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秦雯秀·K航K271
“野獸”說道：“老梁，我跟你提過，我有個姐姐吧。”
梁船長“嗯”了一聲，說道：“你叫秦劍秀，她叫秦雯秀。你給我看過她的照片——你姐比你長得像人多了。”
“野獸”說道：“那我有沒有跟你說過，她失蹤8年了？”
梁船長說道：“失蹤？嗯……幹你們這行的，在海上失蹤不是很正常的嗎？有什麽稀奇？你特麽明天在海上無影無蹤了，我都不會意外。”
“野獸”大聲道：“我姐姐失蹤的時候正兒八經地在X國念大學，已經有了一個博士學位了！你他媽的，你聽得懂人話嗎？我特麽應該真的把你扔進大海喂魚！你再說一句我姐姐的壞話，老子就真的剁了你！剁碎了喂鯊魚！”
說到這裏，“野獸”看了白月一眼，而白月也盯著他。
四目相對，一個眼神上的交流後，“野獸”深吸了一口氣，平複了一下心情，然後他就說出了一句讓我心頭一震的話來：
“她是在乘飛機的時候失蹤的，沒錯，就是K航KH271！”
梁船長頓時沉默了。
歐總和西西和對視了一眼，都露出那種恍然大悟的表情。
KH271事件實在太有名了，隻要是地球人，都知道。
“野獸”說道：“當年，我還在學校裏念書，調皮搗蛋，把兩個老師打傷了，還把學校期末考試的試卷偷出來，在考試前3個小時發在朋友圈裏。校長要開除我，我也不想讀了。我姐姐來處理這件事，然後回去時坐了那個狗日的航班！我特麽真後悔啊……”
而我也想了起來，KH271航班的失蹤名單上，的確有秦雯秀這個名字——這架航班所有失蹤人員的名單，我都能背下來。
“那麽……”梁船長說道，“這件事和你要去落痋礁，到底有什麽關係呢？你姐姐在那兒？開什麽玩笑？你姐姐是變成魚精，還是變成珊瑚精了？”
“野獸”瞪了梁船長一眼，興許是目光太犀利，把梁船長瞪得全身微微一哆嗦，不再說話。
“野獸”低頭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梁小斌，我們雖然交情不是最深，但好歹認識十幾年了，你也應該知道我的脾氣。我再警告你一次：現在我還當你兄弟，所以你拿我說事，我也認了，可要是再拿我姐姐開玩笑，老子在這兒就劈了你！拿你肚子裏的那些雜碎喂鯊魚！”說著，他從床頭櫃上拿起那把冷鋼大狗腿，“啪”的一聲，直接豎著插在了床頭櫃上。
“梁船長”梁小斌漲紅了臉不再吱聲。
“野獸”隨即從旁邊的床頭櫃上拿起一部碎屏的iPhone手機，點亮後直接扔給了梁小斌，嘴巴裏說道：“呶，你自己看看。”
梁小斌接過手機，一邊看，一邊用大拇指左右滑動著屏幕。
很顯然，他在看一個圖片集。
起先，梁小斌的臉上是那種滿不在乎、將信將疑的神色，但看著看著，他的臉色沉了下來，兩隻眼睛也緊緊盯著屏幕，似乎生怕漏掉屏幕上一星半點兒的信息。
當看到一半時，他猛地抬頭，用一種非常奇怪的目光瞅了我一眼，然後繼續低頭看手機。
過了大概有5多分鍾，梁小斌的手指不再動彈，他盯著手機屏幕又看了幾秒鍾，然後臉色凝重地一邊朝著我看，一邊想把手機遞還給“野獸”。
“野獸”卻示意他把手機轉遞給西西，同時又對西西說道：“讓歐明德看吧，西西你就別看了。”
但“野獸”說得晚了，他這句話還沒說完，西西已經把手機拿在手裏看了。
她白皙修長的手指在iPhone的觸摸屏上滑了兩下，猛地臉色一變，“啊”地大叫一聲，手一抖，手機掉落在了地麵上。
“這……這這這些都是你姐姐？”西西顫聲說道。
“野獸”看著西西，臉色陰沉地點點頭，說道：“沒錯，是她！”
西西也看向我，說道：“這……這……這……”
我發現，她看我時的目光是驚懼而厭惡的，就好像看到了異形一樣。
我感覺到莫名其妙，為什麽梁小斌和西西在看了照片後，都會朝我看？而且用的是這種眼神？
我特麽招誰惹誰了？
一旁坐在沙發上的歐明德彎下腰，把地上的手機撿起來，仔細看了兩眼，臉色也微微一變。
“所以說，你是覺得你的姐姐秦雯秀就在落痋礁附近？”歐明德一邊說，一邊也朝我看。不過他看我的眼神鎮定得多了，隻是略微有些好奇而已。
“野獸”點點頭，說道：“這些照片呢，都不是一個人拍的，有的是無人機航拍，有的是路過的漁船無意間拍下，但照片裏都有她。你們說，我該不該去落痋礁看看？”
“的確是應該去一次。”梁小斌點點頭說道，“而且，我聽說這幾年那個鬼地方經常出幺蛾子。之前其實鷹嶼和鴨公島上有幾個漁民經常私自帶著遊客去落痋礁玩，常常出事。前年有六個人乘坐小艇去，回來時遇到風暴，全都死了。奇怪的是，這六個人裏，有兩個人屍體到現在都沒找到，還有四個嘛，看上去不像是被淹死的，反而像是被嚇死的。”
聽到這裏，我的心中就是一動：難道……
“野獸”冷冰冰地說道：“這件事我知道。’大秦’的一個兄弟，名叫郝自強的，你們可能認識，當時是參與搜救的。而且……你們知道不知道，他在打撈屍體的時候，還順便拿了樣東西——一個VR攝影機。”
梁小斌皺眉道：“什麽什麽啊，攝影機？”
旁邊的歐明德冷笑道：“VR攝影機對吧？還蠻貴的。你那個郝自強到底是幫忙搜救的，還是乘機撈東西的？我怎麽聽說他是隻海上禿鷲？這兩年，在死人身上發足了才？”
“野獸”一聽“海上禿鷲”四個字，眉毛頓時一立：“放屁！’大秦’的人裏，如果有人當禿鷲，老子早就親手宰了！郝自強不是！”
歐明德右手一挑大拇指，說道：“‘大秦’的人誰不知道？個頂個的好漢！你’獸哥’帶出來的人，哪個不是以一當百的漢子？陰謀詭計是不會的，算計別人也是不會的。他媽的以後全宇宙有人說’大秦’半個’不’字，馬上被雷劈死！”
“野獸”霍地站了起來，說道：“特麽陰陽怪氣的，歐明德你什麽意思？”
旁邊白月一拉他胳膊，低聲喝道：“坐下！”
“野獸”衝著白月說道：“他說我們……”
白月一皺眉，說道：“我讓你坐下！他肋骨都被我們算計折了，讓他嘴巴上逞逞能，有什麽了？”
一旁胖子“加菲”也說道：“咱們’大秦’的人都是活蹦亂跳的漢子，和個被我們打殘的貨有什麽好多囉嗦的？”說著，拿出腰間的黑星手槍，食指伸在扳機環裏，轉了兩圈。
歐明德胸口劇烈起伏，但不再說話。
“野獸”也氣鼓鼓地坐回床上，拿眼睛瞪著歐明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