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1-5泡腳而已！你臉紅什麽？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少女！你可以啊！”剛回到座位的李凱就被湊過來的倪菲兒取笑。
“看不出來，八婆還會吟詩呢？”前座的江濤轉身趴到李凱麵前，不怕死地側臉嘲笑起倪菲兒。
“你剛才叫我什麽？找死！”倪菲兒猛地起身，隨手拿了本數學書就呼到江濤腦袋上。
“君子動口不動手！”江濤急了，趕緊身體後仰，雙手高舉抵擋攻擊。然而倪菲兒並不準備放過他，拿著書直接從座位上跨了出去，追著他又是一擊！
“姑奶奶從來不是君子！小樣你今天皮癢的很，看我給你舒展舒展筋骨！……”說著倪菲兒瞪大了眼睛，左右活動了一下腦袋，舉起小拇指對他做出鄙視的動作。
“救命啊！八婆要殺人啦！……”江濤表情誇張地從座位上一跳而起，靈活地竄出座位，迅速溜出教室。
“小樣！你有種別跑！……”倪菲兒二話沒說就跟著追了出去。
身邊這對活寶吵鬧成那樣，李凱卻是一點也沒在意。此刻她的心還在砰砰直跳——放學後，要和他一起走呢……
懷著忐忑又激動的心情，好不容易熬到放學，李凱匆匆和倪菲兒告別，直接拋棄了平時同路一起走的隔壁班梅雅，第一個跑去拿車。
然而她在校門口等了好一會，顏君儒才和一行人一起慢悠悠地過來。
——嗯？這麽多人？這和想象中的不同啊！
李凱有些意外。但仔細想想也正常。誰都是順路的人一起，他家方向怎麽可能隻有他一人？
兩人照麵，對視了一會，並沒有打招呼。顏君儒自顧自騎上自己的藍色自行車出發。後麵跟了七八個同學，三三兩兩的一邊聊天一邊前行。
“住這個方向的人好多！”李凱氣鼓鼓地嘀咕著，騎車跟在車隊最後麵。
“咦？班長你怎麽也走這條路？這可是去西邊的，你家不是住東邊嗎？”熟悉又討厭的聲音傳來——是後跟上的朱茜在嘲諷她。
“我去那邊有事不行呐？你住西邊嗎？”李凱不爽地白了她一眼。
“對啊！我就住顏君儒他們家一個小區！我們兩家父母還是同事呢！你說是不是特別有緣分啊？”朱茜圓圓的臉上滿是得意，一個猛子加快車速超過李凱，騎到了顏君儒的並排位置。“顏君儒！等等我嘛！……”
朱茜的聲音洪亮，還帶著些許嬌嗲。車隊一行同學聽了，紛紛交頭接耳，發出看好戲的嘖嘖聲。
李凱一個人騎在後麵，覺得自己就是個傻子！真不知道跟著這群家夥繞路究竟是為了什麽？
一路西行，同行的同學說說笑笑，一個個離開隊伍，最終隻留下顏君儒，朱茜和李凱。可是這一路，李凱竟是沒能和顏君儒說上一句話！倒是看朱茜和他有一句沒一句說個不停。真是憋屈！
眼看著就要上外環路了，後麵的路李凱不太認識，而且天也越來越黑了，再不掉頭就實在跑太遠了！李凱決定放棄。
“顏君儒！朱茜！我就在這裏轉彎了！再見！”她頭也不回地加速轉彎，並未管前麵兩人的反應，更未聽到顏君儒最後對她說的再見……
實在太悲催了！傻X一個！——李凱為自己的行為總結。
那晚，李凱回家晚，心情也不好。父母以為她考試考得不好，還一個勁勸她：一次考試說明不了什麽，下次注意就好。
李凱倒是懶得回應，就覺得身體沒勁——難道是回來的時候騎得猛了？不然泡個腳吧！
她懶洋洋地弄來足療盆，拖了襪子，卷起褲腿，學老媽那樣在客廳裏泡腳。
才泡了五分鍾，門鈴響了。老媽興衝衝打開門，是樓下的程晶搬新的台式電腦來了。
“哎喲！晶晶啊！辛苦你了！電腦重不重呀？趕緊進來！阿姨給你切水果吃！”老媽一見程晶就熱情地拉他進來，自己切水果去了。
“阿姨，那這電腦我先放客廳啦！”程晶進門放下電腦，才注意到一身卡通睡衣，光著小腿泡腳的李凱。他的臉，唰的紅了。
“人精（程晶的外號）！你臉紅什麽？我在泡腳！又不是泡澡！”李凱注意到他那莫名其妙的羞澀，忍不住懟他。
“女孩家家！怎麽說話的？我隻是搬了電腦有點熱而已。”大概是顧忌到長輩就在不遠處，程晶壓低了聲音。
但那微怒的表情，配上那張泛紅的臉，讓李凱頓生邪念，隨即產生了一種特別想捉弄一把的衝動。
“撒謊！明明就害羞了！沒關係！我小時候還見過你洗澡呢！當時你捂著某個部位尖叫著要趕我走！真是笑死我了！”李凱繪聲繪色地說著，不怕死地衝程晶擠眉弄眼。
