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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四章 懷孕

  他站在城門外,看著那些馬車,漸漸地變小,直到消失不見。


  男人臉上的落寞之情,過於明顯。


  那趕車的貼身仆人也跟著歎氣一聲。


  自打他跟上這狀元郎,其實也就一月有餘,絕大多數時候,他這個人是無趣的令人發指。


  在像是這個年齡的人,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可以生活寡淡到那個地步。


  沒有朋友,也沒應酬,更別說去男人最愛的花街柳巷了。


  但是後來搬到秦家附近的時候,他才知道這新的主子,並不是那麽寡淡無趣的人。


  以前那副模樣,隻是因為外界,沒有什麽能引起他情緒波動而已。


  眼下那姑娘走了,他估計也會恢複到先前那種單調到極致的日子吧。


  “其實,您可以光明正大的送他們的。”


  那些馬車的影子已經消失很久了,新主子這才把視線收回。


  本以為他不會回應自己。


  但是意外的,他竟開口了,不過他語氣裏沒有多少起伏就是了。


  “她怨我至深,又何必臨走前,再讓她心生不悅呢?這一個月的時間陪伴,也解了我……”


  相思之苦幾個字,他沒說出。


  但那欲言又止的表情,已將那股纏綿味道,表達的一清二楚。


  姚蟬能夠來汴城。


  確實是他籌謀後的結果。


  阮家一開始又怎會找到遠親,又怎會知曉有個這樣的大夫存在。


  秦宗又怎會有了去找她的理由。


  他們又怎會到的汴城。


  雖然後續出了偏差,但看似的偶然,卻不是偶然。


  是他為了看她,一步步計劃到那地步的。


  其中曲折跟精妙,不值一提,但是這些陪伴,就足夠慰藉他接下來漫長的孤寂了。


  …………


  回家的心情跟來時是截然不同的。


  剛來時有期待也有不安。


  回去的時候,雖說有些疲倦滄桑。


  但要回家的歡喜,足夠抵消種種不快了。


  就是稍稍遺憾的是,這次沒學會騎馬。


  回程的路上是無趣的,好在姚蟬臨走之前,拿著紙牌弄了些撲克,這會在跟申沛他們一起玩撲克,以前玩的次數不少,規則什麽的,大家都清楚地很。


  馬車朝前行走。


  伴隨著一路的笑聲。


  這時候,鏢師敲了下姚蟬他們所在馬車的車廂。


  拿著薄木板做成的撲克牌的她,露出腦袋。


  一臉不解。


  那個領頭人的意思是,快些趕路,晚上也好到姚蟬先前住過的寺廟落腳。


  他們一行人,又是婦孺又是孩子的,晚上在外麵過夜確實不大方便。


  “也好,就由您安排吧。”


  車子東倒西歪,幾人盤腿坐在地上打撲克,身子也跟著馬車不停的晃動。


  就在這時候,祝月蘭有些不舒服的喊著車稍稍停一下。


  她臉色有些不好看。


  姚蟬還問她怎麽了。


  祝月蘭感受到下麵一陣熱潮,肚子也是一陣陣疼。


  是女人家的私密事吧,要是跟姚蟬說沒什麽,但是馬車裏還有別人呢。


  故而,麵對姚蟬跟丈夫擔憂的視線,她搖搖頭,“我下車方便一下,你們稍等我一會兒。”


  估計隻是月信來了吧。


  自打自己從戲班逃出來後,月信就一直不太正常。


  她打算去找個僻靜地方,換上月事帶。


  因為要等她,整個車隊也就停了,姚蟬在車裏坐的難受,索性下車活動活動身子。


  龍鳳胎這會在地上采摘野花,倆人玩心起來,還把那花朵插在姚蟬頭上做裝飾,周圍滿是他們嘰嘰喳喳的聲音,活潑就跟百靈鳥一樣。


  正嬉笑熱鬧的時候,二嬸捂著肚子回來了。


  她此時的麵色,已經不僅僅用非常難看來形容了。


  麵色蒼白如紙,額上冷汗遍布,還沒走到他們跟前,身子就一歪,人事不知的倒在地上。


  “月蘭!”


  數道身影急急地朝她奔去。


  來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麽一會兒的時候,就突然就暈倒了?


  這同行的隊伍裏有兩個大夫,竟誰都沒注意到她的異樣!

  人昏過去了。


  她又是測溫度,又是查血壓,都暫時找不到原因。


  人不醒,不問身體哪來難受,她也隻能幹著急。


  不過這時候把葉端喊來了。


  他凝神把脈,片刻後放下手,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險些失去理智的家屬給抓住了。


  “葉端,怎麽回事,這到底怎麽回事。”


  二叔簡直是咆哮帝附身,抓著人胳膊,都不給人開口的機會。


  葉端看了下姚蟬,麵色為難,“我現在還不太確定,還得等人醒了後,再仔細詢問一下。”


  “不是什麽大問題吧?”


  姚青河緊張的跟什麽似的。


  葉端臉上露出一個輕鬆的笑容,“肯定不是,你真的別想太多了,我現在先去抓點補藥把,等她醒了讓她喝些,估計會舒服很多……”


  葉端出去了。


  姚蟬也跟著出去,“我過去看看,能不能幫上忙。”


  她自己也是大夫,如何能不清楚這是搪塞之言。


  兩道身影,一前一後出來了。


  他們暫時落腳這地兒,水草豐茂,景色怡人,但是從車內出來的二位,卻沒有觀賞美景的興致。


  “怎麽回事?”


  出來後,倆人都收起輕鬆的笑容,麵上表情也越發的嚴肅。


  在她追問下,葉端才歎口氣,麵帶憂色道,“姚蟬,你醫術在我之上,又怎會看不出這是什麽症狀……”


  雖然很多事關隱秘的話題沒說,但看她麵色啞白無華,神疲肢倦,頭暈耳鳴,舌紅苔這薄白,脈沉滑尺弱細滑,便知道這不是什麽好征兆。


  “是小產?”


  姚蟬耳鳴目眩,及時撐住手邊的樹,才稍稍穩固了些許。


  這個可能讓她接受不了。


  “你先別急,隻是有些小產的跡象,她麵皮薄,有些事我不好詢問仔細,你一會去問她,看是不是有少許的血性物,腹痛下墜,腰痰膝軟……”


  他說了半天,沒得到回應,轉頭看著姚蟬,她此時已經理智全無,麵露驚慌了。


  葉端這人醫術高超,他的醫術,遠不至於隻平時顯露的,雖不知為何他要藏拙,隻給人接生,看婦科疾病。


  但是中醫博大精深,她需要驗尿驗血才得到的結論,這人單靠把脈,就絕不會出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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