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以命為注

  展清念來不及多想,迅速的抬起手中的匕首,卻被赫連墨凜一把握住手腕,將她的手和匕首藏進錦被裏,她絲毫動彈不得。


  “若你還想要你的小命,那就收起你的“利爪”,朕不希望再發生今天這樣的事情,在你替朕做完事之前,別逼朕忍無可忍的殺了你。”


  赫連墨凜俯身在她耳邊低聲威脅著,展清念隻覺得自己拿著匕首的手腕都要被他捏碎了,卻隻能咬牙忍著。


  就見他低下頭,緩緩的親吻著她的麵頰和脖頸,陌生男人細密的觸感傳來,溫熱的氣息伴著冰冷的唇,掃過之處斑斑紫紫,展清念緊緊的閉著自己的眼睛,咬著唇瓣屈辱又無奈的隱忍著。


  “嗬!對於你們這些名門閨秀來說,這樣的懲罰,是不是覺得更加的屈辱呢?嗯?”


  展清念閉目。“陛下明明對我這副身子沒興趣,又何必如此折辱於我。”


  赫連墨凜輕笑,將她的衣襟又往下拽了拽。“展姑娘生的膚白貌美,朕是一個正常的男子,又怎麽會對你這樣的女人沒興趣呢?”


  “陛下,您醒了?慕容將軍回來了,正在帳外等候您的傳召。”王帳的簾子被人掀起一角,雲內官的話對於展清念來說猶如天籟。


  赫連墨凜適時在她的肩頭重重的咬上一口,惹得展清念忍不住輕呼一聲,聞聲之人自是想入非非,赫連墨凜很是滿意。


  他對雲內官的話卻充耳不聞,仍舊繼續著剛才的動作,一副沉迷美色的樣子。


  “陛下,慕容將軍在等您呢!”展清念輕推他,裝模作樣的柔聲催促,眼中卻都是冰冷。


  “滾,讓他在那候著!”赫連墨凜惱羞成怒的轉頭對著外麵的雲內官嗬了一聲,一副被人打擾的不悅樣子。


  簾子被輕輕放下,雲內官快速的退了出去,在心底暗自罵了幾句。


  “怎麽?迫切的想知道你兄長的消息?恰巧,朕也想知道,他死沒死?”他戲謔的問她,同時還故意在她的耳側廝磨著羞辱,那耳朵早已經紅的發燙,赫連墨凜滿意之後又報複性的吻了吻。


  “他不會死!”展清念無比自信的說道,就算前世紀城被攻破,展清哲也沒有死,所以她肯定展清哲沒有生命危險。


  “嗬!你說源池十萬大軍,攻不破一個小小的紀城,殺不了一個文弱的展清哲?”他嘲諷一笑。


  “陛下若不信,可與我打個賭。”展清念直視著他,沒有絲毫的怯懦。


  “賭?”赫連墨凜嗤笑一聲,一雙極漂亮的眼睛故意向下瞟著她身前誘人的美景,他還保持著將她壓在身下的姿勢,兩人幾乎鼻尖對著鼻尖,氣氛曖昧。


  “現在的你還有什麽?你拿什麽跟朕賭?”


  “……我的命!”展清念微微顫抖了一下,賭上了自己今生的所有?

  赫連墨凜細細打量了她一番,看著她被咬的紅彤彤的唇色,竟當真有些心猿意馬,但他向來隱忍克製,輕捏起她小巧的下巴,冷笑一聲,讓人看不透。“朕可不想拿自己的命,賭你這一條賤命。”


  “陛下龍體貴重,自不是我等低賤的性命可比的,若我輸了,我的命陛下大可拿去,若我僥幸贏了,我隻想知道一件事情,一件對陛下來說微不足道,但是對我卻至關重要的事情,還請陛下如實告知。”


  赫連墨凜略做思考之後點了點頭,覺得麵前的女子甚是有趣,她一邊為了保命跟著自己走,一邊又屢屢拿自己的性命豪賭著,不知她這條命到底是珍貴呢,還是低賤如草履,不過,他算是明白了她饒了這一圈的目的了。


  “這個賭注聽起來朕不虧,可是,朕為什麽要跟你賭呢。”


  展清念暗自咬牙,有一種被人耍了的感覺,隨口道:“因為枯燥乏味的生活,需要時不時增添一點樂趣,陛下覺得呢?”


  “嗯,你說的頗有些道理。”赫連墨凜笑著審視了她一番,想了想竟然答應了。


  “滾進來!”他站起身喊了一聲,雲內官帶著十來人端著一應洗漱用品魚貫而入,展清念忍著疼快速的整理衣襟,雲內官嘲諷的看了她一眼,便忙著服侍赫連墨凜更衣。


  “慕容將軍,那夥賊人捉拿的如何了?”大帳內,赫連墨凜盤腿坐在案前用著早膳,漫不經心的問。


  作為陛下此時此刻正“寵”的女人,展清念低眉順目的跪在案旁服侍著。


  “微臣無能,一路追到源池國,卻並未見到那夥賊人的蹤跡,臣願接受軍法,請陛下降罪。”年輕的將軍垂頭跪在地上請罪。


  赫連墨凜吃飯的動作慢了下來,努了努嘴,口中的早膳似乎沒有了味道,展清念先雲內官一步遞上一碗清茶,惹得雲內官瞪了她好大一眼。


  赫連墨凜看了她一眼,接過喝了一口這才慢條斯理的開口。


  “一會兒,你自己去領軍杖吧,就按照……你軍中的規矩來。”


  “微臣遵旨。”


  赫連墨凜見展清念還是規規矩矩的跪在那裏,低眉順目的樣子,仿佛所有事情都與她毫不相幹。


  “紀城戰況如何?”


  慕容將軍聞言,原本嚴肅的臉上難得露出一絲激動的表情,就連眼睛裏都有了光亮。


  “回陛下,趙言敘率領的十萬源池大軍已退至十裏之外,兵力損失慘重,展清哲……展清哲僅僅以紀城不到兩萬的兵力,借著地勢,還有紀城城牆上極其獨特的防禦措施便守住了紀城。”


  赫連墨凜聞言不著痕跡的看了展清念一眼,她仍舊安靜的低垂著頭,這樣的結果確實是他始料未及的,任是誰也無法想象這是在兵力如此懸殊之下的結果,而且趙言敘可是源池出了名的悍將。


  “你到紀城的時候,源池大軍已退?”


  “回陛下,微臣到達的時候源池還沒有退兵,那十萬源池大軍攻了一夜,竟然連紀城的大門都還沒破,紀城的防禦設計堪稱神作,展清哲也是如他父親鎮北王那般用兵如神,著實令微臣心生敬佩。”


  慕容麒略顯激動的說著,他慕容家世代功勳,他小小年紀便得信任鎮守這一方平安,他這一生都是傲然的,這世上令他佩服之人並不多,能令他如此激動的事情更是少之又少。


  雲內官雙手縮進袖子裏,忍不住開口嘲諷道:“慕容將軍真真是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他展清哲再厲害,不過也是源池的一個欽犯而已,與他父親一樣是一個罪佞之臣,卑劣不堪,怎抵得上我北國大軍分毫,這簡直就是雲泥之別。”


  赫連墨凜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


  按理說,雲內官一個宦官,陛下與守邊重臣對話,哪裏輪得到他插嘴,但赫連墨凜沒說什麽,慕容麒即便心有不滿自然不會與他爭辯什麽。


  隻是一直低垂著頭的展清念聞言衣袖之下的手收緊了一些,被赫連墨凜敏銳的捕捉到了,他仰頭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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