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又臭又硬
董恩承這才看向前方站著的男人,那眼中沒什麽溫度。
拓跋羽繼續道:“董將軍,在下費盡千辛萬苦將北國皇後奉到你的手上來,為你此戰增加了多少籌碼董將軍不會不知道吧!怎麽?這就是董將軍的待客之道?”
打死拓跋羽他也想不到,董恩承竟然是這麽一塊鐵板,又冷又臭,就連最基本的麵子工程也不做。
早知如此,他還不如將人送到鳳城的展旌銘那裏,或者是自己直接找赫連墨凜要挾。
自從拓跋玉京失勢之後,拓跋羽一時之間不知道受盡了多少冷眼,他心中甚是敏感,所以,當下董恩承隻是有些冷然,他心中便有些承受不住,生了一肚子的悶氣。
“拓跋公子,那信中已經說的清清楚楚,本將軍已然清楚拓跋公子的意思,若是本將軍有什麽怠慢之處,還請海涵!”
董恩承看了拓跋羽一會兒,那語氣生冷,倒不像是請人海涵的語氣。“請入座!”
拓跋羽看著董恩承,又看了端坐著的展清念一眼,忍著氣坐了下來。
不多時,董奇奉了茶上來,展清念抿了一口,微微皺了皺眉頭就不再動了,那眉眼垂下來,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董奇看了,他家將軍將壓箱底的寶貝茶都拿了出來,可對方好像還是很嫌棄的樣子,那要不要給她一杯清水呢?
展清念端坐在椅子上,掩唇打了一個哈欠,麵上漏了些倦意,卻一片隨性和淡然。“還有我什麽事嗎?沒有的話,還請董將軍先給我安排個休息的地方,我要休息。”
這天都快亮了,她折騰了一天一夜沒有休息,很累了。
可是,拓跋羽現如今已經有些後悔了,他聞言皺了眉頭,想著如何開口,若是此時他要帶著展清念離開雲城,恐怕已經不可能了。
拓跋羽已經覺得,以董恩承那又臭又硬的脾氣,沒法實現他利益的最大化,他除了要以展清念報複赫連墨凜之外,還要從中收取好處的。
隻聽董恩承轉頭麵無表情地對董奇道:“董奇,安排一處清淨的院子,帶她去休息吧,好生安置!”
董奇點頭稱是,剛才將軍說讓他對人恭敬些,現在又讓他將人好生安置,這姐姐到底是什麽身份?
“慢著!”拓跋羽笑著阻止。
展清念嘴角幾不可見的勾起一絲笑意,又迅速的消失,好像事不關己一般,隻聽拓跋羽對董恩承道:
“董將軍,我們還沒談妥呢?在下是因為信任董將軍的君子之氣才帶人入城的,在下的要求董將軍若是需要些時間考慮,那這個女人……”
拓跋羽說著看了展清念一眼,笑了笑。“恐怕在下還不能交給董將軍,不如這樣,董將軍答應在下之前,她,先跟在下待在一處。”
董恩承聞言,那麵無表情地冷漠臉上難得地漏了一絲笑意,不知道在笑什麽。
拓跋羽被他笑的心中一驚,強行壓下麵上的窘迫,暗罵了一句髒話,雙眼中止不住的陰鷙,隻盯著董恩承。
在人家的地盤上說這話,他還是知道自己沒什麽底氣的。
今日,他真的是後悔了,董恩承這人讓他心裏沒底。
董恩承看了一眼淡定的坐在自己旁邊的展清念,又轉頭看向拓跋羽。“拓跋公子你恐怕誤會了,兵者,詭道也,本將軍既是兵者,又怎麽會是君子?”
展清念看上去有些疲憊,她用手拄著桌子撐著頭,聽了這話笑了笑,他沒想到拓跋羽竟然這麽蠢,在人家的地盤上跟人家談條件,鬼才會上他的當。
現在可糟了,她入了雲城,董恩承但凡是有些腦子的,就不會讓她再出去的。
拓跋羽的臉色很難看,他緊緊的看著董恩承,然後強壓下心中不滿的情緒,不是君子,這是要做小人了。
“董將軍雖然是源池的將軍,但想必董將軍應該是聽說過我父親的,我父親曾經是北國的輔國將軍,把持朝政多年,在軍中也很有勢力,雖然此時北國皇帝已經當政,大肆打壓我父親的舊部,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我父親的勢力樹大根深,盤根錯節,仍舊還有不少殘餘勢力在軍中,而此刻,他們都聽命於在下。”
展清念聽著,想著拓跋羽這話的真假,赫連墨凜朝中的事情,她幾乎從不插手,是以拓跋玉京那些舊部如何處置的,是否拔除幹淨?她並不是很清楚。
拓跋羽一邊說著,一邊仔細的瞧著董恩承的麵部表情,不肯放過一絲一毫。
“在下如此說,董將軍可明白了,在下於將軍來說可能比這女人還有用,由在下來輔佐將軍,到時候裏應外合,再用這女人讓北國皇帝掣肘,在下保證,能將北國軍隊打回北國去,到時候將軍在源池軍中乃至整個源池朝堂,將無人能及。”
展清念在心中冷笑,原來這就是拓跋羽那膽敢先將她送來雲城的可憐的依仗。
源池皇帝心胸狹隘,功高蓋主?嗬!隻有死路一條。
她父親鎮北王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看來今日她想出雲城,怕是不可能了,這麽一想,展清念又有些釋然,且走一步算一步吧,實在不行,總不過是她這一條命。
這麽想著,她便好整以暇的看著麵前這出好戲了。
董恩承聞言微微皺起了眉頭。
拓跋羽不知道自己是哪裏說的不對董恩承的心思,雖然有些不甘心,但是他還是不願就此失利,接著試探性的道:“將軍若是覺得在下索要的太多,我們凡事好商量。”
董恩承抬起頭。“拓跋公子恐怕誤會了。”
“……誤會什麽?”拓跋羽也跟著皺起了眉頭,強裝鎮定,他也知道,自己從步入這堂中開始,就已經處了下風。
董恩承看著他,那眉宇之間沒有一絲一毫的波瀾。
“我董恩承,向來隻靠自己。”
隻這一句話,就將拓跋羽剛剛的自薦否定掉了,此刻的拓跋羽就像一個跳梁小醜一般,他的所有底牌,在對方看來,就好像是一坨狗屎。
“而且。”董恩承接著道:“拓跋公子不是北國人嗎?”
拓跋羽抿著唇看他。
董恩承麵無表情的道:“本將軍生平,最厭惡通敵賣國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