保姆，這格調一下子降了一個檔次。
“新年這麽熱鬧，悶在家裏也不好，和佩蘭出去走走，逛逛街。記得別離開佩蘭的視線。”
“老板，放心。上次是意外中的意外。”
“嗯，我走了。”
新年的頭一天熱鬧非凡，埃洛普利的市民們在街巷之間來來往往，或是走親訪友，或是在街道上感受著新年熱鬧的氣息。
洛林遠遠地看著喧鬧的街市，便回過頭去，穿過一條又一條的街道，來到了皇家園林。
“洛林，來得很早啊。”
“參見陛下。”
“請起，你可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參加狩獵了？”
“雪景優美，若是光顧著遊獵，卻不欣賞這美景，豈不是辜負了自然的一份好意？”
“是啊，雪景的確優美，可這樣的雪景，卻也是許多人的噩夢。”
“陛下治下的普隆帝國欣欣向榮，或許就在不遠的將來，冬天就不再會成為百姓們的噩夢了。”
“哈哈哈，你可真會說話，朕很喜歡。”
“陛下過譽了。”
“這倒沒有過譽，你是軍伍出身，待會可不要丟了軍人的威風。”
薩塔爾對軍伍出身的人有著別樣的好感，相比那些討厭的政客而言，這些軍人更加純粹。
薩塔爾帶著洛林來到了集合點，從一個箱子中拿出了幾把弓：“試試看哪個順手。”
洛林拿起了一把長弓，對著遠處的標靶試了一箭，略微調試之後，第二箭便正中靶心。
“好！”薩塔爾露出了笑容，“哈哈哈！”
兩人稍作閑聊之後，其他貴族便陸陸續續地到了。其中大部分都是三四十歲的中年人，有幾個政中大臣帶著他們的兒子也來到了遊獵場。
薩塔爾等貴族們到齊之後，便下令全員上馬，領頭走在遊獵場中。此時，一些侍者們則將圈養起來的動物放進獵場。
這些動物都是被圈養起來的，因此並不機敏，不過，遊獵場本就是用於貴族們娛樂的場所，倘若真的有凶猛的野獸進來，造成傷亡就不好了。除此之外，如果獵物過於機敏，沒被射中，也駁了貴族們的麵子。
薩塔爾開弓第一箭便射中了一隻長脖子鹿，親自策馬將獵物帶回後，宣布遊獵正式開始。
洛林並沒有著急離開，而是呆在薩塔爾旁邊看著周圍的景況。
“年輕人，去吧，去尋找自己的獵物。”薩塔爾的心情看上去很好。
這裏的積雪每天都有人清掃，植物也都是四季常青的草樹花種，因此即使是在冬季的嚴寒當中，也透露出一股生機勃勃的青翠來。
“洛林，咱們比比，如何？”克林德納騎著一匹棕色的駿馬，手中拿著一把長尾騎弓。
洛林一看這騎弓就不由得被吸引住了，精美的製造工藝，弓身紋理分明，仿佛製作弓身用的木質是自然賜予專用於製作弓的一般。
“看來你很喜歡這把弓，當年我在軍中，就一直用得這把，可如今我老了，它卻還沒老。”
“這……”
“所以啊，趁著它還年輕，如果你喜歡的話，我可以將這把弓送給你。”
“克林德納大人客氣了。”
“不客氣，與其讓這把弓在我這個老頭子的手中蒙塵，不如將它交給年輕人，你們這些年輕人，才是帝國的未來啊。”克林德納說著這些話，但他的注意卻放在薩塔爾皇帝那裏。
薩塔爾也笑了笑，他何嚐不知這是克林德納對他的敲打？
克林德納很想重掌權柄，但薩塔爾是絕對不會這麽做的，兒子在前線，老子在中央，這對自己會造成不小的威脅。
如果是老子在前線，兒子在中央，那這個老子還會顧慮著點，倘若換過來，他們真有反意，自己根本製不住。
克林德納很清楚薩塔爾已經對阿爾汗默家族產生了猜忌，君臣之間最忌諱的就是猜忌，但這卻不是說不猜忌就能不猜忌的。
“那，多謝克林德納大人厚愛了。”洛林並不想參與他們之間的紛爭當中。
克林德納揮了揮手，從背後再拿出一把普通的騎弓來，看來他是早有準備將騎弓送給洛林的。
薩塔爾笑了笑：“既然如此，便讓朕看看是克林德納寶刀未老，還是洛林後浪再起吧！”
