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重回故地大敦煌
“殷天錫,想你也是西北響當當的人物,雖然過去沒做什麽好事,但尚無大惡,卻甘心做人走狗,為人驅使,如果你良心未滅,就把知道的一切告訴我們。”
燕雲對這些武林常識知之甚微,便在一旁靜坐著,不發一言。
毒蜈蚣似也有難言之隱,長歎道:“你們想知道什麽?我隻不過是一個微不足道的香主,隻是聽令行事。”
“丹霞山莊血案是你們所為?”周通厲聲道。
“是!”
“我與你們素無恩怨,為何如此?”
“血門規矩,分壇附近絕不允許有人居住,特別是武林人物。”
“你們壇主呢?他是誰?”
“不知道,血門內的人從來不以真麵目示人,我們每個人都有代號,壇主和副壇主前段日子便已離開,至於去了哪裏,隻有他們和上麵下令的人清楚。”
“我問你,幾年之前的興雲莊慘案是不是你們所為?”燕雲插話道。
“興雲莊?我聽說過,但具體我不清楚,我是第二年才加入血門的。而且我們這裏是張掖,那裏的事不歸我們負責。”
“你們總壇在哪裏?有哪些分壇?”
“不知道,據我所知,不僅我們這些小人物不知道,就連各地分壇的壇主也不一定知道,有什麽事情,都是總壇派使者通知。”
燕雲見問不出什麽,對周通使了一個眼色,周通懷著家毀人亡的仇恨,一煙鬥下去,正好點中了殷天錫死穴。
此行雖沒有太大收獲,但好在毀了這個分壇,燕雲讓周通先出去,自己運用起風雲掌,他要徹底毀了這個巢穴。
“周兄,你有何打算?”
“哎,不滿小兄弟說,我已無家可歸,血門也絕對不會就此放過我,我有意跟隨小兄弟,不知兄弟可有用得著我的地方?”
“老哥哥,我初出江湖,有老哥哥在身邊提攜,正是求之不得,隻是目前我還有一些私事需要處理,還望老哥哥見諒,老哥哥如有妥當的地方,可否先隱居三五個月,待我事情處理完,再來請教如何?”
“好,那我們就此分別!”周通是個老江湖,既然燕雲話已說明白,立即告辭。
“老哥哥,血門的人凶殘至極,老哥哥千萬不要和他們正麵衝突。”燕雲叮囑道。
“兄弟放心,我還準備留著老命,將來為兄弟略盡綿薄之力,兄弟保重!”
燕雲乘著夜色,運足十成功力,展開鷹揚九式,如風般向敦煌方向奔去。
三天後,敦煌街頭。
一個年輕人一臉塵灰,本來一身陳舊的灰白色衣服,在灰塵的渲染下,更顯得有幾分破舊,連走路都有氣無力的樣子。
也不知是這書生因長途趕路而一身疲憊,還是他本來就有病,因為他的臉色蠟黃中透著蒼白,一絲血色都沒有。
天黑時分,他抬頭看了看,走進一家客棧。
“客官,你住店還是吃飯?”
“住店,但先弄點吃的。”
“本店上房已經沒有了,隻有通房,不知客官可否將就?”
“無妨,隻要有住的地方就行。”
來者是客,店小二熱情地招呼著。
這是敦煌最大的一家客棧,光看它的招牌‘天下第一棧’就有壓倒一切的氣勢。
既然是最好的客棧,當然服務也是最好的。
“小二哥,向你打聽一件事?”當小二端上酒菜,燕雲一邊遞給他一塊碎銀作為獎賞,一邊說道。
收了小費的夥計更顯熱情:“客官有啥吩咐盡管說,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你可聽說過興雲莊?”燕雲壓低聲音,因為這裏吃飯住店的人還有很多,而他更知道血門的勢力已經使得人心惶惶。
果然,夥計一聽臉色一邊,但可能是因為收了小費的原因,而且剛才自己的話已說滿。
夥計驚恐地四顧了一下,把嘴湊近燕雲:“客官打聽興雲莊幹什麽?”
燕雲非常理解夥計的無奈,順勢又把一塊碎銀塞進了他手中:“我隻是隨便問問,小時候聽人說起過。”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燕雲的打賞足夠他在這裏幹一個月的工錢,夥計也顧不了許多。
“客官,你可算問對人了,一般人還真不知道,因為幾年前興雲莊一夜之間便灰飛煙滅,興雲莊在西北方向,距離這裏有百十裏地。”
“謝謝小二哥!”
知道大概地點就足夠了。興雲莊雖然是燕雲是出生地,但他離開時不過六七歲,隻是大概知道其位置距離敦煌不遠,至於具體位置,燕雲實在沒有記憶。
所謂通房,便是一個房間裏安放有許多張床,而住進房間的也是不同的人。
幾天晝夜不停的趕路,燕雲確實疲倦了,但他卻無法入睡。
明天就可趕到興雲莊了,那裏曾經是自己的樂園,嚴厲而又慈愛的爹爹、把自己當成心頭肉的娘親、還有飛叔、還有······
童年的一幕幕跳躍在燕雲腦際,兩串清淚從眼角處無聲地流出······
住店的人陸續進來,他們說著不同的口音,因為同在一間房間,所以盡管互不相識,但出門在外,大家很快就天南海北的閑聊起來。
隻是這些人幾乎都是過往的一般客人,燕雲既不想打擾他們的興致,也不想加入他們的閑聊,隻是在默默思索,如何追蹤仇蹤。
好在不久,其他人便各自打著嗬欠,話音已漸漸變成夢囈。
可燕雲還是睡不著,不僅因為那些人不停發出不同韻律的鼾聲,更因為他心裏總有說不清的紛亂頭緒。
突然,燕雲覺得窗外似異樣,那聲音雖然細弱蚊蠅,就像風一樣輕輕拂過,但燕雲敢肯定那不是夜風,而是一個輕功極高的夜行人。
出於習武之人的本能,尤其是自己為仇人的蹤跡而來,加之這一帶都是血門的勢力,燕雲豈能錯過?
他輕靈的一個翻身,如一隻飛燕,從窗戶裏飛了出去。
夜色很黑,但‘天下第一棧’畢竟不同凡響,哪怕在多數客人入睡後,在各處走廊以及下麵的院壩中也點有燈盞,雖然不似白天,但足可看見一切。
四顧之下,不見人影,燕雲看見院壩中有一顆兩丈高的胡楊,心念一動,‘嗖’的一聲竄了上去。
犀利的目光如兩道閃電,逡巡著每一個角落,他相信人就在客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