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各懷心思
就算是紀城的防禦和展清哲再厲害,源池十萬大軍破紀城也都是遲早的事情,隻不過是源池在久攻不下兵力受損的時候察覺到北國大軍壓境,鎮北王府展家又是個勾結北國的罪名,趙言敘以為是北國的援軍,這才退的兵。
這件事情在座的三人可能都心知肚明,隻不過,就算如此,那紀城的防禦機製若是能夠得到,也是固國利國的好事。
“紀城的防禦,將軍可看的明白?”赫連墨凜麵無波瀾的問,隻這看似不輕不重的一問,展清念心下便有了計較。
慕容麒遺憾的搖了搖頭。“大部分都是在城內操作,那些個武器微臣從未見過,隻看得見它對敵軍的損傷,威力極強,若是我軍能……”
“好了,朕乏了,你這軍營條件太差,又無趣得很,朕的美人住著不舒服,朕今日便回禹州城,帶著朕的美人,一路上遊山玩水回皇宮。”赫連墨凜打斷慕容麒的話,將筷子隨手扔在桌上,彎下腰輕佻的挑起展清念的下巴。
雲內官悄悄的鬆了一口氣,陛下終於要回宮了。
“是!”慕容麒泄了氣一般隻能恭送。
馬車上。
“美人覺得太擠,小雲子,你不用進來服侍了。”赫連墨凜丟下這句話便上了馬車,不顧捏緊拳頭壓抑著怒氣的雲內官。
雲內官迅速的變上笑臉,送進來一壺茶水。“陛下,這茶水,您留著解渴。”
展清念看了那壺茶水一眼,剛剛上車,一個身形不穩便不小心將那茶壺碰倒,一壺上好的茶全都灑了。
赫連墨凜斜睨了一眼,不耐煩的讓人收拾了,雲內官恨恨的瞪了展清念一眼,忙手忙腳的擦著茶漬。
車簾放下,赫連墨凜那吊兒郎當的臉上迅速換上原本冰冷陰沉的麵孔,讓人看不透在想些什麽,隻坐在那裏閉目養神,悠悠說道。“你知道那茶水有問題?”
展清念垂眸,原來那茶水當真有問題,昨晚赫連墨凜隻是喝了雲內官奉上的茶水便突然暴怒,她今日隻是留了一個心眼,不想自己在馬車上過得太慘。
“不知!”
“那茶水加了令人暴躁易怒的藥,雲內官每日與朕喝著,看來他很不喜歡你,就是剛剛那壺茶的藥量,朕喝了之後,會在暴怒之下殺了你也有可能。”
展清念看不出他的想法,不知道他與她說這些的目的是什麽?“陛下既然知道,為何還每日飲用?”
赫連墨凜冷笑一聲,並未作答,過了一會兒,展清念指了指食盒中的點心。
“這些點心,我可以吃一些嗎?”
早上赫連墨凜用過早膳就走了,她從昨天中午到現在,什麽也不曾吃過,此刻馬車搖搖晃晃,她饑腸轆轆,餓的胃部隱隱的絞痛起來。
“不怕被毒死,你就吃。”赫連墨凜冷著臉斜昵了一眼展清念。
“謝謝!”展清念輕聲道謝,不在乎他的惡言惡語,然後安靜的拿起一塊點心,優雅的小口吃了起來,她的飯量向來不大,兩塊點心就吃了個半飽。
她掏出衣袖中的手帕,這個除了匕首之外她身上唯一的東西,拿起兩塊糕點小心的包在手帕裏,然後收到衣袖中。
赫連墨凜半睜著眼睛將她的舉動盡收眼底,低聲嘲諷。“你做什麽?準備跑路的幹糧?”
“隻是提前做些準備,下次再有吃不上飯的時候,可以拿出來填飽肚子,再說,陛下的事情我還沒有辦好,跑路了也是沒命。”展清念淡然說道。
“你知道就好!”
展清念眼中平靜無波。“我想知道的答案陛下還沒有回答,我也不能跑路,況且,我的命我自己著實在意著呢。”
赫連墨凜睜開眼睛冷笑一聲,將她的小聰明盡收眼底。“既然你如此在意你的小命,還隨意拿來與朕做賭注,怎麽,紀城的賭注你有必勝的把握?”他不著痕跡的打探紀城的事情。
四目相對,兩人皆各懷目的的交鋒。
“我當然有把握,因為我知道展清哲並不像陛下所說的那樣,他並不文弱。”展清念故意不往紀城方向說,而是否定他之前對展清哲的定位。
赫連墨凜冷著臉突然上前一把掐住展清念的脖頸,馬車搖晃了一下,惹得車外的人想入非非,他靠近她的臉施壓,臉色陰沉的似乎能夠滴出水來。
“輸了賭注朕的心情很不好,朕不是什麽正人君子,賭品不好,也並不好惹,這一點,看來朕還沒有讓你印象深刻,現在,你竟還敢來否定朕說過的話,依朕看,你那著實看重的小命是不想要了。”
展清念驚訝過後毫不畏懼,倔強的看著他,卻是笑了。“正是因為我對我的命看重,所以有些話才要現在說,否則等到我對陛下絲毫沒有用處之時,說什麽都是沒命!我展家嫡長子,不可以被人隨意輕賤,陛下說錯了,我就要告訴陛下陛下說的是錯的。”
“展家嫡長子?嗬!朕聽說你在紀城對展清哲說的話才是對他輕賤至極,怎麽現在又來維護他?”
此話一出,展清念更加確定,赫連墨凜在紀城是派了細作的,而且這個細作就在展清哲的身邊。
“我展家的人最是護短,即便我們兄妹鬧翻,有些話我說得,外人卻說不得展氏半個不字。”
赫連墨凜陰沉著臉,死死地盯著她倔強的臉,他們的兄妹情,他們對家族的維護在他看來可笑至極,原本被惹怒的心情又莫名的糟糕了幾分,他咬牙。
“若不是你還有用,朕早就殺了你了。”
他鬆開手掌,將她甩在馬車裏,展清念咳嗽幾聲回過氣來,咬牙冷笑道。“我記得很清楚呢,我對陛下還有用!”
赫連墨凜看著眼前蹬鼻子上臉的女人,不知在算計著些什麽,低沉的聲音嘲諷的響起。
“朕隻是說了你兄長一句文弱你就這般護著他,若是有人詆毀你展家,你一個小女子,難道還能殺人不成?”
展清念一頓,抬起頭別有深意地看著他。“我自然是不介意手上沾點血,以此來告訴他,姓展的,並不好欺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