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內官打探
赫連墨凜點點頭。“朕瞧著那夥賊人正是向源池國紀城方向逃竄去了，依朕看，慕容將軍這就點齊五萬兵馬直奔紀城，若是抓住那夥賊人便好，若是沒有遇見，那賊人也很有可能是源池的細作，慕容將軍也能震懾震懾。”
慕容麒有些遲疑。“陛下，五萬兵馬？”
隻是幾個賊人，哪需要得了他精良的五萬兵馬？
“正是！”赫連墨凜上前一步回答的無比認真，若不是剛剛見過他陰冷的樣子，展清念也險些相信了他此刻胸無城府的荒唐樣子。
“想必慕容將軍不會不知道吧，源池帝第六子趙言敘率大軍正在圍困紀城，捉拿鎮北王府世子展清哲，將軍多帶些兵馬去，萬一有什麽衝突也不至於有危險，紀城那裏可是一場源池內訌的好戲，你湊近了去替朕瞧一瞧，回來告訴朕結果。”赫連墨凜說著拍了拍慕容麒的肩膀，一副想看熱鬧的八卦樣子。
慕容麒領命而去。
赫連墨凜轉身皮笑肉不笑的牽起展清念的小手，語氣溫和。“小美人兒，快隨朕進去梳洗一番，這小臉都吹花了，這傷口，朕看著著實心疼呢。”
展清念看著他同樣勾起一個假笑，溫順的隨著他進入王帳，兩個時辰，即便紀城固若金湯，也極有可能已經被攻破了吧，自己同樣身陷囹圄，她也隻能盡人事，聽天命。
王帳很大，可能是在軍營的原因，裏麵擺設頗為簡單，展清念心不在焉的洗去臉上的風沙，露出原本絕美的臉龐，軍醫又處理了一下她頸間的傷口。
雲內官殷勤的為赫連墨凜奉上一杯茶水，卻沒有展清念的份，赫連墨凜端著茶杯掩去眼中的恨意，一飲而盡。
而後不情願服侍的雲內官翻了個白眼，要不是陛下在一旁等著，他堂堂帝王貼身內官怎會來服侍一個身分不明的女子，哼！洗去了臉上的沙土，看著確實是有幾分姿色，難怪能把帝王迷住，隻不過不知道這次陛下能新鮮幾日呢，最後還不是喂了狼。
心裏想著，他口中卻陰陽怪氣的感歎道：“呦，陛下這是打哪裏遇上的這位美人兒，當真是不染世俗的絕美呢！不知姑娘是哪裏人士？姓甚名誰？家中可有什麽親眷？”
展清念略微垂著眼，讓人看不出情緒，她之前的預感沒錯，這位雲內官與赫連墨凜之前的關係絕對不僅僅是普通帝王與奴才的關係，哪有內官敢如此與陛下的女人說話的，他今日話裏話外似乎一直在打探，雲內官逾越太多，赫連墨凜卻視而不見。
不，他怎麽會視而不見，他隻是在塑造他的角色，掩飾自己的本質，而這位雲內官，豈會隻是普通的內官。
“回內官，小女子家住北槐鎮，名清念，家中突逢變故，隻剩小女子一人，本欲出城投奔遠在崎州城的姑母，不料卻走錯了方向，還遇上一夥賊人，萬幸，遇到了陛下……”她垂頭失落的惹人憐愛，規規矩矩的回答。
“呦，崎州城，姑娘也是要去京都的呀，真巧。”
看來即便身為帝王，他赫連墨凜並不自由，時刻被人監視著，而且，當時和他一起去紀城的隨從，可是一個都沒有跟上來。
“好了，小雲子你有完沒完，服侍完了就趕緊滾下去，唐突了朕的美人兒，誰也保不住你！”赫連墨凜突然不耐煩的發著脾氣。
誰敢當著陛下的麵保陛下的內官？展清念不著痕跡的抓住每一條信息。
再抬頭，雲內官已經逃也似的出了王帳，赫連墨凜正站在她的麵前，眼眸深不見底。
頸間一痛，他的大手已經握住了她的脖頸，毫不憐惜的將她狠狠地按在榻上，磕的她後腦生疼，還來不及反應，他大手已經縮緊，掐的她喘不過氣來。
是了，雖然隻認識短短幾個時辰，但她知道這才是真實的赫連墨凜才對，可是，此刻的他又透漏著幾分不對勁兒。
他欺身而上，憤怒扭曲的臉正對著她的臉，狠狠說道。
“咱們的帳還沒算完，朕平生最討厭受別人威脅，你要記住，這是你第一次威脅朕，也是最後一次，若不是留著你這張臉還有些用處，朕相信，你一定會是在朕手中死的最慘的那一個。”
一點點的喪失呼吸的能力，展清念驚恐的看著麵前這個可怕的魔鬼，拚命拍打著他的手臂，盡管她知道他現在還不會殺了自己。
果然，在她快要死掉前夕，他一把將她甩在地上，仍舊狠狠地用眼神警告著她，然後將床頭案上的杯盞一股腦的掃落在地上。
展清念痛苦的蜷縮在地上，脖子上原本處理好的傷口又滲出了鮮血，她大口大口的呼吸著久違的空氣，近乎貪婪，拚命的咳著，待她咳夠了，就見赫連墨凜撕扯著自己的衣衫，大口喘著氣，憤怒地看著地上的她，似乎有一些瘋魔的暴虐。
他終是沒有對她做什麽，吹熄了燭火，掀開被子躺在榻上，就好像這個屋子裏根本不存在她這個人一樣。
展清念爬起來，在黑暗中摸索著縮在距離赫連墨凜最遠的角落裏，北國的秋天到了晚上冷的出奇，她緊緊抱著雙膝取暖。
她不相信，她的兩世都會是死路，這一世，就算是死路，她也要殺出一條血路活下去，活下去，查清父親被陷害的真相，然後報仇，對，報仇，一個也不會放過。
漫漫長夜，展清念無聲的哭過之後輾轉難眠，她強迫自己的大腦放下一切去休息，卻很難做到，很久很久，她在感歎深夜冗長中昏昏沉沉，隻覺得自己剛剛打了個盹就被人拽著胳膊一把提了起來。
天旋地轉之後，她被人壓在了身下，對方陌生的氣息撲麵而來，展清念迅速握緊袖中的匕首，一雙眼睛滿是怒意，銳利的像一隻要將對方咬死的小獸一般，卻見赫連墨凜正看著自己，他眸光深邃，看不出喜怒，此刻的他露著胸膛，腰帶鬆垮，衣衫不整……
“你做什麽？”她看見他之後乖乖的收斂眼中的怒氣。
赫連墨凜看著她眼神的變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鬆了她的腰帶，一把扯開她胸前的衣襟，露出瘦弱圓潤的香肩，惹得展清念驚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