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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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然離開後數日。
每日依舊和往常一樣,項劍南原本製定的修行計劃卻逐漸擱置下來。
那天晚上的大雨將平安鎮淋的通透,在了然還沒有離開時,氣溫便已經露出了想要下降的苗頭,之後僅僅過了一天再睜眼時,人人都穿上了冬衣。
來的很是突然,在凍醒眾人的同時也壓下了他們關於和尚們的種種猜測。
“師兄。”
一大早出了觀門,見王一行正忙著打掃,項劍南未開口先打起了哈欠。
如此冷的天自己竟然睡不著,這種事情,在原來的世界裏可從不會發生。
點頭過後舒展身體,等到一係列熱身活動完成,便站在門口開始運氣。
現在的自己已經是三品境界,老實說,沒什麽感覺,這幾日唯一做到的事情就是讓關公刀更服帖一點,再次召喚,至少不會像之前那樣出現事故。
當當當.……
很快出現在二人眼前,雖然和原來一樣是蹭著地麵滑行而來,關公刀行進的速度卻比之前快了不少,隨著它一把躍入項劍南的手中,剛打掃好一半麵積的王一行立馬站到一邊。
這幾日他和師兄配合默契,隻要看到關公刀出現,就會適時給騰出場子。
盡管一直說自己的刀法不咋地,可是在王一行眼裏,項劍南的刀法卻早已到達了某種境界,昨天還因為劈在了石柱上受到師傅他老人家的責罵,若是再使出幾分力,那柱子肯定會當場斷開。
今天的師兄明顯吸取了昨日的教訓,拎著關公刀,此時想要走下台階。
沒想到會更改場地,如此一來搞的自己不知道該怎麽辦了,是先看師兄練刀,還是把剩下的部分掃完以後再看。
“一行你先做好手中的事情,不要像你師兄那樣沒個輕重。”
正糾結間高於安剛好從觀裏走了出來,在看到項劍南遠離平安觀後心中放心,之後一口幫王一行解決了困惑。
修行可不是光看看就行,自己的這位記名弟子和項劍南不同,即使看的再多,對他來說其實都沒有什麽用。
隻會平添許多煩惱。
循序漸進才是他應該走的路子,當前的第一步,就是做好手中之事。
他的頓悟,不在項劍南。
“是。”
在高於安開口後立刻繼續打掃,瞥見台下的項劍南已經開始操練,王一行手中的動作還是不自覺慢了幾拍。
他發現師兄這幾天真是越來越有精神,每次練刀,看著都不像同一個人。
三品境界果然凶猛,盡管師兄每次說起這件事時,看著都沒什麽表情。
忽忽忽。
掄著大刀在台下連續揮舞,不像王一行以為的,項劍南的心裏可沒有什麽招式,一直到感覺疲憊時才停下來,回頭見老道士正在不遠處看著自己。
目光細一看似乎流露著溫柔,像是讚許,又像是想要開口點撥幾句。
他不知道高於安會不會刀法,印象中,他好像對這種東西不太看的上眼。
“毫無長進!徒兒你打的這是什麽,昨天的柱子就是這麽被砍的?”
出口時與項劍南想的相差甚遠,在他走近以後,老道士的話裏隻有鄙視。
徒兒他剛才隻是在揮霍體力,這種舉動,哪裏會有什麽殺傷力。
話一出口就看到項劍南竟然不好意思,撓了撓頭,一臉羞澀道:
“胡亂打的,師傅你不要笑。”
“這三品境界,怎麽感覺沒什麽用,都幾天了,還是和原來差不多。”
“不是已經可以喚物了?道法這種東西,豈是那麽容易就能感受的。”
交談兩句扭頭轉身,此時王一行也剛好打掃完畢,高於安示意兩人進觀。
“這天可是越來越冷了,為師昨日算到,今天會有貴人登門。”
貴人,您老說的是哪位冤大頭?
一聽到高於安的話後腦海中自動浮現出一個個人影,想著那了然和能忍被敲詐的銀子應該還沒有出手,項劍南第一個想要確定的便是李進。
在他的心中李進自然算是貴人,原因不用多說,簡單點就是用血淚凝鑄。
再往高一點的則是李四和張三,這兩位大人物沒事的時候應該不會過來。
又或者是之前出現的陳大儒?僅僅一麵之交,這種想法不可信。
“可曾算到登門的人是誰?”
跟到香堂見老道士沒有下文,心中將李進實錘,項劍南之後開口問道。
照他的想法李進若是前來肯定有事,這段時間他們平安觀可沒少折騰。
“當然,徒兒你猜猜看?”
進入香堂給師祖點上高香,像是起了興致,高於安對項劍南說道。
看的項劍南很想問一句:你猜我猜不猜,卻又作罷,拒絕和老道士玩。
“是安文勝。”
見項劍南不開口,許久未曾提起安文勝,高於安說話時心中其實有事。
之所以說安文勝是貴人是因為他之前留下的東西,此次他從首縣過來,應該是為了自己之前答應下來的事。
安文勝,貴“人”,委屈了點…
和高於安所想一樣,扭頭看了眼王一行,項劍南給師弟來了個眼神。
王一行應該不知道安文勝是誰,即使記得鎮上之前貼過的告示,此時也不一定能將他們聯係到一起。
“師弟你等會要是見到那位大人物,記得一定要拿出曾經的氣勢來。”
“到時候我全聽師傅的。”
對項劍南所說的大人物自然感到好奇,有些期待,王一行鎮定道。
白麵書生事件後師兄說自己剛猛有餘,雖是玩笑話,他卻一直記得。
話說完沒多久就感覺觀裏竄出陣陣冷風,不自覺的,伸手將衣服裹緊。
眼下沒看到有什麽人影出現,師傅他老人家所說的貴人,什麽時候來?
當當當。
一直等了幾個時辰,眼看著即將要到吃午飯的時間,王一行還是沒看到有什麽人從外麵進觀,站在香堂門口偷偷打起瞌睡,等到迷糊幾下再睜開眼,卻發現天地之間已經變了個顏色。
一個滿臉胡子的大漢不知何時已經靠到自己身邊,此時正瞪著雙眼觀察著自己,長相不是太友善,驚得他不得不往後退,這一退就碰到門檻,倒地之時,耳邊便是一連串聲音響起。
隨著數道冷風襲入香堂,頭頂上空的油燈跟著飄忽了幾下,等到從地上起身,就看到道觀的大門在緩緩關上。
有五個人出現在香堂之中,站在正中間的那位,身邊飄著一把黑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