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在約翰.普林斯院內發生的這樁談話,隻有身為院長的本傑明.康納和珍妮弗教授兩個人知道。
雖然關於保羅.克裏夫的通報處分,幾乎隻用了一個下午的時間就傳遍了整間醫院,但人們在議論紛紛的時候卻並不知道,一個身影已經收拾好了行李踏上飛機,前往了遠在千裏之外的魔都。
很快,三天的時間便悄然過去。
終於來到了“國際醫學技術交流大會”正式舉辦的日子。
……
三天後的上午9點。
時值盛夏。
毒辣的太陽高高的懸掛在魔都的天空中,向地麵上的人們投下了大量的光和熱,灼熱高溫使得城市裏街道上人們腳下的地麵都散發出了陣陣瀝青的氣味,連路邊綠化帶裏樹木的葉子都被曬得有些發黃。
在這樣的時間與氣候裏,位於繁華鬧市區的魔都文化體育場,此時卻依舊人山人海。
人們摩肩接踵,無視了周遭炎熱的氣溫,紛紛到購票處買了票,排隊進入會場。
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興奮與期待的神情,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原因無他,自然是因為接下來馬上即將開幕的“國醫會”所致。
作為大名鼎鼎的,有著“醫學界奧林匹克”的盛大賽事,每一次“國醫會”在舉辦的時候,都會吸引到大量的民眾前來觀賽。
而大賽的組委會之所以同意觀眾可以入場,原因除了可以幫助活躍氣氛外,也是為了能夠讓社會上的普通民眾得到接觸現今世界最尖端醫療技術的機會。
早在幾個月前,就有不少魔都市民得知了這一屆“國醫會”將會在本地舉行的消息,有的人早早就提前進行了網上購票,就等著今天能過來觀賽了。
偌大的場館裏,原本足以容納5萬人,但是此刻卻座無虛席,大廳裏到處都是觀眾的影子,隻等著時間一到大門打開放他們入場。
作為大會主辦方之一的魔都銳金,自然早早就已經來到了會場,跟著他們一起的還有北林省院的眾人。
透過二樓休息室的玻璃,沈伊伊目光看著外麵的人群,像是在尋找著什麽。
過了半晌她回過頭來用不滿的語氣說道:
“爺爺!這都快到開幕式的時間了,怎麽陳醫師他還沒有到?你該不會根本就沒有跟陳醫師說好,故意拿他來忽悠我的吧?”
“我忽悠你做什麽!”
坐在一旁沙發上手裏端著茶杯的沈繼仁,原本正準備喝茶,聽到自己孫女的抱怨他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
“自然是與陳醫生說好了的,當時你王爺爺也在場,不信你問他!”
沈繼仁指著一旁的王冬沒好氣的說道。
王冬點了點頭,一臉無奈的對沈伊伊笑道:
“沒錯伊伊,我們的確是已經跟陳醫生說好了,這次請他來和我們一同參賽。陳醫生之所以現在還沒有到場,我想他多半是因為魔都道路的交通過於堵塞,一時半會兒趕不過來吧。
這倒是也沒什麽,反正接下來的開幕式又不是所有人都必須在,比賽正式開始要等到下午呢,陳醫生隻要在那之前趕來就可以了。”
聽完了王冬的話,沈伊伊點了點頭,但心中仍舊有些不高興。
唉,原本還想著跟陳醫生獨處一會兒,聊聊天什麽的,現在看起來多半是不行了。
正當她心裏感到沮喪的時候,一旁的窗外卻突然傳來了一陣嘈雜的喧嘩聲。
她下意識的轉頭朝著窗外望去。隻見一輛藍白色的大巴車緩緩地駛入了會場,在大巴車的周圍圍繞了不少的人,紛紛拿著相機不斷的拍照。
“快看!是東大代表隊的人!”
“和他們一起的還有早稻田代表隊的人!”
