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再也不亂喝酒了!
墨行鳶有些詫異,不勝酒力的她腦袋有些昏沉沉的,對黎月勾唇一笑,沒了那天在她麵前的矜持,反倒有了絲不畏天地的慵懶,仿佛變了個人,“喜歡的話……就多看幾眼。”
說話間,臉上的紅色紋路仿佛都是流動的。
她傾身湊了過去,“這樣的距離夠看嗎?”
黎月雙手抵在墨行鳶的肩頭,看她醉醺醺的樣子,失笑道:“怎麽就這麽容易醉?”
“不知道呢……”
向來隨性的人直接窩進黎月的懷裏,“我好想你……”
黎月一愣,輕輕地摟著她,指腹擦去墨行鳶眼角溢出的淚,有些心疼的拍著她的背,像哄自己的孩子那般哄著。
司宴見狀,直接扔下他大舅舅走過來,皺眉問道:“她怎麽了?”
“下人上錯了酒,喝醉了。”
“嘖!”
司宴不爽的瞪了祁梅兒一眼,後者立馬起身離開,其他人見狀也是紛紛錯開視線,不敢再看。
司宴站了一會兒,看他大舅母完全沒有把人還給他的意思,直接伸手要人。
結果一碰她,她就往黎月懷裏縮,嘴裏還念著,“娘,別丟下我……”
司宴在黎月調侃的眼神下咬咬牙,強行把人抱到自己懷裏,“大舅母,我先送鳶兒回房。”
“去吧。”
等他抱著人走了,黎月急忙去丈夫那邊,把事情跟他說了一下,惹得他哈哈大笑了起來,“那小子也有這一天!”
旁人好奇的問他發生了什麽事這麽高興,他也不說,隻是讓下人把酒滿上,一定要跟這些賞臉前來的人喝個痛快!
房間裏,司宴這才知道懷裏的人醉酒後是有多嚴重,完全扒不下!
這力道讓他懷疑如果強行把她扯下去,都能把她胳膊折斷!
“墨行鳶,下去!”
司宴雙手都鬆開了,墨行鳶卻死死地攀在他身上不動。
“墨行鳶!”
這力道都快把他勒死了!
“司宴……?”
墨行鳶耳邊被吼了一聲,才稍微清醒了一些,剛從他身上下來,想去坐下,卻又頭暈目眩的倒在他懷裏,雙手緊緊地揪住他衣服,就怕把自己給摔了,“你別推我,我頭疼。”
帶著哭腔的聲音讓司宴雙手放在她肩頭就不再有動作,過了一會兒,他才咬著牙說道:“你要是敢把鼻涕擦在本少主衣服上……”
話都還沒有說完,墨行鳶就在他胸口蹭了兩下,這一下讓司宴臉色直接黑了!
他還不如讓她繼續待在大舅母懷裏!
“娘……”
墨行鳶又開始迷糊了,揪住衣角的手也改為抱住司宴勁瘦的腰,嘴裏不停的念著,“娘,對不起,都是我沒用,是我沒用——”
“如果我更強一點,隻要更強一點……”
本來還隻是哽咽的說著對不起,接著就變成抽泣,眼淚就跟不要錢似得一直掉往外冒。
司宴聽著心口疼,腦袋也疼,到最後幹脆把人抱起來送到床邊,她不下去,就把她打橫抱起來,等他坐下之後,讓她坐在他腿上。
根本就沒有哄過人的少主大人此時多少有點生無可戀,隻能學著他大舅母的動作,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拍著墨行鳶的背脊,也不知道拍了多久,她不哭了。
過了一會兒,司宴停下了動作,低頭去看已經熟睡的人,眼睛和鼻子都是紅的,醜死了。
一臉嫌棄,動作卻如同對待珍寶一般把她小心翼翼放到床上,然後吩咐下人弄熱水進來,為了給她留點麵子,親手給她擦臉擦手,至於腳丫子,他拒絕。
隔日一早,墨行鳶醒來的時候就感覺酒後的威力有多大,頭疼欲裂,剛動一下都天旋地轉,仿佛處在一個異空間。
緩了好一會兒,她才慢吞吞的下床去找水喝。
一口冷水下肚,腦袋也隨之清醒了不少。
昨天晚上真是醜態畢露,她活了十五年就沒這麽丟臉過!
她咽了咽口水,難受的對鑒靈說道:“我以後一定會好好聽你的話,絕對不亂喝酒了。”
墨行鳶原本以為那隻是甜口的果酒沒什麽問題,喝起來也特別順滑,一不小心就喝多了。
她記得迷迷糊糊間好像聽到黎月說那是下人上錯了?
不管怎麽樣,她以後能不碰就不碰了,如果醉酒之後沒有記憶還好說,起碼自己不記得那就等同於沒有發生過,偏偏……
記得特別清楚。
在識海中的鑒靈無奈的歎了口氣。
司宴帶著下人大步進來的時候,看到她還穿著昨天入睡時的那一身,頭發淩亂,眼睛雖然被他用毛巾敷過了,還是有些輕微紅腫。
墨行鳶看到司宴,就忍不住捂臉懊惱的低咒了一聲。
司宴冷笑了一聲,“本少主還以為你不知道自己有多丟人呢?”
“……抱歉。”
除了這個,她真不知道要說什麽才好。
還好他聰明,在她發酒瘋之前把她帶回房間。
隻是……
她不僅在司宴麵前哭了,甚至還抱著人喊娘。
她坐到了凳子上,改為雙手捂臉,道:“你當時還不如把我敲暈。”
她想鑽進一個地洞裏麵,這輩子都不出來了,就在土裏生根發芽吧。
欣賞完墨行鳶這窘迫到不想繼續做人的樣子,司宴忍著笑意,道:“快些洗漱換衣服,準備出發了。”
“這麽快?”
“當然,本少主要趁著那些通宵達旦的人還沒醒,趕緊走,省得麻煩。”
司宴朝外走去,“已經跟大舅舅他們打過招呼了,你快點,本少主可不會等你太久。”
墨行鳶忍著頭疼,用最快的速度洗漱換衣,等出來的時候,人也好了一大半,從司宴手裏接過藥瓶,直接擰開蓋子到了一顆出來吃掉。
“問都不問一下就吃了?”
“你總歸不會害我。”
兩人上了馬車,柳穆奇還在清理夏家,車夫都不固定。
去往慶禹城的路上風平浪靜,墨行鳶吃了藥之後昏昏欲睡,祁靜姝送給她的手鐲也在不停的輸送靈氣,這讓她舒服到不知不覺間就陷入沉睡,任憑司宴在她臉上做文章都沒有醒過來。
要不是她脈象平穩,司宴都要懷疑她是不是被奪魂了。
墨行鳶,簡直就是睡神轉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