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教教他道理
“他要廢了南城的腿!”
邵夫人雖然急迫,但又不得不強逼著自己冷靜下來,穩著語調跟陸聽酒說。
“昨天一早,南城為了打磨新電影的細節,原本打算去郊外采風。”
“但是,沒想到他剛出城,就被人攔了下來。”
邵夫人極力想要穩住的語調,在關乎到自己的親生兒子時,也避無可避的輕顫了起來。
“帶頭攔他的那人,有人在霍先生身邊,遠遠的看見過那人一眼。”
“酒酒,你幫幫我。”
“傳聞霍先生背景神秘,清冷矜貴,不近人情,行蹤更是不定。”
邵夫人語氣頗為忌憚。
“但是,酒酒。”
穩了穩心底的慌亂,邵夫人繼續道,“霍先生和你都住在星湖灣,你們的交情肯定是不錯的。”
“酒酒,你肯定能幫我勸勸他的。”
陸聽酒眼底的眸色,深了深。
“原因呢。”
陸聽酒不信,霍庭墨會無緣無故的針對一個人。
“前幾天,南城是不是攔了你一下?”
攔?
邵南城之前好像是要去拉她,但還未碰到她的衣角,就被她馬上給避開了的。
這跟攔住她……扯不上邊吧?
“……酒酒?”
電話那邊的邵夫人,見她沉默,以為邵南城真的有攔住了她,瞬間不由得心慌。
“酒酒,南城肯定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才急了那麽一下。”
雖然。
邵夫人沒有親眼看到事情的原委,但她還是下意識的,為自己的兒子開脫。
“酒酒,你現在也在娛樂圈,你應該清楚的。”
邵夫人極力勸導,“南城在圈內的風評,是一致的好。”
“他當初不聽任何人勸,非要進這個圈子,他爸爸不給他提供任何的資源幫助。”
“他這一路走來不容易,南城是憑……”
說著說著。
邵夫人的語調,慢慢變得哽咽了起來,“是憑他自己,一路走過來的。”
“如果他腿廢了,酒酒,他以後怎麽辦,邵家以後怎麽辦,我們隻有他這一個兒子了。”
下意識的。
陸聽酒微微蹙了下眉。
“邵夫人,”陸聽酒盡量溫和的音,“我先問下情況。”
電話那邊一頓。
“……好。”邵夫人拿著電話的手,不禁握緊了幾分。
繼而不到一秒。
“酒酒,盡快好不好,我怕晚了……”邵夫人還是急切的,溫聲應道。
“好。”
……
掛斷電話後。
陸聽酒心神微微凝住。
上輩子。
霍庭墨要了沈洲的命。
輪回了一遭。
這次。
是他的腿嗎?
隨後。
陸聽酒換了一身衣服。
還未出星湖灣的門。
“太太。”
“太太。”
一左一右的人,一前一後的聲。
守在門外的保鏢,突然同時出現在她麵前。
陸聽酒微微怔住。
而後。
陸聽酒慢慢的抬眼,看向眼前攔住她的兩人。
“怎麽?”
陸聽酒勾了勾唇,笑意卻不達眼底,“不讓我出去?”
“不敢。”
右邊那位保鏢率先出聲,“先生並沒有限製您的出行,隻是怕您有需要用人的地方,讓我們隨時跟著您。”
“用人?”
陸聽酒慢慢的,重複了這兩個字。
那兩人不知她是何意。
隻是恭敬的應道,“是的。”
“讓開。”
陸聽酒不帶任何起伏的兩個字,淡淡的落下。
兩位保鏢麵麵相覷,頓了一下。
腳下未挪分毫。
陸聽酒眼底神色無瀾,平靜淡漠的道,“是讓你們隨時跟著我,還是讓你們攔著我?”
靜寂了幾秒後。
依舊是右邊那位保鏢,先開口道,“太太,先生正在處理事,還請您暫時不要離開星湖灣。”
聽見回答。
陸聽酒將視線,緩緩的落在開口的那保鏢臉上,“你跟在霍庭墨身邊,幾年了?”
“整整三年了!”
那人驀地語調一高,無不驕傲的說道。
“三年。”
陸聽酒眉眼溫涼,淡淡的玩味著這兩個字。
……
兩分鍾後。
郊外。
十幾名黑衣黑褲的保鏢,圍著一個人。
他們身後,站著一個氣場冷冽而強大的男人。
男人麵容清雋俊美,疏漠的眉宇間,蘊著天生一般的尊貴清冽感。
男人手機,特設的鈴聲響起。
“霍庭墨。”
“嗯,酒酒。”霍庭墨應得很快,“我在,怎麽了?”
“你在哪呢?”
“酒酒,”霍庭墨微微停頓,而後聲音才緩緩響起,“你找我有什麽事嗎?我現在就回去。”
霍庭墨看了一眼,站在身旁的林南。
同樣一身黑衣黑褲的林南,微微頷首。
示意他會等到邵南城親自開口,說不會再攔住太太了,再放他離開去治傷。
不過。
霍庭墨才走了一步,就停了下來。
他聽見陸聽酒在那邊說,“霍庭墨,你現在,在做什麽?”
男人明顯的頓了頓。
“酒酒。”
驀地停下來,一身矜雅貴氣的男人。
默了一遍,電話那邊的女孩,說這幾個字的語氣。
慢慢揣摩了幾秒,而後霍庭墨才試探道,“是不是有人,對你說了什麽?”
陸聽酒的一雙眼眸,漆黑而靜。
但她的嗓音裏是含著微末笑意的,沁著寒涼,“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大概能猜到,但是陸聽酒想聽到他親口,對她說。
霍庭墨側首,看了一眼被保鏢圍在中間的邵南城。
仍是一身白色西裝的男人,腿部已經中了一槍,洇出了明顯的血跡。
邵南城在察覺到男人看過來的視線時,不閃不避的對上。
同樣涼薄深靜的眼神,同樣的……波瀾不驚。
霍庭墨緩著聲調,回答著電話那邊的人,“酒酒,有一個不太識趣的人,教教他道理。”
陸聽酒垂在身側的手,微微緊了緊。
她張了張口,一秒後才發現自己從喉間發出的音,是無聲的。
靜了幾秒。
陸聽酒眼珠轉了轉,才低低淡淡的聲,“他們……他們不讓我出去。”
“誰?”
霍庭墨低沉的嗓音,驀地一冷。
“你的人,你自己回來處理。”
他的人?
星湖灣裏除了傭人,就是保鏢。
誰敢攔她?
“酒酒。”
霍庭墨獨特的嗓音很低,尤其是在叫她名字的時候。
但細聽之下,透著幾分陰冷殺意,“你把電話給你身邊的人。”
“隨便一個人,都可以。”
陸聽酒接著他落下的尾音,拒絕,“不要。”
這時。
霍庭墨再不清楚,估計也猜到了。
有人,給酒酒說了什麽。
而酒酒,明顯是隨意尋了個理由,想要他回去。
“好。”
霍庭墨還是低聲哄道,“酒酒,你等我二十分鍾。”
“霍庭墨。”
陸聽酒在他掛斷電話之前,又突然出聲。
她還是問出了一開始,就該問出的問題,“邵南城,他怎麽樣了?”
陸聽酒不問開始不問過程,直接問了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