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再反水
我的後腦勺被一樣堅硬的物體惡狠狠地敲了一下，一個站立不穩，趴倒在地。
“小兔崽子，滾開！她是我的！”
是胖子“加菲”的聲音。
我倒在地上，頭暈眼花，扭頭卻看到胖子“加菲”一把抓起了蹲在地上的西西，朝著我10點鍾的方向跑去，一邊跑，一邊還叫道：“歐總！歐總！我把你的心肝寶貝兒給你送來！你加我20萬怎麽樣？我貓糧錢不夠了！”
歐明德此刻躲在另外一個角落裏，手上拿著一把手槍，不停地探出腦袋來射擊。在他身前，還有好幾個拿著AK-47等重武器的大漢拱衛著他，在不停地朝著秦劍秀這邊的人開槍。
那幾條大漢看到胖子“加菲”帶著西西過去，一個個全都放他過去，甚至主動掩護。胖子“加菲”很快就來到了歐總跟前。
我掙紮著起身，也想要過去，可是一陣頭暈目眩，最終再次倒在地上。
猛然間，我聽到一聲暴喝。
“你幹什麽？”
這記洪亮的叫聲幾乎把我的耳膜都給震破，我立刻精神了，循著叫聲的來向看去。
因為我辨認出來，發出這聲喊的，是歐總。
“嘿嘿嘿嘿，沒幹什麽啊！幹我應該幹的呀！”
這次說話的，是胖子“加菲”。
隨即，我就看到了魔幻的一幕。
胖子“加菲”手上那把黑星手槍的槍口，抵在歐總的太陽穴上，從拐角那邊走了出來——他把歐總給挾持了。
“第一筆錢30萬，應該已經到你的賬戶了。你還想怎麽樣？”歐總皺著眉頭說道。
“讓你的人，停手！”胖子“加菲”冷冷地說道。
“你到底要多少錢？”
“不是錢不錢的事兒！”胖子“加菲”厲聲說道，“你的錢再多，我加菲大爺還沒放在眼裏。”
“你不擔心你那兩隻貓了嗎？”歐總說道。
“哈哈哈哈……”胖子“加菲”淫賤地笑了起來，笑得渾身的肉都在亂抖，“你太不了解我加菲大爺了。我很愛我老婆，但常言說得好，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你拿我的衣服威脅我，要我砍掉手足，你特麽當我傻逼啊？讓你的人放下槍，不然我崩了你！”
歐總眼睛大睜著，呼吸十分粗重，看得出，他知道自己被這個胖子擺了一道，幾乎要氣炸了肺。
而他身前的幾個武裝分子，知道老大被製住，也全都有些不知所措，紛紛停止了射擊。
但我覺得，以歐總的脾氣，應該不會屈服。
我曾經親眼在健身房裏看到，歐總在拳擊台上被一個比他年輕20歲的小夥子打翻在地，那小子甚至踩住他的大肥肚子在那裏耀武揚威，要歐總討饒（其實是報仇，因為歐總給了他一個績效C）。
但那小子一鬆腿，歐總馬上爬起來打出一組漂亮的組合拳，把對方撂翻在地，然後又是一頓老拳，把那小子送進了醫院。
這個家夥三個月沒來公司，最後辭職了。
所以，隻要有一絲機會，歐總就不會放棄，就會想盡辦法翻盤。在這一點上，我特別服他。
果然，被胖子“加菲”挾持住的歐總往地上啐了一口，對幾個手下厲聲道：“豬頭！梅幹菜！剃刀！幹.死他，別管我！大不了連我一起幹.死！”
此時他臉上的表情，和當時在拳台上，被那個小夥子踩在腳底下時，幾乎一模一樣。
胖子“加菲”顯然驚呆了，瞪著眼睛看著歐總，然後用手槍的槍把惡狠狠砸了一下歐總的腦袋：“你特麽腦袋秀逗了？我給你開開竅？”
被歐總叫作“豬頭”、“梅幹菜”和“剃刀”的三位，麵麵相覷，但沒有人真的朝歐總和胖子“加菲”開槍。但他們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其中兩個繼續回身，朝著秦劍秀等人那邊的方向射擊。剩下那個舉著槍，貓著腰，一步步朝著歐總和胖子“加菲”那邊靠近。
