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取什麽名字
盛傾夜要死了。
真正意義上的那種死亡。
醉尋花他們死了,但是意識留在這裏,在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還算是活著,可是盛傾夜死了,就是真的死了。
蕭晨豐說,其實時空裂縫給的懲罰沒有那麽輕的,但是有人替她擔下極大的傷害,那個人自然就是盛傾夜,如果不是蕭晨豐說,晨越這輩子都不會知道,盛傾夜到底為她做了什麽。
其實盛傾夜早就知道晨越的想法,在實驗室晨越要去零幾年的時候,她的眼神已經出賣了她。他比她想象的還要了解她,她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傷害過自己的人。
尤其不會原諒傷害自己身邊人的仇人。
而柳清風和醉尋花,還有他盛傾夜,都是試圖傷害她親人的仇人,她自然不會放過他們。
假若什麽都不做,晨越會被自己心裏的恨意逼成瘋。
他不止一次說過,她想要的,都會做到。因為他會幫他做到,哪怕是堵上自己的這條命。猜到了她的想法之後他就進入溯回功能去找她,卻發現遊戲裏多了很多原本不存在的世界。
那是晨越回到零幾年,而產生的效應。
隻要徹底消滅那些世界,晨越他們才能回到現實,可就如之前所說,時空有自己的一套法則,容不得人肆意去更改,改了,就要接受懲罰。
盛傾夜扛下了很大的懲罰。
就如同打遊戲一樣,對方的傷害很高,但是有人給你擋去了傷害,你沒事,但是擋傷害的人就不一定了。
蕭晨豐也不知道盛傾夜做了什麽,原本蕭晨豐也以為是時空沒有給晨越那麽大的懲罰,後來才發現是盛傾夜不聲不響的把傷害擋下來,甚至於在全程知道他們計劃的時候,推波助瀾。
姐弟倆早就計劃好了,給醉尋花他們報複的。
晨越躺在病床上的時候,盛傾夜知道,那隻是晨越的計謀,為的就是報複他們,晨越不知道他當時是抱著什麽情緒跟自己演戲的,隻是現在想起來,她覺得很難受。
他這一生,好像真的沒有被人好好的愛過。
“阿越,你說,你現在肚子裏會不會有我們的孩子?”他突然沒頭沒腦的這樣問了一句。
晨越搖頭,“不知道。”
然後又問他,“你想要個孩子?”
“想。”
他們好像親密過很多次,可是一次都沒有過中過招,晨越在想,會不會是自己有什麽隱疾,又或者是嬌兒有?就是不能生育的那種病。
她也沒去醫院查過。
似是看穿了晨越的想法,他輕笑,“我沒問題,你也沒問題。”
“以前不能懷孕,是因為我不想讓你有我的孩子,我下了藥的。”
晨越瞬間就眯起眼睛,他察覺不對就咳了兩聲,一副我很虛弱的樣子。
他們如今坐在陽光下,享受著溫暖的日光,小院裏的花香清淺怡人,若是能一直這樣生活下去,那也是一件求之不得事情。
“因為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個好父親,沒人教我怎麽去做父親,我怕我會製造出另外一個跟我一樣的怪物。”
這句話把她剛提起的火氣滅的幹幹淨淨,他們雙手交握,晨越道,“那為什麽現在又想要了?”
“如果是阿越生下來的,我一定會很喜歡很喜歡的。阿越和我的孩子,隻是想想,我就覺得心裏莫名的舒坦。”
“我雖沒做好當父親的準備,卻想有一個流著我和阿越血脈的孩子。”
“那樣的話,能證明我在這個世界上存在過,你看到孩子,也會想起我。”
晨越笑語道,“也許現在我的肚子裏已經有你的孩子了。”
怪不得他昨天像是不要命了一樣,原來是想要留個種,讓她這輩子都忘不了他。便是沒有孩子,晨越覺得自己以後的每一天,大概都會想起自己遇到過一個人。
他叫盛傾夜。
是她的嬌兒。
而他的嬌兒其實沒有虧欠過世界,卻被世界虧待了。
“阿越喜歡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都好。”
“我喜歡女孩兒。”頓了頓,他又認真的道,“還是男孩兒吧。”
“可是都說女孩兒是父親的貼心小棉襖啊。”就比如她們姐妹幾個。
“小棉襖也是會漏風的,而且,如果是男孩兒的話,我不在了他可以替我保護阿越。如果是女孩兒的話,我怕她以後遇到一個像我這樣的,那該多糟心啊。”
晨越被逗笑了,“看來你也知道你有多讓人糟心了。”
盛傾夜一直都知道自己是個大壞蛋,沒有同情心,自私自利,想要的不擇手段也會得到。
比如,他明知晨越的計劃還推波助瀾把自己搞成這樣,是因為他知道如果自己不變成這樣,那晨越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他的所作所為,單憑他的一念之差就差點讓她全家人都死掉這一點,在晨越的世界裏他就被判了死刑。
所以是推波助瀾,幫晨越報複醉尋花他們以及他自己,也是為了贖罪。
“還有,如果真的不放心我一個人,那就別把保護我的責任推給你兒子,你的責任,你自己來履行。”
“嬌兒,為了我,撐下去好不好?”
她笑著說的,雖然知道這不是他自己能做主的事情,但是晨越還是乞求一個奇跡。
讓嬌兒在她身邊繼續活下去的奇跡。
其實當時的報複,晨越真的是因為在氣頭上,所以原諒不了醉尋花他們,包括現在她依舊沒原諒醉尋花他們,但是如果知道嬌兒會變成這樣,晨越或許不會那麽做。
事實上就算她什麽都不做,沒有任何報複的念頭,盛傾夜依舊會變成這樣。
這一次他沒有回答,隻是握著晨越的手用了些力氣,四目相對,他的眼神逐漸開始渙散,卻還是緊緊的望著晨越,似乎想要把她刻進腦子裏。
“阿越,我有些累了。”
這個時候晨越已經快撐不住將要崩潰的情緒了,卻還是強忍著眼淚,然而眼角的緋紅卻出賣了她的痛苦,她望了他許久,片刻後像是認命了一般,歎了一口氣。
溫柔的望著他說,“那便歇歇吧,我就在這裏等你醒來。”
他勾了勾唇角,“好。”
“阿越,你說,我們的孩子取什麽名字比較好?”
“聽你的。”
“央,盛央,叫盛央吧。”
“好。”
“阿越。”
“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