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苻時
遊入井裏後,我們果然遇到了吳邪口中所描繪的虹吸。
也許是虹吸速度太快導致我根本看不清我是如何進的那個岩石洞,我能醒著進來,就已經是萬幸了。
我脫下了潛水服,走到了這一步再穿著潛水服就是帶了個累贅了。
我掏出手電左右看了看,這裏是一個開鑿出來的扁平的洞穴,大概有三十平方米打,站起來腦袋可以頂住洞頂,四處在滲水,像下雨一樣,地麵上都是濕的。岩石呈現出一種墨綠相間的顏色,在探燈的照耀下很漂亮。另一邊還有一個半人高但很狹長的洞口,像被刀捅出來的,這裏麵肯定有個洞口通向外麵。
我走到劉喪身邊,這家夥已經暈倒了,我拍了拍他的臉,我們現在的處境可不適合睡覺。
拍醒他後我向他叮囑道“我記得你身上有個和族長一模一樣的紋身?”
他點點頭。
我掏出那張畫有族長紋身的紙遞給了他“你那個可能不標準,拿著這個,這上麵,有能出去的路線。萬一走散了,你就按照這個走。”
他點點頭接過了紙,沒兩秒,他似乎想起了什麽看著我問道“那你呢?”
我指了指腦袋,“都在這了。”
他笑了笑收起了那張紙。
我們在那等了沒多久就看到張逸和王凡兩個暈倒的人從那個洞口順著水流掉了進來。
我和劉喪對視了一眼。
魚,上鉤了。
這時劉喪突然開口說道,“張曦,你說,要不我們直接殺了他們兩個吧?”
我有些不懂他話裏的意思。
“你看,這裏反正也沒人,他們又都昏迷了,正好借此機會,永除後患,特別是這,位小姐。”劉喪說道。
這時我也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說王凡醒著。
我記得胖子曾經說過,劉喪的耳朵異常靈敏,就和新月飯店的聲聲慢一樣,隔著一扇門,都能聽到人的心跳。
“好,那我們就先殺了王凡,這個女人可是厲害著呢。”既然王凡想演,那我就陪陪她,讓她自己現出原形。
我朝劉喪打了個手勢讓他站在了我身後。
我走近王凡,這女人,裝的還真像。
我從腰上拔麒麟彎刀的時候故意製造了很大的聲響。
果然,我蹲下去剛對準她的脖子抬起刀的時候,她猛的就睜開了眼睛。我的餘光看到她右手不知從哪變出了一條鐵鞭子。
我猛的站起來緊接著一個後空翻,她的鞭子落空了,但她借力站了起來,和我麵對麵。
“王凡,哦,不對。”我看著她笑了笑接著說道“是苻時。”
她眼神充滿戒備的盯著我。
我笑著把麒麟彎刀卡回刀鞘裏,“苻時啊,九節鞭屬於軟兵器。穿著潛水服,可不太好發揮啊~”
“你知道我的名字?”她盯著我問,卻沒收起九節鞭。
不得不否認的是,她的九節鞭確實很厲害。九節鞭是她強的秘訣,但同時卻也是她若的原因。
剛從她揮鞭子的力度來感知,她的水平,處於中等偏上一點,應該是十五歲左右才開始練的,可能是由於長時間在水裏呆著,所以她剛剛的腳步,有些虛浮。
我盯著她反問道“知道你名字而已,不算難事。你不是也沒料到我能再活著從長白山出來嗎?”
她這時突然笑了起來,一邊笑著一邊開始脫潛水服,“是啊,你和張起靈從那麽高的地方跳下去都沒死。不過你知道嗎,當年在長沙,張大小姐的葬禮上,你親愛的媽媽~可是很痛苦呢~”
我沒說話,沉默著走到了一塊岩石上坐了下來,而劉喪則盤著腿坐在了我旁邊的地上。
苻時和我麵對麵坐下,隻是中間隔了一段她認為安全的距離,“親愛的張大小姐,我苻時是真的沒想到,你竟然有點硬本事。”
“勤能補拙,說不準你也能哈。”
“也是,你一個可以長生的人,自然有的是時間勤能補拙。”苻時言語裏透露著對長生的向往。
“你們就那麽想要長生?”我問她,其實我很早就覺得,活個七八十年已經很滿足了。
她冷笑了一聲,“誰不想長生?”
“我就不想。”一旁的劉喪開口。
“苻時,人生來就是在走向死亡,沒有人可以長生,隻是大家死亡的時間不同、方式不同,張家人亦是如此。有的人認為死亡是解脫,可有的人卻認為死亡是災難。”我頓了頓接著說道“強者會說人間是天堂,而弱者卻會說世上本無地獄,但人從一出生便就活在了地獄。可是這個世界,它就存在於這,至於怎麽活、活的是否開心、活的是否值得,那要看你怎麽活。如果你單純的為了長生而活,那又有什麽意義呢?從古至今,尋找長生的數不勝數,前有秦始皇、漢武帝、唐太宗,後有汪家。他們都在為了長生而奔波,可你看看,現如今,他們那個沒有迎接死亡。”
其實世上本無長生,又何必去犧牲一切去尋找。心若向陽,即使不能長生,也不枉來這世間一趟看盡繁華。
“張曦,難道你不怕死嗎?你要是死了,你的信仰,你的光,你所經曆的一切的一切,就全部都沒了,即使這樣你也不怕死?你也能為了你所以為的信仰而付出一切代價?”苻時盯著我。
我輕笑了兩聲,人和人之間的思維高度還是有差距的,既然她問我怕不怕死,那我就好好回答一下她,我看著她目光堅定的說道,“我的信仰給予了我活下去的動力,也教會了我直麵死亡的勇氣。我因信仰而走,為何要畏懼死亡。”
她聽了我的話後,沉默了許久,“張曦,你變了。”
我搖搖頭,“我沒變,隻是你換了個角度看我而已。”
敵人和朋友,怎麽會了解到一個人的同一麵。
我張曦對敵人,從來不會有好臉色,隻要站在我的對立麵,不管是誰,我覺得都該死。
“有些話我早就想和你說了”我看向她的眼神裏已經沒有了上學時期的友情,“王凡,我們以前關係真的很好,但是你故意接近我,為了長生不擇手段。我現在倒想問問你,你為了長生而付出的一切,你覺得值得嗎?你以為苻家真的把你的地位放的很高嗎?你和張逸一樣,不過就是小白鼠而已。大家都知道,張家古樓,隻有張家人才能進,你一個姓苻的,哪來的膽子和張逸一起進來?”
“張逸他可是要當張家族長的!”苻時還不死心的說道。
“張家族長?他?”我冷笑道“他連青銅門都沒進還想當張家族長?你真的以為找個族長信物就可以當組長了?你覺得那些張家人會服他嗎?在張家,比他張逸厲害的人,比比皆是。他張逸無非隻是個小白鼠罷了,如果你們真的拿到了族長信物,不用我除他,張家那些中立的人都會排著隊來除他。”
這個張逸就是個連形式都看不清的傻子,這樣也配做張家族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