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五章 入獄
自以為跟他達成共識,宋凝催他離開,但往回走了兩步,卻沒發現他跟上。
麵對她不解視線,葉端搖搖頭,“我可沒說同意啊,兩天看護時間已經是我的極限,抱歉,我還是要走。”
“那姚蟬呢,她不是交代你要看顧好他嗎?”
氣憤的指責聲,從身後傳來。
鄔易抗旨,帶走她的事,自己在家都有所耳聞,他都為了姚蟬,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了,她的這些朋友,怎麽就不能看在這份上,多照顧他一下?
而且,聽先前的老板說,那姚蟬也是給他處理之後,才被人帶走。
都是女人,她太能揣測對方的心思了。
姚蟬一定對他有不同的心思。
所以,盡力一試。
果然,在喊出那個名字後,先前就連高價都誘惑不了的男人,竟然停下了腳步。
是啊,姚蟬……
她臨走前說把他交給自己了。
鄔易已經發熱了,意外已經出現了。
如果他走了,鄔易出了意外,事後姚蟬平安無事的話,他要怎麽跟她交代。
“姚蟬寧願擔著那麽大的風險,都要救他,你忍心她的付出,毀於一旦嗎?”
雖然嫉妒的要命。
但是不得不承認,在走投無路的事後,還是靠揣測她的意思,挽留了幫手。
那個男人在原地猶豫了很久,還是跟她回去了。
…………
這幾日,有人憂慮,有人歡喜。
在一片笙歌中,白家的少爺,白昀左擁右抱,被些鶯鶯燕燕圍簇著,進了屋子。
這個到處是鶯歌燕語,讓人樂不思蜀的溫柔鄉,是汴城公子哥們最常來的取樂地兒。
別看這個白家公子喝的醉醺醺的,一會摸下這個姑娘的下巴,一會又捏下那人的臉蛋,逍遙快活的很。
但等到他的衣服被人解下來的時候,這人又突然發了脾氣。
“你們這怎麽招呼客人的,笨手笨腳的,連個粗使丫頭都不如!都滾下去”
先前還樂不可支的男人,此時又突然變臉,把身上壓著的同他打鬧取笑的女人們,全都推到在地上。
“給我找,給我找你們這幹最髒最累活的粗使丫頭叫過來!”
被他掃在地上的女人們,倒也不氣惱。
這種陰晴不定的性子,她們聽說太多,也見太多了,眼下隻要有銀子拿,誰管他發什麽瘋呢。
幹脆利索的爬起來,也不往他跟前湊了,敷衍似的同他告別,承諾這就照辦。
一屋子的鶯鶯燕燕,魚貫而出。
一個剛來的女人不明所以,剛剛玩的那麽盡興,她以為今晚這貴公子會挑選她們姐妹中的一人,過來服侍呢。
可還沒進入正題,咋就鬧了這麽一出了?
房門被關上,隔絕了他發瘋的視線。
被她詢問的那個妖嬈前輩,此時也滿有興致的同她八卦,左右沒人,就壓低聲音道,“哎呦,新來的,還不知道吧,這個白家的公子哥啊,腦袋八成是有病。
你聽我跟你說,他也是個老主顧了,早前來咱們樓裏取樂,但不知為何,那次伺候的姑娘啊,不是個雛兒。”
那聽她誇誇其談的姑娘,當時就麵露驚訝,樓裏還出現過這種事呢?
這種欺騙顧客的事,在青樓,在他們這個行業,那可是犯了大忌啊。
這尋常男人都忍受不了的,這些花了大價格給人開苞的公子哥,能忍受的了?
“後來呢?”
“後來啊,白少爺就怒了啊,他閱人無數,哪兒吃過這種虧啊,就把那隻穿著肚兜裏褲的姑娘,扔出去了,當時可是大白天,一點情麵都不管,就這麽扔出去了……”
那新來的姑娘,麵露驚恐。
隻穿著肚兜裏褲就扔出去了?
天啊,雖然她們入了這行,一雙玉臂千人枕,但也是姑娘家啊,也是要臉麵的。
就這麽被人對待,那還不如去死呢。
“後來呢,後來呢?”
那個姐妹如何了?
倆人說的正起勁的時候,迎麵走來一道穿著粗製衣服,頭上沒有任何朱釵的姑娘,她麵容姣好,身段纖細,放在酒樓裏,姿色也是數一數二的。
那個穿粉色衣裙的妖媚姑娘,在見到她後,當時就緘默不語。
倒是新來的那個,不明所以,還在催促她講後續,“你別賣關子啊,那被扔出去的姑娘後來如何了?”
玉芍知道倆人在談論自己,低著腦袋匆匆而過。
“喏,就是她啊……”
竊竊私語聲傳來。
確定她走過去了,年長的才繼續說了下去。
“本以為媽媽會把這個不守規矩的人賣掉,但誰知那公子哥想到另一個折磨人的法子,讓她穿上粗實婆子的衣裳,幹樓裏最髒最累的活。
也不許別人碰她,不許她接客。
自己每日來折磨她。
這不,今天又把人喊進去了。
我跟你說,先前沐浴的時候,我見過一回,她身上啊,全都是被打過得痕跡。”
“這麽狠啊!”
她們雖自小被賣入到樓裏,但因為要用身子取悅男人,所以用的東西,都是上好的,每天不能說是錦衣玉食的養著,但也跟富戶家的閨閣女子,待遇差不多了。
突然讓她們幹那種髒活累活,這可比賣了她們還要嚴重。
都說寧願得罪軍人,勿要得罪小人,依著她看啊,最不得罪的就是男人了。
倆人身影消失之前,作為前輩的粉衣女人,還在孜孜不倦的同新人傳授,“所以啊,幹一行愛一行,你現在還是黃花閨女,可千萬別想不開,私下被你老相好破了身了那啥知道嗎?
不然啊,你可真的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這不,前車之鑒在這擺著呢。”
“嗯嗯,姐姐,我都知道呢。”
交談聲逐漸湮滅於樓下的溫聲軟語裏。
她們自然不知道屋內,又是怎樣的一副畫麵。
燭火搖曳,玉芍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粗糙的衣服被人退下,沒了遮羞布,她忍不住抱住身子。
鞭子就在眼前,她潔白的身子上,還帶著未曾痊愈的傷疤。
但酒醉之後的男人,此時漫不經心的在她麵前,似是有些苦惱的開口,“今日,從哪兒開始呢?”
那鞭子在桌子上,有節奏的一敲一擊,隨著這些響動,她身子有節奏的跟著一顫一顫。
“所以,老實說出來你的姘頭是誰啊!”
他遊戲人間,錦衣玉食的長了這麽大,還從沒有人讓他吃過這麽大的虧。
他竟然接了別人的盤!
所以,他是一定要問出那個捷足先登的男人是誰!
明明是個弱的跟菟絲花一般的女人,在這上麵,格外倔強,她的日子已經難過到這份上了,還是咬緊牙關,死活不供出來那人。
這是真的倔啊。
不過也好,他有的是法子來讓她承認。
拿著鞭子走到她跟前的時候,見她顫抖閉眼,突然又改了主意,他蹲下身子,低聲同她道,“對了,你還記得你的恩人嗎?就是那個當時給你披風的那個女大夫?”
說到這,先前緊閉眼睛,一聲不發的女人,突然睜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