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撩姑娘隻是一念之間
“秦姑娘早上好。”
一大早，陳昇就在春芳園去外麵的必經之路上等著了。
麵如冠玉、身材頎長，立在那就有翩翩濁世公子的好氣質，再加上溫柔含笑的俊朗眉眼，似乎一下子就能帶來一天的好心情，令秦姝心裏無端的就明媚了起來。
昨天還沒發覺，怎麽今天一瞧他就感覺變得順眼了這麽多？
“早上好。”
秦姝情不自禁對他展顏一笑，清冷的嬌容和窈窕的身材散發出十足的禦姐範兒，比以往刻板的凶著一張臉不知道要好看多少。
“秦姑娘就得要多笑笑，笑起來很好看。”
秦姝馬上摸了摸自己的嘴角。
我有笑嗎，應該沒有吧。
忽而瞧陳昇背著手走近她，秦姝下意識後退了一步，心裏莫名的有些忐忑：
“你要做什麽？”
陳昇自然沒做出格的下流事，隻是彎下腰，將秦姝昨晚落下的佩劍重新係回了她的腰間：
“這麽重要的佩劍下次可不要忘了，如果以後秦姑娘遇到了像我這樣的登徒子，少了它怎麽能行呢？”
“哼，就算沒有劍，我也有一萬種方法讓你們這些臭男人低頭。”
盡管嘴上這麽說，語氣卻早已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秦姝雖是秉持著一貫的冷傲，但陳昇還是讀出了她淡淡的親近之意。
怎麽說呢，短短一天的時間秦姝就微微轉變了態度，這種情況還真是出乎了他的意料，陳昇原本以為昨晚的秦姝隻是一時的激情，第二天她未必就會延續昨天大起大落的心境，沒想到，她竟然真的受到了影響，難道是昨天過於刻骨銘心了？
陳昇沒有得意的意思，但他還是覺得自己與不諳男女情感之事的秦姝想比，段位差的實在有些多，甚至有了“一隻手就能把小天鵝攥入鼓掌”的錯覺。
所以看她現在此時昂著頭，就像是身在獵人的家中而不知，依舊拍著雪白的翅膀，“嘎嘎嘎”的朝著獵人囂張喊叫，自以為獵人忌憚她，殊不知人家隻是在慢慢的調教她而已，而且一隻手就能掐住她白皙秀長的玉頸，從而“拔毛下嘴”似乎也成了簡單的時間問題。
嘖嘖。
斂去心中正與邪的兩種想法，陳昇搖著青山扇，笑著對佳人說道：
“對了，今天還有一件事，或者說有個小驚喜送給秦姑娘你。”
秦姝挽了挽鬢發，狀似漫不經心的問道：
“什麽驚喜？”
其實秦姝的頭發是屬於因濃密而顯得烏黑順滑的類型，所以此刻她把頭發掛到耳朵後麵去，頃刻間就露出了精致的側顏輪廓，且白皙如牛奶的肌膚被烏發襯得更像是一塊毫無瑕疵的白玉石。
陳昇承認，在這一瞬間他動了很多旖旎的念頭，而其中最強烈的，就是想去使勁吸她的俏臉和玉頸，看看是否會在上麵留下殷紅的草莓唇跡。
陳昇覺得自己好像有些變態了，但說實話，任何人都無法拒絕一件完美無瑕的藝術品，就更不要提“在她的身上留下屬於自己的痕跡”這種頗有成就感的事了。
這種事情頗有成就感嗎？應該是，畢竟人都是或多或少有一種破壞欲的。
秦姑娘啊秦姑娘，我以前隻是單純的喜歡你，可現在的你卻讓我更想要自私的“占有”你了，你說該怎麽辦好呢？
“陳昇，你怎麽了？”
秦姝好奇的望了一眼突然沉默下來的陳昇，不知道為什麽他莫名其妙的不說話了，難道是沒有措好辭？可就算是沒有想好怎麽說，也不需要一直盯著我的脖子看啊.……
陳昇則麵色如常的擺著扇子，在佳人美眸的注視下，過了許久這才問道：
“秦姑娘很久沒見過伯母了吧？”
秦姝心裏頓時有了幾分猜測，她眼神晶亮的望著陳昇：
“是的，距離上次見麵已經過去八個月了。”
“那秦姑娘想她嗎？”
“想，非常想。”
接著秦姝話尾又補充了一句：“我很珍惜和家人在一起的每一段時光，所以.……”
秦姝望著麵前的陳昇：“你能讓我見到我母親，是嗎？”
因為先前秦姝母親在軍中奔走呼告的緣故，所以衛家一直關著她禁閉並嚴加看守，秦姝甚至一年都可能見不到母親一次。
其實這又何嚐沒有用她來威脅秦姝的意思，隻要秦姝的母親在衛家，那秦姝就必須得乖乖的聽話。
秦姝自然也懂得這些道理，但她又不得不踏入這陽謀之中，正如秦姝自己說的，秦姝放不下家人，所以她甘願入彀。