克林德納看見遠處恰好走過一頭雪鹿，張弓便射，可惜這把騎弓弓力不足，箭矢還沒到就落到了地上。
很明顯，若是換上一把好弓，這雪鹿就被射死了。
薩塔爾不知道克林德納是否有意為之，按照他的見識，自然是明白這種弓不可能射出那麽遠的。
洛林看著薩塔爾眉頭緊蹙的樣子，拿出了騎弓，搭弓便是一射。
箭矢條然飛射而出，直接從鹿頭上麵擦了過去，將鹿驚得飛奔起來。
洛林還沒到一秒就已經將第二支箭矢射出，雪鹿被射中腦袋，瞬間暴亡。
“好！”薩塔爾讚賞地看著洛林，一邊的克林德納不動聲色。
洛林知道氣氛不太好，於是打了個圓場：“克林德納大人，馬有失蹄，請勿怪罪晚輩搶了大人風頭。”
克林德納笑了笑：“洛林，借弓一用。”
洛林將弓還給克林德納，克林德納看著天空中的飛鳥，一箭脫弦而出。
飛鳥被箭矢穿身而過，連薩塔爾都挑了挑眉。
“不過是缺把好弓而已，哈哈哈。”
薩塔爾眯起了眼睛：“好！好弓術，不愧是克林德納公爵。”
克林德納將弓遞給洛林：“這把好弓，就交給你了，好好用它，別讓它蒙塵，這便是我最大的心願了。”
洛林心中苦笑，自己倒是成了這兩人的皮球了，還好薩塔爾也沒有刻意為難自己。
“父皇！”隆德皇子拖著一頭雪鹿從旁邊走了過來，“這頭雪鹿倒是肥美，不如我們下午就把這雪鹿烹了吃掉。”
“收獲不錯。”薩塔爾會心一笑。
隨著隆德出現的，還有齊德二皇子和卡羅琳公主。
“洛林，是時候表現一下了，”薩塔爾抿嘴，“拿出你的本事來。”
洛林點了點頭：“陛下想看我的真本事？”
“那是當然，有真本事還藏著掖著幹什麽？”
洛林轉過身去，先是定了定身，接著開始搭弓。
他在發動鷹眼術。
接著，搭弓——
脫弦！
箭矢瞬間便不見了蹤影，巨大的破風聲讓在場的人都有些驚詫。
洛林回頭：“我去看看。”便策馬離去。
“隨他去看看。”薩塔爾叫一名侍衛跟著洛林去了，直到十多分鍾後，兩人才帶著一隻雪兔回到這裏。
“好眼力，好弓術！”薩塔爾拍掌道，“當年克林德納也沒有你這般的好弓術啊，哈哈哈。”
“在下不過是個人武勇而已，克林德納統領全軍，洞悉全局，這般軍略，是在下萬般比不得的。”
“過謙了，你不必妄自菲薄，我可是明白的，你帶著一支騎兵團殲滅了敵人精銳的狼騎兵部隊，還整整守了哈木其城一天的時間。我是知道那群守備軍的實力的。”
“不，守住哈木其的功勞並非在下的，而是……”
“還另有其人？”
“正是陛下身邊的卡羅琳公主。”
薩塔爾一愣，然後哈哈大笑起來：“奧德利亞可真給朕教出個好女兒來。”
“父皇，野戰全殲敵軍的計策是洛林統領想出的，哈木其守城戰若沒統領領著騎兵殺入敵陣逼退敵軍，哈木其早就陷落了。”
“哦？原來如此。”薩塔爾其實並不知曉洛林統帥的細節，隻知道洛林打出的功績不菲。
“個人武勇也是重要，倘若沒有你隻身入敵營俘虜敵軍首腦，哈木其城此時怕已經成了獸人的據點了。”薩塔爾誇讚著洛林的功績，卻好似是在講給克林德納聽的。
因為在場的卡羅琳、洛林都是親曆者，當然不會不清楚細節，而旁邊的隆德與齊德，倘若要告訴他們洛林是可信之人，沒必要在這樣的場合說出來。
克林德納微微點頭：“不錯，若非洛林，我那不成器的兒子還不知會犯下何等的失誤。”
“阿爾汗默將軍也已經十分努力了，獸人大軍來勢洶洶，銀牙城卻沒有陷落，要知道，那些獸人可是帶著破釜沉舟的決心來攻的。”
“嗯，”薩塔爾低沉一聲，“好，那為了給帝國的英雄，洛林慶功，大家放開了狩獵吧，哈哈，德克，去把朕的私藏拿出來。”
“是。”
“私藏？”
“正是，陛下的私藏便是北境的白靈狐，其肉質別有一番風味，毛皮也可製成服裝，保暖而舒適。”