“怎麽五六歲的事情還記得！”程晶的臉更紅了，表情很不好。
李凱一邊衝他吐舌頭做出勝利手勢，一邊得意地想著：在自家主場就是好！就喜歡看你看不慣我又幹不掉我的樣子！歐耶！
“凱凱起來！別泡了！帶晶晶去書房調試新電腦！”老媽拿著一盤切好的橙子從廚房出來，見程晶還站在門口，嫌棄地拔掉了李凱的足療盆插頭，督促她趕緊幹正事。
“老媽！你咋這麽霸道？我才泡了幾分鍾！太浪費水了！”李凱扭捏著身子抱怨起來。
“有客人在呢！你幹嘛？給我趕緊起來！”老媽凶悍地瞪了李凱一眼，她隻得撅著嘴乖乖起身。
“真討厭！”李凱光著腳丫子踩進拖鞋，連褲腿都沒放下，就指揮程晶進書房。“走！人精！跟我進來！”
“好！阿姨，我很快就給您弄好！”程晶有禮貌地給李凱媽媽打了個招呼，抱著台式電腦跟李凱進了書房。
“水果！凱凱，把水果拿進去給晶晶吃！”
“知道啦！”
老媽指揮，李凱不敢不從。她轉身屁顛屁顛地過來捧上水果盤再進書房。
“你們慢慢弄，我出去買點東西馬上回來！”
“知道啦！”
書房裏的李凱一屁股坐到沙發上，慵懶地看程晶拆箱裝電腦。
“您今天心情不好？”程晶蹲在地上一邊弄一邊問。
“誰說的？老子心情好得很！”李凱嘴硬。
“哼！”程晶冷哼了一聲，“考試考砸了？”
“怎麽可能！老子可是學霸！什麽題目能難倒老子？”李凱一下神氣活現地蹲到沙發上。
“形象！形象！看看你的樣子！是不是個女生？”程晶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有什麽關係？反正沒人看見！”李凱不以為然地卷起袖子，甩了甩頭發。
“我不是人嗎？早晚揭穿你真麵目！”程晶停下手中的活，白了她一眼。
“你來啊！隨便說！看誰信？”李凱說著伸腳輕踹蹲著的程晶肩膀。
“拿開你的臭腳！”程晶嫌棄地拍開她的腳。
“哪裏臭了？剛泡過的！可香了！要不你聞聞？你聞聞？”李凱得寸進尺地用腳趾頭撓他的腰，不料重心不穩，從沙發上摔了下來。
“哎喲！我的老腰！”李凱痛得眼淚都出來了。
“怎麽回事？撞到哪裏了？要不要去醫院？”程晶擔心地轉身，腦袋差點撞到李凱的臉。
“你別動！我可不想二次受傷！”隨著李凱大叫一聲，程晶一手撐地，一手撐住沙發，上半身臨空於李凱身體上方。
——挖槽！這姿勢太曖昧了！
躺在地板上的李凱瞬間感受到了壓迫感，再次嚷嚷起來：“我沒事！你快起來！”
“你臉紅什麽？”這次輪到程晶調侃她了，“小時候父母不都說你將來要當我媳婦嗎？……哦！對了！我們小時候還親過的吧！我還有照片來著！要不要拿出來看看？”
“流氓！”李凱氣得用腦袋直接撞擊他的胸口，隨手推開了他。
“是你先挑起來的！我隻是反擊而已！”程晶看李凱沒事，繼續蹲著安裝電腦。
“人精啊！你們男生都喜歡什麽樣的女生？”李凱坐回沙發，伸手拿了塊橙子吃起來。
程晶一怔，手上的動作稍有遲緩。
“是不是都喜歡那種溫柔可愛……前凸後翹的？”李凱開始想象電視裏的明星。
“也不全是吧！你問這幹嘛？這麽小就有感情問題了？”程晶沒有回頭。他已經安裝好硬件，開始調試軟件。
“也不小了吧！……”程晶嚼著橙子，沒好氣地瞪他。
“小孩子家家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不要胡思亂想！這世上男人都是狼！不能相信！知道不？”程晶突然擺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大哥哥模樣。
“什麽鬼？你自己不也是男的？”李凱衝他挑眉，歪嘴，一副吃了蒼蠅的模樣。
“笨蛋！”程晶拍拍屁股起身，在鍵盤上按了幾下。“好了！待會重啟就OK了！有問題再聯係我！走了！”
“這就走了？不吃了飯走嗎？”李凱假意挽留。
“別假客氣！惡心死了！拜拜！”程晶頭也不回地直接走了出去。
“那要不要吃個橙子再走？”李凱突然有點過意不去，這家夥課餘時間幫他們家買電腦裝電腦的，也沒說聲謝謝，好像不太好。
“謝了！我不喜歡吃橙子！再見！”聲音漸小，那廝竟然已經跑出門了！
“幹嘛這麽著急走？待會我媽又該數落我沒禮貌了！”李凱撅起嘴，隨手又拿了個橙子塞嘴裏，“咦！好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