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身世之謎，這塊玉
“這樣更像女人！”
他饒有興致！看著她嬌喘微微，眉間微蹙，淚光點點，憂思繾綣，氣惱了的小臉粉若雲霞，但雪白的瓊鼻上，有幾滴小小的汗珠。
“你的病症乃鬱結所致，靈府豫和方能根治”這種關心的話，從他的嘴裏吐出，似乎也結了冰塊，沒有一絲暖意。
誰要他的根治！誰要他的關心！他算什麽？！
這時，青詩已經摘了一些草藥，跟著青畫一塊走了過來。
他迅速躲避！
“小姐！”
她們發現自家姑娘滿臉緋紅，長發及腰，女兒身段顯顯！不明所以，有些擔心。
“他已經好了，我們走吧！”
碧綠的草叢中，伶俜嫋娜的身姿，烏黑柔順的青絲，一身雪白，讓天地為之增輝！
他看著她的倩影，好久，直到那個影子變成一個小點，再隨風消失。
他的一生，似乎和刺客如影相隨，要麽殺人，要麽被殺，這種血腥殘忍的日子，已經練就了他對任何人都拒之千裏的態度。
所以，他並不相信任何人！他的世界裏，愛就是個狗屁東西！
可現在！
手心那根銀繩發圈已經被捂的熱熱的，一股清香淡淡流出，他濃濃的劍眉下一雙寒潭般的眸子深邃幽遠！
“小王爺，鬆岩救駕來遲。”
這時，從遠處急馳過一個侍衛，跪在地上。
“無礙，回去吧！”他轉身向前方走去……
“小姐，你怎麽救的他？我看他剛才還傷得不輕呢？”
走到遠處，青詩好奇地問道。
“毒性已經蔓延，自是要吸出毒液的！”她淡淡回道。
“吸？小姐，你不會？”
青畫兩個一聽，立即焦急了起來，要是小姐被毒性如體，該怎麽了得？
雖知道小姐性善，可還從沒有見過她為救一個人，連命都不要的！
“不當事的，我命硬！就算死，也得等到把你們兩個嫁出去！”
她笑著安撫道，一句玩笑話，兩個丫鬟反而紅了眼圈！
裴府的姑娘都有人疼，那婚事，也往往是早早訂下的了，隻有自家姑娘，快15歲了，明歲就及笄了，還沒有一如意良配。
沒娘沒爹的孩子，命如草芥！
又過了約莫一個時辰，她已經帶著兩個丫鬟來到了庵中，裏麵古木參天，鍾聲清越，帶著滌蕩萬物的純淨，香燭撲鼻，香客絡繹。
她徑直來到悟清的禪房，一身道袍，依然難掩悟明妙齡少女的身姿，此刻，她正拿著三根香，跪在香墊上，輕輕點燃，插入香爐之中，虔誠的跪拜。
她一個眼神，兩個丫鬟識趣地離開了，她也悄悄跪在悟明身旁，閉上眼睛，念念有詞！
“四姑娘，不會是求姻緣吧！”
悟清早已發現她的到來，戲謔道，她們之間無話不說，即使從小出家的悟明，依然有著小姑娘的活潑，可愛！
“又打趣我！”
“走，我那裏有一些上好的毛尖，去給你泡一些”
兩個小姑娘手拉著手，走向了另一處禪房，此乃悟清的休憩之處，清雅，樸素，幹淨，不著世俗的煙塵之氣，亦有淡淡的燭香。
“月兒，最近又長大了，咳嗽好些了嗎？”
她叫裴伊月，裴府養女，六歲來的裴家，六歲之前的記憶全無，隻知道自己是個孤兒。
悟清遞上茶歐，幾片嫩綠的茶葉在清水中流轉，一看就是剛剛下來的新品，
她雖比伊月大不了幾歲，但永遠很是老成持重，就像淬煉了上千年的金品，清秀的眸子中滿是大徹大悟！
也正因為如此，伊月視她為知己，敬重她，欣賞她。
她輕呷一口，口齒生香，回味無窮！
“好不好又有何緊要的，不過一個皮囊而已，早晚都是要去的！”
“你這病，就是太憂鬱了，這麽美的姑娘，怎麽總說喪氣的話！”
悟清拉著她的手，很是關切地說道。
在這個庵中，大多都是老尼，悟明就是再成熟，也還是喜著同齡的夥伴，所以，對伊月姑娘，就格外的親切！
“有沒有輪回轉世的佛經，給我講講吧！”
伊月拉著悟明的手，輕輕問道。
“傳說人死後，會經曆六道輪回，分別是地獄、餓鬼、畜生、阿修羅、人、天這六道……”
悟清娓娓道來。
“月兒，你如何想問這個了？”悟清說了一會兒，忽然問道。
“我在夢裏也見過地獄的”
“什麽樣子？”悟清有些激動！
“三生石，忘川河，彼岸花，有一個慈祥的老人在炊煙嫋嫋”
“還有嗎？”悟清追問。
“一個姑娘，喝了一碗孟婆湯，留下無數清瑩淚，然後又變出很多孟婆湯，她都喝了……”
伊月說著說著，不知何時，藍藍的眼睛又盈盈欲滴，好像說著一個遙遠的故事，悠久綿長，一陣咳嗽，似乎才把她拉了回來。
“你怎麽了？”悟清拿起一塊幹淨的帶著檀香的帕子，擦了擦她的眼角。
“沒事，聽說清姐姐最近在模仿王羲之的字帖，我還想看看呢”
伊月立即轉悲為靜，輕輕說道。
“你還是想不起你的身世，你的父母親？除了這塊玉？”
悟清看到伊月傷感，以為她又做那個有著血汙的噩夢了，一邊指著她的脖子，一邊問道。
“又有何妨？或許就是有人搶劫我的玉，被裴老爺救了，然後就這樣了”
她胡亂鄒道。明明就不是這樣的，她的母親也不會為了一塊身外之物而死，那麽多的鉀士，難道能為了一塊玉大開殺戒？
她現在早已通透，隻不過總是被那個夢魘糾纏，夜半醒來，每每一身冷汗！
“好了，難得來一趟，去陪我畫畫吧，今晚別回了！”
直到傍晚，伊月才帶著兩個丫鬟依依不舍地離開了！
她就是再逾禮，也不敢徹夜不歸！
回到裴府，夜色漸濃，一輪明月掛在天上，明澈如水，潺潺流動，像極了一個人的眼睛！
裴伊月的廂房在裴府的最西角，院落不大，幾間小小的抱夏廳，竹林，梧桐，芭蕉，還有一些不知名的花環繞其中，在這個靜靜的夜晚，倒有了一些詩情畫意的精致。
她剛剛走到門首，就看見幾個人影晃動，一個雍容華貴，兩個打著燈籠，紅紅的顏色在晚上有些莫名的詭異。
“四姑娘現在是越來越不把我這個娘放在眼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