遊獵場的草地上，獵馬飛馳，洛林和克林德納老將軍的騎射之術使一旁的爵士們連連側目，他們這群嬌生慣養的貴族，自然是比不上真正上過沙場的軍士的。
洛林象征性地獵了一隻白靈狐，他心底清楚得很，這些白靈狐都是薩塔爾的寶貝。
薩塔爾知道，按照洛林的弓術，哪怕把這些白靈狐全獵完也不在話下，但他隻獵了一隻，說明他很清楚進退分寸。
這讓薩塔爾對這個年輕人更加喜歡了。
有什麽比一個聰明、正直、忠誠、懂分寸、曉軍略、有勇武的下屬更棒的呢？
卡羅琳是知道洛林的強悍的，洛林能在全速衝鋒的馬隊中精準射穿敵人的腦袋，這樣的射術，根本是無與倫比的。
接著，貴族們紛紛到薩塔爾麵前獻出自己最滿意的獵物，薩塔爾對這些貴族們都進行了嘉獎，送了些許小物件當紀念，這算是曆代的皇家風俗了。
等到貴族們全部集結起來，便是一場篝火盛宴了，洛林上輩子作為一名純粹的漢人，對食文化也是有頗深了解的。
獵物都拿到遊獵場的廚房，宰殺了部分之後，貴族們便去領取這些獵物的肉，然後親自下廚。
洛林挑了一些鹿排和兩隻鹿腿，便離開了廚房。
洛林將鹿排擺上燒烤架，將兩邊刷上油，接著便烤了起來，翻麵時灑上些辣粉，待完成之後，鹿排兩麵金黃，肉香逸散。
“洛林統領竟然還有如此手藝。”一名貴族走了過來。
“啊，是阿米爾子爵，有失遠迎。”
阿米爾?倫迪子爵是宮廷子爵，出生於219年，今年27歲，在財務部任職了個小官，此時走到洛林的身邊正有一份結交之意。
洛林站起身來，與阿米爾握手。
“可否讓在下嚐嚐閣下的手藝？”
“當然。”
阿米爾吃了一口鹿排，讚歎連連：“洛林大人真可媲美皇家禦廚，哈哈，能吃到洛林大人烤的烤肉，真是三生有幸。”
“哪裏，”洛林謙虛一番，“阿米爾大人若是喜歡，在下多烤些又如何？”
“豈敢勞駕？想來洛林大人手藝這般好，我也不好意思拿出我那小貓功夫的三流烤肉來獻醜了。”
洛林打了個哈哈，與阿米爾閑聊了幾句，阿米爾便告辭了。
像是阿米爾這樣的人物陸續來了幾名，大多不是什麽身居高位的大人物，當然，很多人其實也是帶著這些大人物來的。
這位新晉的子爵，陛下的紅人，自然是有很多人想拉攏的，但那些大人物不會親自下場，這些貴族做什麽都要講一個排麵。
自己的烤肉口碑不錯，洛林又從廚房領了許多鹿肉羊肉，烤得滿頭大汗。
“洛林大人可真是忙人呢。”一道清脆稚嫩的聲音傳入洛林的耳朵。
“喔，公主殿下來訪，有失遠迎。”
“公主殿下？”
“卡羅琳，要不要來點烤肉？”
“嗯，來點。”
“喏。”洛林將鹿排放入碗中，再遞給卡羅琳。
“那些貴族都說你的手藝很好，果然很香，嗯……好吃！比那些廚子做的還好吃！”
“那是當然！”得到卡羅琳誇獎的洛林臉上浮現出自豪的笑容，她的稱讚可沒有那些貴族的刻意。
有些貴族自然是真心稱讚，也有在刻意的，畢竟不是每個人的口味都一樣的。
“我還要。”卡羅琳的表情像極了一個孩子。
洛林的心忽然被觸動了一下。
卡羅琳一直以來的表現都是那樣成熟而穩重的，那少了的童真與活潑從未在這位年齡尚小的公主身上體現出來。
“喜歡的話以後我都做給你吃。”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洛林的臉上露出慈父般的笑容。
目前可以透露的情報：
艾爾(精靈語)大陸具備許多種調料，包括酸甜苦辣鹹鮮等等，甚至更多(但是沒有雞精)，但由於普隆帝國口味問題，因此並沒有將調料全部備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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