“這幫霓虹人來得真早,看來是對這次大賽的冠軍勢在必得了。”
圍觀的群眾裏紛紛議論著。
東大代表隊與早稻田代表隊,都是這次霓虹國派來參賽的隊伍,也是他們國家唯二兩支前來參賽的隊伍。
無論是東大代表隊,還是早稻田代表隊,自身在醫學上都是有著極高的實力,也是人們心中所預測的這次大會的奪冠熱門。
隨著大巴車在會場大門前緩緩停下,許多身穿繡著霓虹國旗隊服的男女從車上走了下來。
隊伍裏的人年齡差距很大,為首的是幾名頭發花白的老者,而後麵的人最年輕的看起來不過二十歲。
見到眾人下車,許多從霓虹國內前來魔都觀看比賽的觀眾紛紛圍上前來,將自己事先準備好的鮮花獻給兩支隊伍裏的人,甚至還有自發組成的啦啦隊在一旁跳舞。
見到這一幕,正在二樓圍觀的沈伊伊不由得嗤之以鼻。
這幫霓虹人,真喜歡搞這些花裏胡哨的東西。
這時,王冬的聲音從她的身後響起。
“東大代表隊和早稻田代表隊,兩支隊伍的實力都很突出,所擅長的項目也很平均,外科、急診科、內分泌科、傳染科、骨科等等均有涉獵,並且在往年都取得過不錯的成績。
值得一提的是,他們也會參與中醫項目的比賽,所以在比賽中陳醫生很有可能會和他們碰上。”
“哼,反正最終金牌的得主一定是陳醫師!要比中醫的話,他們怎麽可能會是陳醫師的對?”
聽到王冬的話,沈伊伊撇了撇嘴道。
王冬笑了笑,他心裏也的確是這麽認為的。
假如單純比拚中醫方麵的技術,那麽霓虹國兩支隊伍的人自然不可能是單單憑借針灸,就治好了“顱內血管瘤”患者的陳醫生的對手。
可問題是,霓虹國這兩支隊伍所涉獵的項目實在是太廣了。
就算在中醫方麵他們拿不到金牌,其它的項目卻也都能為他們攬獲不少的分數。
這樣綜合比對起來,最終想要在積分上擊倒他們,實在不算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這同樣也是霓虹國的這兩支隊伍,往年之所以會成為奪冠熱門的原因。
說到這裏,就不得不提一下國醫會所規定的賽製。
眾所周知,國醫會的比賽是積分製的。
眾所周知,國醫會的比賽是積分製的。
雖然參賽的每一個國家,都可以同時派出最多5支參賽隊伍,但最終優勝的評比,還是要以隊伍所在國家為單位。
就比如說,雖然魔都銳金和北林省院是兩隻不同的參賽隊伍,但因為同屬於一個國家的緣故,無論兩支隊伍中的哪一支在比賽中獲得優勝,所得到的積分最終都會累積到他們所在國家的下麵。
而根據現代醫學的諸多分支,具體的比賽內容細化為下屬幾十個項目。每個項目的參賽選手,都可以通過自身的努力,贏取項目裏的金牌、銀牌以及銅牌。
其中金牌可以獲得10分,銀牌則是5分,而銅牌僅有3分。
因此金牌的含金量10分之高,也是每一支參賽隊伍重點爭奪的對象。
然而這裏就不得不說回去,重新提到霓虹國的東大代表隊和早稻田代表隊這兩支隊伍了。
在往年的大賽中,這兩支隊伍往往很少能夠取得項目的金牌,但在幾十年的大會曆史中,卻足足在最終取得了四次總成績的優勝!
