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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六章 麵聖

  看吧,看吧,隻要提那個女人,她就一定會有波動!

  本是誘她的,但眼下他還真不想說了。


  玉芍心跳加快,這時候的她,突然想到上次跟恩人見麵,她勸自己的一句話,既然她無法選擇自己的出身,那也別吝嗇用些手段來保護自己。


  如今她之所以被人如此對待,他不就是享受馴服的快感?

  那既如此,那就由著他。


  玉芍輕輕的朝前挪動了些距離。


  在他嘲諷奚落的表情中,伸出潔白修長的手來,抓住了他的下擺。


  “求您,告訴我吧。”


  隨著她的舉動,對麵男人身子顫抖,一股說不出表情,在他臉上出現。


  似是高興,又似是有些疑惑。


  但很快,這種種情緒,便被他壓了下來。


  玉芍隻聽到眼前呼吸聲變得急促,在不解下,把她身子抱起,扔到了層層疊嶂的床榻上。


  燈影搖晃,一夜未歇。


  …………


  此時的姚蟬,模模糊糊的感覺到麵前有腳步停停走走。


  也感受到身子被人粗暴的推搡過。


  她身子一會冷,一會熱,腦袋疼的不行,眼下就像有人在錘子在這不停的敲擊,不停的敲。


  稍許的清明時,姚蟬摸了下自己額頭。


  發起了高燒。


  也是,又是暈船,又是大逃亡,辛苦忙完後又跪了一天,再到扔到大牢裏。


  幾天沒好好吃喝,要還能活蹦亂跳,那簡直是鐵人了。


  從係統裏兌換出些藥來,幹巴巴的咽下去。


  看見牢裏放著些幹硬著的饅頭,姚蟬忍著眩暈,隨意啃著了幾口。


  昏暗陰森潮濕的牢獄,就連時間都不知過了多久。


  她啃了幾口饅頭,喝了幾口涼粥後,又被那種無力感襲擊,渾渾噩噩的睡了過去。


  姚蟬大病的消息,自然不是秘密。


  可以說,在她剛病的時候,這個消息就傳到了宮內。


  因為她的存在,是白貴妃先告訴陛下的,所以她得了風寒的消息,也是最先傳到她的耳朵裏。


  “還沒死嗎?”


  “沒死,但是連續幾天昏昏沉沉,還發著高熱,躺在那好些時候不動了,估計熬不下去了吧?娘娘,咱們怎麽辦,是打點一下照顧她,還是放著不管?”


  修理指甲的女人,動作停下。


  此時她的臉上,也透出些許的不耐來。


  “做什麽要打點?那丫頭又不是我的人,再說,她那般不爭氣,害的本宮在陛下麵都抬不起頭,還指著我去搭救她?

  就讓她在那自生自滅吧,也省的我被她帶累,等陛下消氣了,知道她人沒了,也不用費心處置,那才叫一了百了呢。”


  來人點點頭。


  “不過,老爺的意思是,她在青山鎮的名氣還挺大,沒準此時拉她一把,她出來後,能感念您的恩德,以後幫上我們的忙呢……”


  “就是個鄉野大夫,能指望上什麽。


  況且,她醫術好,對咱們也沒用,等她發揮出能力來,傳到陛下耳朵裏,隻會讓陛下連想到她這般厲害,都沒有救活他的太子,再遷怒到本宮身上,我才沒那麽傻呢。


  再說,一個她,又怎麽能比得過宋家,我把宋家握在手裏,還怕日後沒機會出頭嗎?”


  前段時日,哥哥進宮同自己說過,有意讓白宋兩家成婚,到時候,宋家還不是跟她站在一起。


  此次跟她交談的,是白家宅子裏的人,他聽姑奶奶這麽分析,倒是也是那麽回事。


  “可是,那宋凝姑娘,不是拒絕了親事了嗎?她現在好像滿腦子都是狀元郎……”


  “年少時候情竇初開,喜歡上那般神仙人物,倒也情有可原,可古往今來,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一個小女娃子,又能有多大的話語權。


  我不管她的心在哪兒,到時候人嫁到白家就是了。”


  原來如此。


  來人頷首,麵上全都是對她的尊敬。


  白家現在蒸蒸日上,跟白貴妃在宮裏汲汲營營脫不了關係。


  既然知道了貴妃娘娘的心思,他也好回白家,跟老爺回稟一下。


  在來人快要退出去時,身後有聲音喊住了他。


  “你先等等,前些日子陛下送了我些珊瑚,我也研究不明白那玩意。


  正好哥哥喜歡,你走的時候給他帶過去吧,還有,跟白昀說一下,他年歲不小了,也該收收心了,整日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膩在一起,像什麽樣子。”


  雖是恨鐵不成鋼的說辭,但她眼底滿是疼愛跟寵溺。


  “咱家少爺聰明著呢,前兩日還一個勁惦記著您呢,還說得了空兒後,一定要來宮裏看您……”


  “他呀,就是嘴甜。”


  提起娘家的這根獨苗,白貴妃臉上的笑容,又真摯了好些。


  …………


  太子薨了,喪事自然要大辦。


  可能是老天爺都憐惜起一個儲君英年早逝,這幾日一直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


  等到太子下葬後,皇後當時就一病不起,聖人雖還照常看折子上朝,但是整個人蒼老消瘦的不止一星半點。


  諾大宮殿內,隻亮著一盞油燈。


  皎潔月華籠罩在這個念過半百的人身上。


  朦朧的月光照射在他孤寂的身影上,搭配著這昏暗的燭火,襯托的他好似是一尊沉寂的雕像。


  就在這時候,笨重的大門開了。


  伺候了他幾十年的內侍,微微歎了口氣,挪動著小碎步,輕輕地到了他跟前。


  “陛下,狀元郎來請罪了……”


  過了許久許久,久到那內侍都在懷疑陛下是不是沒聽到的時候。


  一道不辨喜怒的聲音傳來。


  “請罪?”


  他的聲音粗糲沙啞,但又平靜無波,讓人揣測不出他此時真實情緒。


  “他還敢來?!”


  內侍嚇了一跳,腦袋垂的更低,第一次覺得自己這馬屁拍到馬腿上了。


  陛下一項喜歡這個少年郎,可聽這口氣,好像是……


  他不敢揣測聖意,隻等聖人發話。


  “把他喊進來吧。”


  內侍也不想再這冰冷滲人的宮殿內,伺候這性格陰晴不定的陛下,領命後,匆匆退下。


  不多會,一道消瘦,腳步虛浮的男人,跪在了大殿下。


  倆人誰都沒說話。


  一人在上,一人在下,這種詭異的氛圍持續了許久,才聽到麵前傳來一句怒聲,“你好大的膽子!”


  鄔易跪在地上,腦袋落在地上,擲地有聲道,“臣有罪!”


  “有罪?你何罪之有啊,年少風流的狀元郎,當街縱馬,英雄救美的事跡,就算朕在宮中,都聽見你的美名。”


  他腦袋再次重重磕在地上,“臣罪該萬死!”


  “罪該萬死?我看你可不想死,你膽子大的很啊,明知道朕頒有口諭,還當街搶人,害了太子性命,你有何罪!”


  “臣惶恐……”


  跪地的男人又再次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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