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貪念不得（四）

  孟聲聲露出了今晚第一個真情實感的笑，她輕聲道：“謝謝叔叔。”


  人活著，就要往前走……


  可是她已經死了，她死在了鄭臨曦離開的那年……


  孟聲聲沒有在安華超市等多久，一輛庫裏南在咖啡館門口停下。


  這是秦霈的車，和他本人一樣，囂張，強勢……


  司機替孟聲聲拉開了車門，車子的底座有些高，她動作緩慢的進去，看見秦霈坐在靠窗的位置，正在辦公。


  孟聲聲今夜心情並不好，她無暇顧及他，隻是沉默的坐在他的身側。


  車門被關上，之後隔板被推上去。


  孟聲聲聽見秦霈說：“跪著。”


  世人都覺得秦霈是一等一的情人，大部分時候，也的確是這樣。


  可是他一旦惱怒時，搓磨人的手段便多到叫人眼花繚亂。


  孟聲聲幾不可察的皺眉，沒說什麽，聽從他的話跪在皮質的座椅上。


  可是秦霈並不滿意。


  他瀏覽文件的動作頓了頓，聲音冷了三度：“誰讓你跪在上麵了？”


  孟聲聲秀氣的眉皺緊，隻猶豫了一瞬，就直接跪在了他的腿邊。


  她看著他衣冠楚楚的模樣，隻覺得這張帶著幾分妖孽感的冷肅麵容，眉眼豔色氤氳，和記憶中的人重疊在一起。


  於是秦霈看向孟聲聲的時候，恰好看見了她的愛意。


  他眸色沉晦，不知是想到了什麽，將筆記本收攏，彎腰捏著她的手腕，啞聲道：“過來一點。”


  他將她的手放在熾、燙上。


  孟聲聲沒有躲，嗓音平靜：“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們說好了，我生日這天，你不能碰我。”


  “我不碰你。”秦霈微涼的指尖暗示性的壓在她的唇瓣上，嗓音沙啞：“你用……”


  孟聲聲抽回手，並在同一時刻，別開了麵容：“不可能……”


  秦霈眼底的情欲冷卻得一幹二淨，他本就是個極端冷靜的人，抽身而退，也不過一瞬間罷了。


  他往後仰靠在座椅上，闔眼假寐，語氣平淡到極點：“那你就跪著吧，跪到我滿意為止。”


  車子停在了北城最大的私人渡口。


  秦霈將車窗打下去，對跪得臉色發白的孟聲聲說：“看外麵。”


  孟聲聲循著他的話往外看去，便看見天幕上適時出現的盛大煙火。


  紅色的火光染透了視野可及的天空，真的很美，如夢似幻。


  孟聲聲一時間忘了自己還跪著，看的專注沉迷。


  等到煙火落下帷幕，秦霈將窗戶關上。


  他緩緩睜開眼，看著孟聲聲明明有所觸動的麵容，明知故問：“喜歡嗎？”


  “喜歡。”


  “喜歡就好，”秦霈眼底的笑意淡漠，矛盾的涼薄和溫柔雜糅在一起，他說：“孟聲聲，生日快樂。”


  他說生日快樂，卻依舊沒有讓她起身。


  孟聲聲眼睫微顫，輕聲說了謝謝。


  她跪到了十二點整，期間短暫的片刻休息，是秦霈抱著她從車內走到了楓園的臥室。


  明亮溫暖的房間裏，他溫柔的拍拍她的臉，之後用很輕柔的聲音說：“今晚你就跪在床邊。”


  孟聲聲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