原因是因為雖然無法取得金牌,但願各個項目的銀牌以及銅牌卻幾乎都被他們給包攬了。這樣一來,就使得霓虹國的總積分最終要高於其它參賽的國家,從而取得最終比賽的優勝。
簡單來說,他們走的便是放棄質量,以數量取勝的戰術。這剛好克製了國內醫師們,單個項目成績優秀,但其它項目過於偏科的缺點。
綜上所述,倘若這次國內醫師們想要取得這次這次大賽的優勝,霓虹國的這兩支代表隊絕對將會成為最難纏的對手之一。
王冬對沈伊伊解釋完了這番話以後,一邊回憶著一邊用惋惜的語氣說道:
“上一次的大會,我們最終便因為總成績相較霓虹國差了三分,導致最終我們錯失了在大賽上奪冠的機會,唉……”
聽完了王冬的話,沈伊伊臉上的表情也不由得變得嚴肅了起來,
倘若真是這樣的話,那這兩隻霓虹國的代表隊可還真的是他們的頭號大敵了。
雖然如今的沈伊伊,心中對於陳陽醫術的推崇幾乎已經到了盲目的地步,但畢竟她不是白癡,心中也是能夠想清楚,想要獲得這次大會的優勝,單憑陳陽一個人是絕對不行的。
想到這裏,沈伊伊的表情不由得變得有些沮喪了起來。
唉……可惜了。
要是陳醫師參加的話,最多也就隻能參加中醫和外科急診兩個項目。
兩個項目的金牌加起來也不過才20分,想要奪冠的話隻怕是不太夠。
而就在沈伊伊心裏為奪冠的事情發愁的時候,又一輛旅遊大巴停在了會場的大門前。
看著大巴車前的標識,王冬和沈繼仁臉上的表情都不由得顯出了一絲不悅。
“高麗代表隊也來了。”
王冬皺著眉頭說道。
見到王冬臉上露出厭惡的神情,沈伊伊心中不由得感到一陣疑惑,問道:
“高麗代表隊?王爺爺,提到他們你的臉色為什麽會變得這麽難看?這支代表隊有什麽問題嗎?”
聽到沈伊伊的提問,王冬不由得輕歎了一聲,旁邊的沈繼仁卻是一臉嚴肅的替他回答道:
“高麗代表隊,嗬嗬……我實在不知該怎麽說,這支代表隊在以前的大會上創造過不少的奇跡,比如說在學術比賽上,抄襲其他國家醫生的論文,要麽就是在比賽中大放厥詞,說我們國家的中醫其實屬於他們國家,應該把中醫比賽項目的名稱修改為高麗醫等等。
除此之外,還涉及收買裁判、人為操縱比賽結果等等諸多醜聞。”
聽完了自己爺爺的這番話,沈伊伊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臉上也隨之露出了一副氣憤的神情。
“啊?那他們也實在太不要臉了吧!這種人也配當醫生,也配來參加國醫會?”
沈繼仁歎了口氣,搖頭道:
“沒辦法,雖然大家都知道高麗代表隊的所作所為究竟多麽令人發指,但因為其背後有作為大賽組委會成員之一的漂亮國力挺他們,所以許多針對他們的申訴最終也就不了了之了。
這個國家的人,就是這麽的不要臉,幾乎每一屆大會上他們都要搞出一些幺蛾子,等以後你就知道了。”
高麗國代表隊的登場方式跟霓虹國兩支隊伍還是有著一定的區別,雖然同樣有人獻花和準備拉拉隊,但他們的拉拉隊卻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跳起了女團舞。
看著一大群容貌相差無幾的女子,在數萬人的眼皮子底下做著這樣那樣的動作,沈伊伊便感覺到胃裏一陣翻騰。
不過高立國代表隊的眾人似乎卻很喜歡這些,在會場的門口折騰了好半天才終於在工作人員的指引下進入會場。
而排在高麗國代表隊之後趕到會場的,便是來自於漂亮國的“老熟人”,約翰.普林斯代表隊了。
見到約翰.普林斯代表隊的大巴車,在會場的門口緩緩停靠,沈伊伊不由得撇了撇嘴,用嘲諷的語氣說道:
“這幫混蛋居然還敢跑來參賽,我要是他們早就夾著尾巴跑回漂亮國去了,真是恬不知恥。”
然而當約翰.普林斯代表隊的眾人打開車門,從大巴車裏走下來的時候,沈伊伊臉上的表情便不由得愣住了。
“奇怪,怎麽保羅.克裏夫不在裏麵?”
沈伊伊皺著眉頭自言自語道。
從走下車的隊伍成員中,沈伊伊並沒有瞧見保羅.克裏夫的身影。
然而照理來說,作為隊伍領隊的他,在這種場合下是絕對不可能缺席的啊?
該不會真的是因為覺得自己之前太過丟臉,所以躲起來了吧?
正當神醫的心中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她的身旁卻突然響起了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
轉過頭去,隻見自己的爺爺和一旁的王院長都站在窗邊,低頭瞧著那約翰.普林斯的隊伍。
“怎麽會……怎麽會是他!?”
看著隊伍中為首的一名老者,沈繼仁瞪大了自己的雙眼,用掩蓋不住震驚的語氣說道:
“理查茲.馮克勞德教授!他怎麽會在這裏?”