“砰！砰！”
“啊！別殺我！”
胖子“加菲”猛地朝著蹲在一旁的西西開了兩槍，——兩顆子彈就在西西的頭顱上方，擊中了金屬窗框，綻放出無數火星來。
西西隻能尖叫著討饒。
“你信不信，我先殺了你的女人，再殺了你？”胖子“加菲”惡狠狠地說道。我看到這個家夥雙眼放出兩道凶光，看樣子是真的要殺人。
歐總愣了一下，看樣子他是猶豫了。
但我發現，他目光中的猶豫僅僅持續了兩秒鍾，就恢複了先前那種倔強。
“殺吧！沒事！”歐總冷笑道。
胖子“加菲”顯然是吃了一驚，他瞪大了眼睛，看了西西一眼，說道：“哈？你男人沒把你當回事兒啊？”
而西西一邊顫抖，一邊抬起頭，看著歐總。
她的目光中，分明有了幾分幽怨。但很快，她就重新低下頭去——因為胖子“加菲”在瞪她。
我看到，胖子“加菲”的眼珠子轉了幾下，臉色突然變得狠毒起來。
他舉起槍，對準了西西的腦袋。
隔著老遠，我分明看到胖子“加菲”搭在手槍扳.機上的食指正在往回扣，我大叫道：“別！”
然後，我就站起身來，走了過去。
我的這聲喊還算起到了一些作用，胖子“加菲”略微愣了一愣，但他還是扣動了扳.機。
“砰！”的一聲響起。
西西撲倒在地。
但她身上和頭上並沒有傷口——她是被槍聲嚇暈過去的。
在胖子“加菲”扣動扳.機的最後一刻，歐總猛地出手了。
他用右肘狠狠地往回一頂，結結實實頂在胖子“加菲”的腰眼上。胖子“加菲”痛得一彎腰，這一槍打偏了。
隨即，歐總反手抓住胖子“加菲”持槍的右胳膊，用力往自己膝蓋上一頂。那把黑星手槍頓時就飛了出去。
胖子“加菲”一個不留神，就被歐總奪了先機，他惱羞成怒，抽出右拳就要擊打歐總的腦袋，歐總雙腿一蹬地，整個人連帶著胖子“加菲”向後一仰，撞倒在地。歐總身高1米84，體重差不多有190-200斤，這一下胖子“加菲“被他當成肉墊壓.在地麵上，本來就要冒泡，更不巧的是胖子“加菲”落地時，腦袋結結實實地在地上撞了一下，他頓時就懵了。
歐總隨即起身，把胖子“加菲”雙手抓住，叫道：“剃刀！”
先前衝過來的那個手下迅速過來，從腰上拿出一副手銬，把胖子“加菲”給拷了起來。
隨即，歐總指了指我這邊：“豬頭！梅幹菜！把他接過來。”然後瞥了一眼旁邊昏死過去的西西，又衝我招手。
我看到歐總頃刻間對胖子“加菲”實現“反殺”，心中一陣興奮，就朝著他那邊奔了過去——此時我已經認定，歐總就是叔叔派在郵輪上保護我的人，我想在郵輪上安全，隻能靠他。
可走剛跑出去一步，眼角的餘光就發現一條黑影從地麵上“滑行”了過來。隨即，我就感覺腳下被什麽東西一絆，“啊”地驚叫了一聲，撲倒在地。
我還沒明白怎麽回事，一個人用膝蓋頂住了我的後背，一把明晃晃，還帶著血跡的冷.鋼大狗腿已經橫在了我的頸動脈旁邊。
“跟我走吧？”
是秦劍秀，他衝過來挾持我。
“堂堂堂堂！”
槍聲大作，歐總的兩個手下——“豬頭”和“梅幹菜”衝了過來。但很明顯，他倆的點射都沒有擊中秦劍秀，應該是怕我受到傷害，投鼠忌器的原因。
而秦劍秀也是有恃無恐，他一把抓起我，手起刀落，就在我脖子上劃了一下。
血頓時就噴了出來。
“歐明德！你也是老手，看得出這一刀距離這小子的頸動脈有多近了嗎？”
歐總臉色鐵青地站在那裏，說道：“野獸，你想怎麽樣？”
秦劍秀沒有答話，而是又一刀插進了我的胳膊。
痛得我又慘叫了一聲。
“我就想讓你們看看，我到底能有多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