陳昇含笑點了點頭，解釋了原因：“畢竟衛家主有求於我，所以我昨日輕而易舉的就向他要到了這個申請。”
“謝謝。”
她說的很小聲，但依舊讓陳昇聽到了，陳昇微微一笑，並沒有因此倨傲什麽，當先做了個“請”的手勢：
“走，去見見伯母吧，想必秦姑娘掛念她很久了。”
“恩。”
她輕輕地應了一聲。
去的路上，因為自己嘴笨，所以秦姝好幾次想要張嘴同他正式道謝，可最後都不得而終，她握了握粉拳，這時簡直恨死了自己這張嘴，關鍵時候掉鏈子，真是笨死了。
“那個。”
鼓起勇氣，秦姝忽然停下了腳步，可迎著陳昇的目光，她磕磕絆絆了半天，到最後卻問了一句：
“空島山這趟，公子有把握嗎？”
陳昇沒發現她的異樣，笑著說道：
“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真話。”
“真話就是，秦姑娘與我同行，我定會竭盡全力。”
陳昇帶著笑容，反問道：“若是我成功了，秦姑娘會對我刮目相看嗎？”
秦姝挽了挽耳邊的長發，望著湖麵起起落落的水鳥：“有才華有能力的人自然會光芒萬丈，理當受到尊重。”
“那就行了。”
陳昇笑道：“因為我想在秦姑娘眼裏發光。”
“登徒子，就會哄女孩子開心.……”
秦姝抿著紅唇，輕聲喃喃自語，隻不過這次聲音太小，陳昇沒有聽到。
“就是這了吧。”
麵前出現了一個小屋子，門口還有兩個家丁看守。
陳昇自然熟的和兩個家丁打了聲招呼，然後偏頭對秦姝說道：“我在門口等秦姑娘。”
秦姝點了點頭。
目送著秦姝冷傲的走進屋子，連那兩個家丁都不看一眼，陳昇在背後無奈的搖了搖頭。
等秦姝徹底消失在門口，陳昇這才走向前，往每人的懷裏塞了一些錢兩：“這是秦姑娘吩咐給你們的，希望兩位大哥有時候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不敢不敢。”
兩人連番擺手。
陳昇他們昨天就見過，聽管家說很得家主的器重，剛剛能和他們打招呼已是意料之外的事情，現在又給他們塞錢，這下真的是受寵若驚了。
眼見真的推脫不了，兩人便隻能收下手裏的錢，其中一個歎了口氣：“其實陳公子不這樣我們也曉得的，大夫人也是苦命人，我們以前都受過秦老爺生前的恩惠，自當會照顧一二。”
秦開生前對下人的態度極好，在下人的那個圈子裏口碑一直不錯。
“而且陳公子也不必說是小姐給的，小姐的性格我們這些下人都知道，雖然沒什麽大毛病，但性子冷清極了，跟她待在一塊兒總是壓力很大，況且要想她懂點人情世故，那是不太可能的了。”
另一個稍年長些的瞪了一眼旁邊年輕人，連忙接道：“不過這也不能怪秦小姐，小姐小時候還是很活潑的。”
“隻不過在老爺沒有回來的那一天，她一直在門外等了很久，直到餓暈了才被丫鬟們帶回房間，從那天起她就不怎麽說話了，然後又被族老嚴格的教學，這才漸漸養成了現在的性格。”
一半唏噓，一半難受，年長些的仆人長長的歎了口氣，又對陳昇說道：“還煩請陳公子以後可以多多包容一下小姐，其實小姐的本心並不壞的。”
陳昇點了點頭，對兩人露出了善意的微笑。
沒過多久，秦姝就從裏麵走了出來，麵上還是沒有什麽表情，依舊是一副高傲的白天鵝模樣，隻是鳳眼紅紅的，顯然內心並不像表麵上這麽平靜。
“出來了？走吧。”
陳昇笑著打了聲招呼。
秦姝看了他一眼，跟在他旁邊沒有言語，陳昇沒說什麽，隻是依舊習慣性的落後她半個身位。
“你方才真的一直在等我，沒有離開過嗎？”
秦姝突然問道。
“沒有離開過，我說過，會一直陪著秦姑娘的，我從不騙人。”
“恩。”
“秦姑娘，你想讓伯母恢複自由嗎？”
秦姝驀然回頭，第一眼就望見了他清澈的眼睛：
“想，你有辦法嗎？”
“暫時還沒有，但辦法都是想出來的，不是嗎？”
秦姝認真的說道：
“如果你能讓我母親出來，到時候隻要是不過分的要求，我都會答應你。”
“哪需要什麽過分的要求，隻要秦姑娘對我多笑笑就夠了，我喜歡看秦姑娘笑的樣子。”
秦姝鳳眼微闔，沒有再回他的話。
登徒子。
她心底裏嘟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