聽到自己爺爺的話,沈伊伊愣了愣。
理查茲.馮克勞德?
這個名字自己過去怎麽好像在什麽地方聽過似的?
哦對了!
理查茲.馮克勞德,這不是保羅.克裏夫那個混蛋的老師嗎?
怎麽他會跑到“國醫會”的現場來參加比賽?不是傳聞他已經退休了嗎?
沈伊伊的心中充滿了疑惑。
而相比之下,她身旁的沈繼仁和王冬看著站在大巴車前的理查茲.馮克勞德卻滿滿都是忌憚。
這回事情怕是有點麻煩了。
理查茲.馮克勞德教授,大名鼎鼎的諾貝爾獎得主。
他會突然出現在“國醫會”的現場,而原本作為約翰.普林斯代表隊領隊的他的弟子,保羅.克裏夫卻突然消失不見。
以王冬和沈繼仁的閱曆,自然可以猜到究竟發生了什麽。
隻怕因為之前的那場鬧劇,保羅.克裏夫已經接受了約翰.普林斯院方的懲罰,作為領隊以及參賽選手的資格都被取消,隻能打道回國。
然而作為他老師的理查茲.馮克勞德卻看不過去了,決定親自出手,為他的弟子報仇。
倘若真是這樣的話,那事情還真就變得有些棘手了。
被一名諾貝爾獎得主視為自己的眼中釘,這可不是一件能夠令人放鬆的事情。
可能有些人會感到奇怪,不過是一名諾獎得主罷了,王冬和沈繼仁堂堂兩位院長,用得著這樣嗎?
那就簡單解釋一下吧。
理查茲.馮克勞德這個名字,在醫學界的含金量究竟有多少。
理查茲·馮克勞德教授,今年七十五歲,任職於約翰·普林斯大學下屬醫院,神經外科主任。
幼年出生於德意誌國,父母皆為軍醫。
可以說,理查茲·馮克勞德之所以能夠在醫學上有今天的進境,很大程度上是受到了父母童年時期的熏陶。
1945年德意誌國戰敗後,理查茲·馮克勞德馮克勞德的父母作為俘虜被帶往漂亮國,隨後被招攬,專門為漂亮國的官方做醫療技術方麵的研究,任職於當時的約翰·普林斯大學醫學部。
也就是說,理查茲·馮克勞德這個人在約翰·普林斯是很有背景的,畢竟家族中的兩代都在這件學校裏任職,無論是人脈還是權力地位相較於旁人都要高出許多。
這也造就了他後麵目中無人,狂妄自大的性格。
當讓我們現在主要說的並不是理查茲·馮克勞德的性格特點,而是他在整個漂亮國……哦不,是整個世界醫療界的特殊地位。
相較於他那個草包一樣的弟子,保羅·克裏夫。
理查茲·馮克勞德在醫療方麵的專長可不僅僅隻有“新型顱內血管瘤介入栓塞術”而已。
無論是藥物學、解刨學、心髒外科、腦外科、神經外科,都有十分強悍的功底,在幾十年的醫學生涯中發表過數千篇論文,以及無數的醫療著作。
他所編寫的書籍,直至今日為止還被世界各地的外科學生當做教科書來使用。
也就是說,即便在這次國內派出前來參加“國醫會”的成員裏,也有不少人可以看成是理查茲.馮克勞德的學生,可見其在外科醫學方麵的建樹有多麽的強大。
以上是理查茲.馮克勞德這個人在世界醫學方麵所作出的貢獻,那麽接下來就要講講他的一些值得為人所詬病的地方了。
比如說,他暴躁的脾氣。
相傳理查茲,馮克勞德這個人,曾經在一次手術過程中,因為器械護士不小心遞錯了手術用具,結果他便在手術台上直接掌摑這名護士,並且當場將其開除。
其次在約翰.普林斯醫院內,此人亦是橫行霸道,專治無比。仗著自己在院內幾十年積攢下來的資曆,做了許多讓人怨聲載道的事情,甚至就連院長他都不放在眼裏。
而最值得詬病的,就是此人在品德方麵的敗壞。除了經常對自己團隊裏的女性員工行為不軌外,相傳理查茲.馮克勞德還有十分嚴重的煉銅傾向。
作為一名75歲的老人,他的種種舉動實在是令人作嘔。
然而盡管如此,鑒於其在醫學方麵的資曆與建樹,倘若他這一次專程來魔都,是為了在比賽上給他的學生保羅.克裏夫報仇的話,那麽他們這些國內的隊伍,隻怕就要遭殃了。
別的不說,光是這次“國醫會”官方選出的幾名評委裏,就有好幾個跟理查茲.馮克勞德之間有師生關係,你細品。
見到自己爺爺和王院長的臉上都布滿了一片愁雲,沈伊伊的心中也不禁為之生出了一些忐忑。
看來這個叫理查茲.馮克勞德的老家夥,真的是一名棘手的敵人。
而陳醫師作為之前教訓過保羅.克裏夫那個混蛋的人,一定會被這個老家夥狠狠針對的。
這下糟了……
怎麽陳醫師還沒有來?
