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幹嘔
“嘔——”
好不容易回到自己的臥室,霍芷然等著傭人出去以後,自己一個人慢慢的挪到了浴室之內。
脫下衣服,聞著自己身上那一陣比一陣濃鬱的惡臭。
她不禁惡心到幹嘔。
溫熱的水從上麵流淌而下,霍芷然一邊給自己清洗,一邊回想起剛剛和黎靳修見麵的場景。
也不知道那個人有多大的定力,才能忍受自己靠近。
霍芷然小聲的念叨著,也許他就是因為覺得她太臭了?所以才把她放出來的?
洗完澡,換上幹淨的衣服。
連日以來的遭遇就像一場隨時都有可能回來的噩夢,讓她害怕的同時,又想要極力擺脫。
霍芷然在床褥間滾了滾,將自己緊緊包裹在那一片柔軟之中。
她還想要思考一下,接下來究竟還怎麽做。但濃烈的困意卻讓她在頃刻間失去了一切的意識。
再次醒來,她聽見身旁有窸窸窣窣的聲音。
是誰?瞌睡蟲在頃刻間消散,霍芷然睜開眼,滿目戒備的看向了聲源處。
“小姐,你終於醒了。”小桃那張笑吟吟的臉出現在了她的眼前,她一邊掛著衣服一邊對霍芷然說,“您已經睡了一天一夜了,肚子餓不餓啊,有沒有什麽想吃的告訴我,我這就去給你做。”
“我都可以。”是自己熟悉的人,霍芷然放鬆了身子,她看著小桃疑惑的說,“你在做什麽呢?”
小桃說:“先生讓人送來了很多衣服,說是給您買的。”
“然後我就上來幫您掛進衣帽間。”
“這樣啊。”霍芷然點了點頭,隨意的瞥過那些衣服,麵上沒有任何的變化。
“那你能給我倒杯水上來嗎?我有些渴了。”
“哎呀。你看我這腦子。”小桃聽到霍芷然的話,輕輕地拍了一下自己有些懊惱的說,“我就該在您一醒來的時候,就立馬給您把水端上來的。”
“小姐別急,我馬上就去。”
說完,不等霍芷然說話,小桃就小跑著離開了霍芷然的房間。
過了大概一分鍾,她又再次回來。
手上端著一個托盤,上麵有水,還有一些藥。
“小姐,這個藥是您昏迷期間,家庭醫生過來配的。”不用霍芷然提問,小桃就開始自動自得給她解答,“他說您身體太虛了,所以需要好好補一補。這些藥就是用來給您補氣血的。”
“嗯,好。”霍芷然拿過水杯喝了一口。
暖暖的熱流從嗓子衝刷而下落在了胃裏,讓她整個人都熨帖了。
她輕輕地呼了一口氣,這才有時間問小桃:“我昨天回來的這段時間,先生都在做什麽?”
“先生昨天在小姐回來之後沒多久,就過來看您了。隻不過當時您正在昏迷中,不知道而已。”
“今天早上,見您還沒有醒,先生直接打電話給家庭醫生,讓她過來幫您瞧瞧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她一邊幫著霍芷然把藥按照計量全部拿出來,一邊笑著說,“在得知您隻是營養不良以後,才放下心去公司了。”
“所以啊,小姐,先生心裏其實一直都是在意著您的。”
霍芷然:“……”
她總覺得小桃可能誤會了什麽,但又不知道怎麽解釋。
“小姐您以後別再跟先生鬧脾氣了,不然最後吃苦受罪的還是您。”
“嗯,我知道了。”雖然感覺有些不適,但霍芷然心裏清楚小桃其實是為了她所以才會跟她說這麽多。
她接過小桃遞來的藥笑著說:“小桃,這次真的很謝謝你。”
謝謝你偷空看我,也謝謝你願意跟我講這些。
“哎呀。”小桃被霍芷然突如其來的煽情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她撓了撓自己的腦袋說,“其實小姐也不用感謝我,畢竟我能來黎家,本就是因為您啊。而且在這裏呆這麽久,您一直以來都對我很好,要說謝謝那也該是我謝謝您的。”
可能初時她來別墅的時候,還不懂事,認為是黎靳修把自己招進來的,黎靳修就是自己的老板。
但後來隨著在別墅裏呆的越來越久,她才慢慢明白過來。
如果沒有霍芷然的存在,黎靳修壓根就不會往別墅裏招人。
就好比這幾日給霍芷然專門送飯的那幾個傭人,在霍芷然出來以後,連夜就被解雇了。
霍芷然不是傻的,所以在聽了小桃的話以後,自然明白其中的潛台詞。
但大家都不是喝著露水就能長大的小仙女,小桃對她好雖然有目的,可如此坦誠的講出來以後,反而多了幾分可愛和真實。
“那我下去給您做飯了哦。”小桃看著霍芷然喝完了藥,便起身收拾了一下,“如果您有什麽事情,可以隨時叫我。”
“嗯,好。”霍芷然點了點頭,“對了,你以後對我講話不用特意稱呼您。”
在劇組呆了這麽久,霍芷然也學會了幾絲俏皮,她笑著對小桃炸了眨眼:“不然總讓我覺得自己好像很老一樣。”
“啊,會這樣嗎?”小桃楞了一下,急忙解釋,“小姐我真沒這個意思,隻是覺得這樣更尊重一些而已。”
“好了好了。我逗你玩的。”
小桃走了以後霍芷然從自己的床頭櫃中拿出她一直珍藏的那個本子,翻到最後一頁,開始記錄自己接下來的日子究竟該怎麽過。
寫完以後,順手往前翻了一頁。
看著上麵數十條如何討好黎靳修的小技巧,她不禁默了默。
記得這些還是上次米雪兒說要和自己聯盟時,自己為了讓黎靳修鬆口而特意寫下來的。
如今看來,兜兜轉轉竟然又回到了起點。
不,從某種角度而言,也許現在的情況是比上次更加糟糕。
至少在上次她和黎靳修那層薄弱的窗戶紙還沒有捅破,她雖然心裏有不自在,但也僅僅隻是不自在。
而現在,她卻要在明知這個人和自己之間隔著殺母之仇的情況下,依舊去屈身討好。
……
這頭霍芷然還在思索人生,那頭生出公司的黎靳修則接到了一個電話。
“黎靳修,你到底要做什麽?”黎靳言氣急敗壞的聲音從大洋彼岸傳來,全然丟掉了平日裏虛偽的外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