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照片
阮夢梅的心不禁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兒,忙叫來顧海天。情急之下的顧海天一腳將門踹開,馬靜宜已經昏迷不醒。聞訊趕來的阮煜澤看到馬靜宜躺在衛生間冰冷的地上,手腕上還潺潺流著血,不禁嚇懵了,
“你這孩子,還愣著做什麽,還不趕緊將靜宜送到醫院。”
從驚嚇中回過神來的阮煜澤立馬將馬靜宜抱起來,開著顧海天的車往醫院去了。
站在醫院搶救室的門外,阮煜澤腦子裏一片空白,隻希望馬靜宜沒事才好。
阮夢梅與顧海天也候在一旁,阮夢梅想問兒子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看到兒子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又不敢問。
“這大半夜的,這麽折騰人,真不知道你們在幹什麽!”顧海天抹了把額上的細汗,牢騷了一句。
終於,經過一個多小時的搶救,馬靜宜被推出了手術室,阮煜澤趕緊奔過去,抓住主治醫手的臂膀心急火燎的問,
“醫生,她怎麽樣了?’
“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不過情緒有些不穩定。”那醫生微微打量了他一翻,“那姑娘是你女朋友吧,昏迷的時候還一直念著你,對她好點。”
阮煜澤頓時覺得無比內疚,微微垂下眸子,讓開了路,讓醫生過去。
眼看著天已大亮,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馬靜宜還未醒來,心下不安的阮煜澤默默的守候在床邊,希望能看到她醒來,跟她說聲對不起.……
杜芳青整宿未睡,天蒙蒙亮,就收拾好了東西。將那盆文竹撫了一遍又一遍,最終決定留下它,因為,它本就不該屬於她。她要離開這裏,重新開始,忘掉這裏暗無天日的日子,更要忘掉那個讓她痛苦無比的人。
太陽都已經有點兒熱了,七點已過,為何還看不到阮煜澤的影子。他該不會後悔了,不來了吧。杜芳青伸長了脖子,望向那條來時的路。可是,望斷天涯,望穿秋水,終是未見到他的影子。嗬嗬,他終究還是不願為她放棄他所擁有的,終究還是不願跟她走。她,不怪他。這,都是她的報應,她不該利用他的感情。
抬頭望望天,讓眼淚回流,想起昨天他那真誠的眼睛,他,不應該會騙她,或許,他是因為堵車堵在路上了吧。又或許他臨時出了什麽事,晚些一定會來。杜芳青一邊安慰著自己,一邊又堅定了自己的決心,她不想自己下了這麽大的決心,卻終是一場空想。阮煜澤,你到底在哪兒,到底來不來?
要知道做這個決定對她來說是有多難,背叛自己的心,說不定顧承軒還會牽怒到自己的哥哥,那哥哥他……杜芳青微微搖頭,不,哥哥是杜家唯一的血脈,她不能讓他出什麽事,不然,她無臉去見天上的爸媽。
“啊!老天,為什麽,為什麽要這麽折磨我!”滿腔的怨怒隻能化作一滴冰冷的淚水。
中午的時候,馬靜宜終於夢中醒來,
“煜澤,煜澤,不要去,不要!”她一身冷汗,忽地坐起,阮煜澤趴在床邊眯著了,被她的驚叫聲給吵醒,
“靜宜,你醒了!”