得把這個消息趕緊告訴給他才行。
那麽問題來了,為什麽陳陽現在還沒有趕到會場?他現在在什麽地方做些什麽呢?
……
此時,在會場的洗手間門口。
陳陽一邊係著皮帶,一邊從洗手間的門裏走了出來。
“呼……舒服了舒服了,都怪白未明那個臭小子,昨晚非帶我去吃什麽蜀州火鍋,害得老子差點死在馬桶上。不行,待會兒得去給自己抓服藥,不然今天的比賽搞不好就要耽誤了。王院長他們應該依舊開始準備入場了吧?”
心中這麽想著,陳陽邁步朝著洗手間外麵走去。
然而還沒等他走上幾步,麵前的轉角處就突然傳來了一陣女子的呼喊聲。
“快來人啊!救命啊!”
聽到這個聲音,陳陽不由得愣了愣,意識到似乎有意外發生了。
於是他趕緊邁步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趕去。
走到近處,隻發現在前方的拐角處正圍著幾個人。
其中一名頭發花白的老奶奶正倒在地上,在她的身旁半蹲著一名年輕的女子,看樣子神色焦急,似乎剛才的呼喊就是她發出來的。
而兩名單眼皮長相陰柔的男子正站在她們的身旁,低頭用不屑的目光看著二人。
陳陽所在的洗手間,位於會場的西側,部分設施尚未建立完善,所以人煙比較稀少。
因此那年輕女子雖然大聲呼救過,但卻並沒有喊來什麽人。
呼救聲孤零零的回蕩在走廊裏,顯得格外寂寥。
這讓年輕女子的心中不由得感到一陣焦急,隻能再次向周遭呼救。
然而卻依舊收效甚微。
旁邊的那兩名長相陰柔的男子見到這一幕,嘴角不禁勾起一絲戲謔的冷笑,搖了搖頭轉身便準備離去。
然而年輕女子見狀卻皺起了眉頭,站起身來張開雙手,直接攔住了二人的去路。
她對眼前的兩名男子怒目而視道:
“不許走!剛才就是你們撞倒這位婆婆,她才會昏過去的!你們難道想就這麽一走了之?”
聽到年輕女子的話,兩名男子對視了一眼,隨後其中一人聳了聳肩,操著一口蹩腳的漢語對年輕女子笑道:
“嗬嗬,你說是我們撞的,難道就真是我們撞的?你有什麽證據?”
“我親眼看到的!”
年輕女子指著自己的眼睛,用憤怒的語氣說道:
“如果你們要是逃走的話,我這就去報警!絕對不會讓你們逍遙法外的!”
可對麵的兩名男子卻顯然不在乎她的威脅,繼續自顧自的朝著走廊外麵走去。
可是還沒走兩步就停下了腳步,隻因為年輕女子居然用手拽住了他們二人的衣服下擺。
“我是不會讓你們就這麽逃走的!”
她用堅毅的語氣說道。
可這個行為,卻是讓兩名男子心中生出了一團怒火。
其中一人皺著眉頭嗬斥道:
“阿西吧!放手!敢拉我的衣服,你這個臭女人難道不想活了嗎?”
而他身旁的另外一名男子脾氣則是更為暴躁,居然直接揮起巴掌朝著年輕女子的臉上扇了過去!
