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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八章 出氣

  她服軟,秦宗表情好了許多。


  至於宋凝……


  “我自小長在汴城,十歲多,才舉家隨祖父入定州,小時候,我家同宋府挨著,兒時,我跟她玩耍過幾回,這姑娘遠不如表麵那般純善。


  這麽說,我小時候挨過幾次打,每次都皆有她而起。”


  “哦,青梅竹馬,因恨生情啊……”


  姚蟬露出恍然神色。


  找到為何這麽仇恨人家了,這故事太老套了。


  依著她上輩子看小說的經驗。


  這肯定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人,因為童年經曆,產生了愛恨嗔癡,雖分別多年,但依舊為過去耿耿於懷,這種情緒發酵堆集,從而導致了如今局麵。


  肯定是外麵的純情少年,還沒認清楚自己的感情吧。


  她腦補一陣後,抬頭,秦宗轉變成一副你有病吧的可怕眼神。


  “我瘋了還是你瘋了?因恨生愛?你惡心人也沒這麽個惡心法吧,再說,那人愛慕的你還不知道是誰吧,就是你那嫌貧愛富的前相公,如今的……”


  沒想到八卦還八卦到自己頭上了。


  姚蟬表情有點凝固。


  秦宗自知失言,表情有點懊惱,但很快,他又轉了話題,“我愛慕的,另有其人,你應該知道我的……”


  心思二字未言。


  馬車就使勁的顛簸了下。


  姚蟬身子隨著馬車歪倒,龍鳳胎因為慣性,也雙雙跌倒在她的身上。


  “這怎麽回事啊……”


  秦宗懊惱,心思被人打斷,正要嗬斥,張嘴就被濃烈的炮仗味道嗆住。


  遮天蔽日的青煙襲來,數不清的劈啪聲,響徹在耳邊。


  伴隨著這些的,還有響亮的敲鑼打鼓聲!


  這是……


  …………


  “凝妹!”


  宋春陽從馬車上跳下,拎著滿當當的特產奔向白衣女子。


  正在施藥的姑娘見到他,嘴角抿起,纖纖素手掀開了麵上的遮擋。


  露出一張清水芙蓉的麵孔。


  她揚起笑容,拿著帕子遞給好些日子不見的堂哥。


  “什麽時候回來的?剛進城嗎?二叔知不知道你回來?”


  上次他學藝不精,給人開藥的時候,弄錯了分量,也開錯了兩味藥,導致藥性相衝,惹的對方上吐下瀉了好一陣子。


  這要是在旁人家,出點銀子,也就把事平息了,但出事的是在宋家啊,是太醫院中占據一席之地的宋家!


  出了這種低級錯誤,豈能輕易善了?

  還好有祖母求情,二嬸把風。


  這才及時把人送到老家那邊避難。


  但眼瞅著祖父生辰快到了,這要再不回來,好像也有點說不過去。


  宋春陽雖然還有點玩世不恭,但對家裏這個懂事乖巧的妹妹,還是很疼愛的。


  他把東西放到腳下,作勢要接過妹妹手裏的勺子。


  “早就說這種拋頭露麵又吃力的活,讓下人去辦就好了,你偏要來,施藥給這些下賤的人又有什麽用處,你啊,就是心善……”


  要是往常,他要這般不客氣的說罷。


  被施舍的人,總是要有些脾氣的。


  或是爭吵,或是摔碗,或是指著鼻子跟他對罵,但是此時,隊伍仍舊安靜一片,連個小小的抱怨聲都沒。


  追起緣由,還不是宋凝在一旁道歉的緣故?


  她麵紅耳赤,不斷跟人道歉。


  人群裏非但沒指責,反而還傳來幾道大大的安撫聲,“令兄所說不假,這種粗活,交給旁人就是了,哪兒用得著姑娘您來操勞……”


  別小看這些湯藥。


  去年寒冬時,她連續施藥許久,像他們這種得了風寒,又沒錢去抓藥的窮苦人,就是喝她的藥才好的起來。


  像受到這種恩情的,絕不在少數。


  所以被人看不起又如何,被人埋怨幾下又如何。


  不疼不癢的話,能比性命要重?況且他說的也是實話。


  對他們,對宋家,他們隻有感激。


  眼瞅著三哥還要說什麽惹人不快的話,女子急急道,“你還沒回府上吧,快些回去吧,祖母等著呢……”


  宋春陽點點頭。


  正要進去時,聞見了身上有些味道。


  “我先不進去了,我爹今日休息,我回去整理的功夫,估計就被人抓住了,我先去外麵洗漱一下,等收拾妥當,直接去祖母那裏,到時候爹就算生氣,也無可奈何了……”


  宋凝點頭。


  不管他去哪,隻要先不要在這呆著,給她招恨就行。


  至於在外麵洗浴,這再正常不過。


  早在前朝時候,這種習俗就普遍流傳開來。


  ‘行在城中有浴所三錢,水由諸泉供給,人民常樂浴其中,有時足容百餘人同浴而有餘。’


  諸如此類的記載,數不勝數。


  在他們宅子對麵不遠的街道上,就有數家香水行。


  其實也就是澡堂。


  凡是提供給客人洗澡的澡堂外,都會掛壺作為標誌。


  人有高低之分,澡堂也不外於此,像是他們對麵不遠的這家,就是專門供大官貴族的,前麵設有茶館,可以供人飲茶休息,後麵則是供人沐浴。


  在那也有專門的搓背服侍之人,在外沐浴有時候也是同僚朋友之間,交流感情的好去處。


  宋春陽帶著家仆去了。


  宋凝鬆了口氣,整理了下外衣,估算著遊街的儀仗也快到了,又掛起如沐春風的笑容,開始為麵前這些窮苦,邋遢的百姓布藥。


  卻說此時,走過一條巷子,重新到另外一條街上的宋家主仆,眼熟的發現了一輛馬車。


  馬車上熟悉的印記,隱約傳來的笑聲,不難猜測,這就是那日在寺院跟他起了爭執的那家。


  進城門的實話就看見了他們,沒想到此時又撞上了,也不知道是緣分還是孽緣。


  但是,都到自個地盤上了。


  這個報複的機會,哪兒能放過?


  他招呼手下過來,在他耳邊低語一陣,那隨從也知道其中恩怨,聽到後,連連點頭。


  表示他馬上就去照辦。


  沒多大會,一個巨大的,可以完全籠罩馬車後麵車廂的紅布,就被人神不知鬼不覺的貼在了車廂尾端。


  當然,這人做壞事,自不可能隻貼個紅布捉弄就了得。


  還要在上麵寫上些東西,好出下那日被羞辱的惡氣。


  看著那馬車逐漸駛離視線,他抱胸極為得意。


  那日,她爭論中,說請他吃個粑粑。


  雖不知粑粑是何意。


  但觀她神色鬼祟,說完後又跳回到屋內,門窗緊閉,一副心虛到極致的樣子,用腳趾頭,也能想到那不是什麽好聽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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