馬靜宜緩緩轉動眼珠,當看到阮煜澤真真實實的守在自己的身邊的時候,她哇的一聲就哭了。
見馬靜宜哭得很是傷心,阮煜澤知道,她一定是受了很大的委屈,而這委屈全然就是他給的。
此刻的她,心裏一定很脆弱,他不能再用自己的任性冷漠對待她,她一定會受不了的。微微歎了口氣,他輕攬她入懷,心裏卻有一種深深的惆悵。錯過了,終究是錯過了,芳青,對不起。這時,他才驀然想起,自己匆忙之中遺忘的事。
“煜澤,能看到你,我真的好高興。”馬靜宜漸漸停止了哭泣,抬眸看著阮煜澤。
阮煜澤緩緩低眸,
“你沒事就好。”
看他那神態,馬靜宜知道,阮煜澤已然知道了一切。若是他心裏恨她,那就恨吧。她寧願他恨自己,也不願日後他背負著罵名,被人笑話。
阮煜澤輕輕推開馬靜宜,緩緩起身,走到窗前。窗外,一片蔥綠,卻是少了股清新的風,讓人感覺沉悶至極。不知道芳青怎麽樣了?她一定恨死自己了吧。接下來,他該如何麵對她,如何獲得她的原諒。他恨不能插上一對翅膀,飛到她的身邊,向她解釋一切。可是他相信,她一定會理解他,一定會原諒他。
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她等了整整一天,終是沒有等來阮煜澤。
月華初上,清風陣陣,本該是花前月下,雙宿雙棲,可卻是形單影隻,愁事難書。嗬嗬,靠山山倒,靠水水流,為何要靠別人?杜芳青,你有手有腳,為何不能自己離開,偏偏要依附於別人!這就是你萬事不成的根本。
以前依賴哥哥,現在依賴阮煜澤,可是,他們誰又給了你堅實的肩膀讓你依靠。該長大了,該自立了。
抹了一把眼淚,不再悲傷。將所有的不快,化作一個笑,盡管那笑的背後正經曆著世間疾苦。
與其偷偷摸摸的走,不如正大光明的跟他要求。若是他不同意,她就想法子讓他同意,錢算什麽,五百萬對她來說雖是個天文數字,可是於她的自由來說,又算得了什麽!坐在月光下的陽台上,此時,杜芳青比任何時候都清醒,都平靜。
她不恨哥哥,也不怪阮煜澤……
拿到了顧承軒給的照片,文素看了又看,這照片上的女孩子雖說不是傾國傾城之貌,可是在如今這個時代來說,卻是少有的幹淨脫俗。仿佛看一眼,心都跟著淨化了。她輕笑,難怪她可以撬動這樣一個男人的心。她暗暗的在心裏自歎不如著。
顧承軒交待她說要把兩人的照片合成在一起,然後製作成婚禮當天的婚紗照。可是,她已經在電腦上盯著這張照片很久了,卻依然不知道該怎麽拚合。一想到顧承軒說起有關於這個女孩子的事時,眼神中的那種迫切與深情,她就心如刀絞。
除了工作以外的事,段浩開始著手顧承軒交待的事了。可是有一件事他不明白,既然所有的人都要請,那老董事長也得請吧,可是請了老董事長,那承軒離婚的事就不暴露了?哎,真不懂承軒在搞什麽,好不容易瞞了這麽久,這下可好,又要來個大揭底,他到底是在抽什麽風!
有些事情,找個人說開了,就好想些,若是一直悶在心裏,還真不是個滋味兒!
經過文素辦公室門口時,段浩突然停住腳,轉身,猶豫了片刻,便抬手敲響了門,
“門沒關,自己開!”從辦公室裏傳出文素那有些不耐煩的聲音。
段浩有些納悶兒,這丫頭怎麽了,一向都很淡定的,今天怎麽聽著聲音有些牢騷。他愣了片刻,便推門而入,見文素忙得頭也未抬,直接走了過去。
“忙什麽哪,這麽得勁兒!”說話間,已經走到了她的身後,她正在處理一組照片。
照片上,一個穿著一白紗裙,妝容豔麗的女子與一西裝革履的男子並排相依著。一個笑容燦爛,一個表情嚴肅,卻微微揚著唇角,看得出來,他們都是高興的。隻是,這看照片的人,卻越看越糊塗,越看越堵心。
聽到聲音,文素驀地回頭一看,忙不迭的用雙手蒙住了電腦的屏幕,可是卻已經於事無補了。段浩什麽都看到了,而且看得一清二楚。那穿著潔白婚紗的姑娘就是文素,而與她並排相依的男子卻是顧承軒。
“你想嫁給他?”文素的臉唰的一下紅了,驀地垂下眼簾,連半點反駁都沒有。“你從進入東天開始,就有這個想法,是嗎?”
“我為什麽要告訴你?”文素被段浩逼問的有些急了,便起身離開了辦公桌,走到窗邊。
段浩咬著牙,似笑非笑,微微點了點頭,在心裏自嘲著,嗬嗬,人家說得對,為什麽要告訴你,你是人家什麽人,人家憑什麽告訴你。他不明白,為何他看到這張照片後,心裏堵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好,你不告訴我可以,可是我要告訴你,顧承軒他愛得不是你,曾不是,現在也不是,將來也不會!”
“你!”文素氣得臉頰通紅,卻又無言以對。
段浩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了她片刻,便憤憤離去……
這天,還真是應景,就如他的心情一般,陰鬱得緊,轉眼間,還下起了綿綿細雨。徘徊在杜芳青家的院子門前,阮煜澤怎麽也開不了口,如往日般,迫不急待的叫杜芳青出來。若是見到她,應該怎麽跟她說,一句對不起?還是把事實的經過講給她聽?
阮煜澤在心裏一遍又一遍的演練著見麵時,他對她說話的情景,可是依沒有勇氣將她的名字喊出聲。
正在糾結萬分之時,從屋裏出來個人影,他定睛一看,是芳青家裏的傭人,
“大姐,大姐,”他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殷切的呼喚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