看著對方的手掌朝著自己揮舞過來,年輕女子不由得嚇了一跳,沒想到這兩個人居然會動手打她。
頓時被嚇得不敢動,站在那裏緊緊地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然而這巴掌終究卻是沒能落下來,一隻寬闊的手掌從旁邊伸了過來,緊緊地抓住了男子的手腕。
陳陽在看到男子動手的這一幕後,直接衝了過來,伸手將其攔下。
“喂,兩個大老爺們欺負一個女孩子,也太丟人了吧?”
“西吧!你是誰?別在這裏多管閑事!”
男子皺著眉頭罵道。
陳陽突然竄出來把他給嚇了一跳,但眼見陳陽就自己一個人,於是瞬間就不覺得有什麽好怕的了。
揚起自己的下巴,男子用趾高氣揚的語氣對陳陽說道:
“我警告你,趕緊給老子滾遠一點!就當什麽事情都沒看到!不然的話,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說著,他對身旁的同伴使了個眼色,同伴點了點頭,二人一齊上前朝著陳陽逼近,似乎是想要對他動手。
見到這一幕,一旁的年輕女子不由得大驚失色,她連忙朝著陳陽喊道:
“快跑!”
可令她沒想到的是,陳陽非但沒有選擇逃跑,反而站在原地看著朝著自己逼近的二人,臉上露出了一副冷笑。
“剛才在馬桶上坐久了感覺有點渾身酸痛,剛好用你們兩個來活動一下身體。”
說著,陳陽居然自己主動邁步,走到了兩名男子的身前。
兩名男子見狀不由得都愣住了,心說這個家夥該不會是瘋了吧?他們這邊可是有兩個人!
然而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就見陳陽抬手一掌,手掌根部直接頂在了其中一名男子的下巴上!
砰!
男子頓時便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力量朝著自己的下巴襲來,連叫都沒叫出來一聲,整個人就被直接頂翻在地!
旁邊的另外一名男子頓時看傻了眼,他做夢也沒想到自己那名同伴居然會被眼前這個看似平平無奇的小子瞬間秒殺。
當下心中不由得感到了一陣畏懼,朝著陳陽擺手,口中急忙喊道:
“住手!你知道我們是誰嗎?我們可是……”
然而還沒等他把話說完,就聽陳陽用不耐煩的語氣打斷道:
“老子管你是誰!”
說著,他抬起一腳直接踹向了男子的膝蓋。男子頓時下盤不穩,直接跪倒在地。
而陳陽則是一記膝撞,直接磕在了男子的麵門上!
男子頓時張口噴出一灘鮮血,倒在地上瞬間昏迷了過去。
看著被自己三下五除二幹掉的兩名男子,陳陽的表情一片冷漠。
即便男子不說,他也知道對方是什麽人。
看他們衣服領口處佩戴著的標識,以及他們說話時的特征,陳陽便猜到了這兩名男子一定高麗國代表隊的人。
也就隻有他們才會這樣目中無人,居然在沒人的地方欺負一名女孩子。假如他不是剛好路過這裏的話,那事情可就不知道會怎麽樣了。
“你沒事吧?”
轉頭看向一旁的年輕女子,陳陽開口問道。
然而當他一轉頭,卻發現那年輕女子此時正傻傻的站在那裏,微微張開了嘴巴,用震驚中混合著崇拜的目光朝著自己看了過來。
隨後就見她突然衝了過來,一把抓住了陳陽的胳膊,語氣驚喜的喊道:
“這……這一定是功夫!你會功夫,對不對?”
“額……”
陳陽確實沒想到她居然會這麽激動,趕忙說道:
“就是一些花架子罷了,也不算啥功夫……”
可年輕女子卻篤定陳陽是在說謊,她連連搖頭,用認真的語氣對陳陽說道:
“你騙不了我的!我可是在電視上看過!Jackie(程龍)就是像你一樣,三下五除二的打敗那些壞蛋的!”
“Jackie?”
聽到年輕女子的話,陳陽不由得愣住了。
此時他也聽出了,這年輕女子的普通話雖然標準,但口音卻隱隱約約與一般的國人有些不同。
再加上她稱呼程龍的方式,陳陽的心中隱隱約約猜到了一種可能。
“你是……霓虹人?”陳陽問道。
“是的,我叫緒方晴子,請多多指教!”
年輕女子對陳陽鞠了一躬,用霓虹語微笑著向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