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主仆死別再重逢
“誰？”悲傷中的燕雲忽聽身後二十仗之外草叢中有一絲異動，細微的呼吸聲幾乎難以察覺，憑直覺燕雲斷定那是一個武功極高的人。
此時此刻的燕雲反應已是超出常人，他的話音未落，也不見他有何動作，便已經向那人隱身之處飛撲過去。
那人似乎沒料到自己竟然會被發現，更沒料到眼前的少年人武功如此高絕，但他也不是一般人，在燕雲的話音傳入耳際的刹那之間，便奮力展開身形往後跑去。
二十丈的距離，對於燕雲來說，不過半口真氣，見自己所料不差，那裏黑影一閃，燕雲豈容他輕易逃脫。
身子未落，猛提體內真氣，雙臂展開，如一隻雄鷹向前撲去，恰好落在那人麵前，擋著他的去路。
“站著！”那人急奔的身子要不是燕雲的低喝聲，恐怕就撞在了燕雲身上。
眼前之人一身灰衣，看起來不到五十歲的年紀，隻是他整個頭都被黒巾蒙著，隻露出兩個眼珠子。
那人見來人武功深不可測，自己根本不可能脫身，眼中雖有驚詫，但卻並無絲毫恐懼，“閣下意欲何為？”
“說！你是何人？為何躲在這裏？”燕雲厲聲道。
“你是病書生？”那人淩厲的目光盯著燕雲蠟黃的臉，不答反問。
“不錯，本少爺就是，你怎麽知道？”
“病書生挑了血門分壇，此事已傳遍武林，老夫見你一臉蠟黃，猜測而已。”
“哦。你還沒告訴我你是何人，來此何幹？”
“老夫興之所至，路過此地，與小哥似乎不相幹。”那人不想暴露自己。
“好個興之所至，天下美景多得是，難道你偏偏對這荒野之地有特別愛好！”
“小哥可說對了，老夫最大的癖好，就是鍾情於荒野之地，越是被人認為是荒野的地方，老夫越迷戀。而且小哥在這點上似乎更甚於老夫，你說是不？”
這還真把燕雲問著了，臉色一寒：“我看你這身打扮，定是血門妖孽！”
“小哥如何如此武斷。”
“你可知道這是什麽地方，若不是血門妖孽，豈會在此偷窺，快說，你究竟是誰，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小哥何必強人所難，若我問小哥是何人？為何在此？小哥你能據實相告麽?”那人寸步不讓。
“哼，今天我非要看個明白！”燕雲可不想放過此人，他盯在這裏，即使不是血門中人，也一定懷有其它目的。
隻見燕雲緩緩伸出手，抓向那人麵罩。
那人豈肯就範，可是令他震驚的是無論如何閃避，那隻手始終在自己眼前，慌急之下，力灌右掌，向燕雲胸前劈去。
燕雲身軀微側，掌風從腰際擦過，本來可以一招之內將黑衣人製服，但他想看看對方的路數，也許能看出什麽。
那人見掌力落空，變掌為抓，順勢身子轉動，五指如鉤，抓向燕雲後背。
燕雲身形微動，那人再次落空，可他並不甘心，“二龍戲珠”、“漁郎問津”、“仙猴摘桃”一連三招連貫而出。
這回震驚的是燕雲，這連續三招貫穿而用，可是自己家傳掌法的奧秘，此人怎麽會？
就在他驚詫之際，那人三招落空，似乎更加激怒，一招“乾坤倒轉”含怒而發。
“停！”燕雲一聲大喝，跳出掌風。
那人一驚，硬生生地撤回掌力。
“說，你怎麽會這套掌法？”燕雲肯定此人一定與自己大有關係，尤其是他所發“乾坤倒轉”更是父親不傳之秘。
“你怎麽識得這套掌法？”
那人又來個不答反問。
燕雲當然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便說道：“據我所知，這套掌法當年興雲莊除了少主習練過外，莊主便隻傳給了燕朝飛，你是從哪裏學來？”
黑衣人內心狂震，這青衣人對興雲莊居然了解得如此清楚，難道他真是······
黑衣人震驚的神色掩飾不住心中的狂喜，想當年小主人逃出後，自己並沒有打聽到小主人任何遇難的消息，難道真是蒼天開言······
可他又不敢確信，以眼前之人武功之高，幾乎高出了自己的想象，就是當驚少林、武當的掌門，恐怕都南望其項背。
黑衣人腦際電光火閃的刹那，決定試探一下。
“小雲子······”
“你······你······”這一聲小雲子立即引起了燕雲的震撼。
多麽親切的稱呼！他已經好多年沒有聽過了，除了當時燕家的人，還有誰會這樣稱呼自己呢？
燕雲的表情讓黑衣人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小雲子，你看看我是誰？”
那人緩緩除下麵罩。
“啊······！”燕雲驚訝得後退了一大步。
隻見眼前之人已經沒有本來麵目，滿臉刀痕密布，隻有那炯炯有神的雙眼還是那麽熟悉，那麽親切。
“你······你是······飛叔！”
“你······你是雲兒！”
“飛叔······”
“雲兒······”
兩人緊緊地擁抱在一起，生離死別後的重逢讓喜悅的淚水嘩嘩流淌。
“雲兒，想不到你還活著，真是老天有眼！老天有眼！主人九泉之下亦可瞑目了！”
燕朝飛雙手死死抓著燕雲臂膀，但心中的激動仍止不著雙手的顫抖。滿是創痕的臉上更是流淌著滾燙的淚。
“雲兒，快告訴我，你這十多年是怎麽過來的。”
“飛叔，我們先找個地方安靜下來，雲兒再慢慢向你細說，這裏不安全。”
“對！對！雲兒說得對！前麵有一片樹林，那裏應該比較隱秘，我們就去那裏。”
燕雲與燕朝飛席地而坐。
“飛叔，你快告訴我，你是怎麽過來的，你這臉······？”
一句話勾起了燕朝飛痛苦的記憶。
“哎，雲兒，你還記得當年我們分別的情形麽？”
“雲兒當然記得，一點一滴，雲兒都牢記在心，飛叔為了救雲兒脫險，孤身拒敵，雲兒才撿得一條性命。”
燕朝飛陷入痛苦的回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