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甜蜜黏膩
兩極殿。
本以為她已經睡了，赫連墨凜在外室洗漱了一番，等到身上從外麵帶來的涼意褪去，他才悄悄地進入寢殿，展清念著一身褻衣正站在那裏望著燭火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暖通通的燭火光澤映著她身上的輪廓，赫連墨凜見了，本是失落的臉上不自覺地揚起一抹笑意。
他放輕腳步走過去，從她身後將她輕輕擁入懷中，雙手環著她的細腰，因為身高的差距，隻能弓著身子將頭埋在她的頸間，貪婪地嗅了一口她身上淡淡的香氣，柔聲問道：“這麽晚了，怎麽還未睡？”
她見他回來了，淺笑。“在等陛下。”
冰涼的小手覆上赫連墨凜放在自己腰間的大手，惹得他心疼的皺起了眉頭，心裏埋怨著下麵的人照顧不周。
他反將她的手擒住，握在手心裏暖著。“怎麽手還是這麽冰？朕讓人再生些炭火。”
展清念無奈一笑，這宮中誰人不知兩極殿中住的姑娘怕冷，這兩極殿恐怕算得上是宮中地龍燒的最暖和的寢殿了。
“不用。”
“那朕去將你的手爐取來給你暖暖手？讓她們再灌些湯婆子放在被褥中？”
展清念止不住地笑著撒嬌。“不要，我要陛下幫我暖著。”
赫連墨凜受用的輕笑，扳過她的肩膀麵對著她寵溺的笑著，將她冰冷的小手塞到自己的褻衣裏，緊貼著他炙熱結實的胸膛。
“好，朕幫你暖著。”
忽而，他正色道：“以後再這麽晚你便自己先睡下，不要等著朕了。”
展清念笑意盈盈的瞧著他滿眼都是自己的眼睛。“陛下知道的，陛下不在，我睡著了也是睡不踏實，索性便等著陛下回來。”
說著她雙手環住他的腰，將頭埋在他的胸膛，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
赫連墨凜抱著她愉悅的笑著，每每她說這樣的話，他便是極其受用的，她對他這樣的依賴感，隻讓他欣喜若狂，隻是怕給她的給的不夠。
自從發現她在他臂彎裏睡得格外踏實香甜之後，赫連墨凜每晚無論忙到多晚都會來兩極殿陪她入眠，就算是什麽也不做，忍得發瘋。
展清念沉吟片刻，道：“陛下今日……在宮宴上，為何會突然聘我為皇後？”
“突然？”他輕笑，摟著她的臂膀又緊了幾分，在她發間落下一吻。
“朕那是蓄謀已久，朕隻怕，給你的不夠好，不夠多，若你想要，朕想將全天下的好東西都捧到你的跟前來，更何況一個皇後之位。”
展清念睫毛閃了閃，他的話不自覺的暖了她的心，可是男人的寵愛，又能持續多久呢？
懷中小小的人兒有些惆悵地繼續說道：“陛下日後若是有了別的嬪妃和美人了該怎麽辦呢？那便不能日日陪我，我晚上豈不是又是要做噩夢的？”
赫連墨凜好笑。“朕不要別的美人，朕隻要念念陪著朕便好。”
她輕笑出聲，似是聽了他的話極其愉悅。
“見到你兄長了？”他問。
展清念聞言撅起了嘴，堵氣道。“見是見到了，還一句話不曾與我說上，他便與那趙言敘打了起來，我怎麽叫他都不聽，看來是絲毫不在意我這個妹妹的。”
她如實說著，畢竟這宮中的事哪件事也瞞不過他。
赫連墨凜看了看她，又問道：“他如何會跟趙言敘打起來？”
她避重就輕，有意不想讓他知道趙言敘糾纏自己的事，也算是保護著趙言敘吧，隻是道：“許是憎恨趙姓人吧！”
兩人躺在床上，展清念窩在他的臂彎裏抬眸看他。“輔國將軍與太後的事情都解決了？陛下今日怎麽還不高興？”
他苦笑一聲，一下下的撫摸著她的秀發把玩著，即便已經很晚了，他還是耐心將今晚之事跟她說了一遍，末了，道：“周王覺得朕做的過了，沒有顧及先帝的顏麵。”
展清念皺眉，不悅的撅著嘴。
“周王殿下與先帝感情深厚，自然是不願意先帝崩了之後麵上還無光，可陛下從小受了那麽多苦，一直被拓跋玉京拿捏著，幾度險些喪命，依我看，陛下怎麽做都不過分。”
他笑了，聽了她為自己打不平的話，覺得心裏暖暖的。“也就隻有朕的念念會這麽覺得。”
展清念一笑。“皇上當真打算將這等曠世醜聞三堂會審？讓先帝成為全天下的笑話？”
赫連墨凜眼中有些恨意，該是有這個打算的，展清念伸手摸了摸他的臉，念叨著。
“有了這樁醜聞，拓跋玉京和太後現在已經徹底翻不了身了，陛下覺得，是此刻痛痛快快地趕盡殺絕重要，還是抓住朝臣的心更重要呢？”
赫連墨凜看著她不言，展清念笑了笑。“他二人已經被陛下拿捏在手中，暗地裏陛下如何收拾折磨誰也管不著，任誰看見了也不會管，何必要這樣將事情鬧大，惹得朝臣又與陛下離了心，失了好不容易經營好的局麵，現在京畿衛和宮中禁軍的兵權都在陛下手中，我相信這些年陛下手中掌握的證據，已經足夠拓跋玉京獲刑了。”
他看著她忍不住笑了，點了她的小鼻子，笑道：“你這小腦袋裏裝的都是什麽？怎生的如此靈光？”
展清念一笑，又朝他懷裏鑽了鑽，她知道他這是同意了。“陛下還不知道嗎？我閑暇無事的時候，可是整日裏都在思考著怎麽報複人呢。”
“那朕可要小心了，別是哪日惹了你，擔驚受怕的讓你整日裏想著如何報複。”
“怎麽會？在我心裏陛下除外。”
他唇角止不住的揚起，摸著她的發絲，又用薄唇蹭了蹭，他一直這樣，慣喜歡在她身上親昵的蹭著，也喜歡一下下的撫摸著她如綢子一般絲滑的發，若不是今日實在是太晚了，他真想將她扒個精光做那人間極樂事。
如今，隻是啞聲哄道：“睡吧，朕在你身邊呢。”
“嗯。”她在他懷中悶聲應著，稍許片刻便沉沉睡去。
然而，多事之夜，幾家歡喜幾家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