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二章、赤練獒
“蛇齒獸?什麽鬼?”“獸哥”在一旁說道。
白月繼續看著,說道:“你們看它的牙,細細的,最前麵兩顆特別大,是不是和蛇一樣?這就是蛇齒獸區別於野豬的最大外形特征。而且,母蛇齒獸的蛇牙裏,是有劇毒的。蛇齒獸也是豬科動物,不過它和豬有著很不一樣的特性:智商高,生性凶猛——野豬也很凶,但和它們比,野豬簡直就是小奶狗。而且它們一旦被馴服後,就異常忠誠。據說,棉新古代的王室,喜歡把它們當寵物養在後宮,保護自己。”
“靠,怎麽搞得跟藏獒一樣?”“獸哥”說道。
白月點點頭,說道:“說起藏獒的話,這東西的來曆也很奇特。
“蛇齒獸來自於西.藏。當年吐蕃一度被唐軍壓製得很慘,赤鬆德讚就派人給唐玄宗送禮物,禮品中有一種名為’赤練獒’的東西,其實就是蛇齒獸。
“令狐昭在對安祿山、史思明的平叛戰爭中立功,郭子儀就把皇帝賞給自己的’赤練獒’送給了令狐昭。令狐昭視若珍寶,還找了獸醫想辦法繁殖出許多隻來。他覺得這種東西凶猛、暴烈,甚至有毒,但對自己的主人忠誠無比,因此把它們稱作’赤星獸’。
“後來,令狐昭的軍隊南征北戰,這種’赤星獸’經常被用來做斥候和他貼.身的保鏢。令狐昭對它們,比對自己最親信的大將還好。他去拉比多時,他豢養的200多隻’赤星獸’全都被帶去了。
“這些’赤星獸’在拉比多可以說是凶相畢露,它們每天都會把不聽話的工匠和舞姬吃掉。拉比多因此白骨累累。老百姓們對這些’赤星獸’又恨又怕,背地裏有人給它們起了另一個外號——’拉比多食人妖’。
“令狐昭死後,他的兒子下令把這些’拉比多食人妖’全部處決掉。但這些蛇齒獸實在太過凶猛,負責處決的士兵們不敢正麵對付。士兵們想用喂過毒的屍體弄死它們,不料毒死幾隻後,剩下的就發了瘋,一個個跳出來開始攻擊士兵。一場血腥的戰鬥後,200多隻’赤星獸’被殺死150多隻,剩下的40多隻逃入拉比多附近的叢.林裏。
“被’赤星獸’殺死的棉新國士兵大概有400多人。
“從此之後,拉比多附近,就成了一個很危險的地方。當地人一般都避免接近。到了近現代,西方的探險隊、科考隊來到這裏,也經常有失蹤的消息傳出。最早的失蹤記錄可以追溯到1845年,英國探險家凱文·司湯達就在這裏附近失蹤。
“到了越戰時,拉比多的地理位置實在太過重要,五角大樓不顧多臘戍的警告,在拉比多建立了軍事基地,但很快就關閉。據說,關閉拉比多的原因之一,很可能就是因為有很多美國士兵在這裏失蹤——很可能是被蛇齒獸給吃了。
“這種事情一直到現在,還有發生。2017年,瑞典和英國的一支聯合科考團隊,就在拉比多附近與大本營失去聯係。科考隊裏總共是7男2女,最後棉新國政.府出動了7000多人搜救,隻找到2具帶血的骷髏骨,骨頭上全都是野獸的牙齒印——很可能是蛇齒獸幹的。”
“獸哥”本來一邊聽著白月說關於蛇齒獸的故事,一邊津津有味地撕扯著“野豬肉”吃,可是聽到後來,他皺著眉頭就把手上的肉給扔了。
“這玩意兒是吃人.肉長大的啊?靠!”
白月冷冷地說道:“那倒也不一定。畢竟人是很聰明的動物,而且有槍有炮,不是那麽容易獲取的獵物。大部分蛇齒獸應該是靠吃野豬、野兔之類的動物活下來的。而且,這東西實在是很神秘的一個物種,科學家們也搞不清楚它是不是喜歡吃人.肉,還僅僅是在遭到攻擊或者感受到威脅時才會攻擊人。”
我在旁邊忍不住插嘴問道:“那,發現這種’拉比多食人妖’了,是不是說明拉比多距離我們也不遠了?”
白月點點頭,對“獸哥”說道:“你看看定位儀,拉比多應該就在附近。”
“獸哥”說道:“還用你提醒?我早就看過了,地圖上看,直線距離大概20公裏左右吧。考慮到山區裏的複雜地形,最多也就三四天的路程。”頓了一頓,他又指了指地下的8個死人,問道:“這些人倒也是牛的,獵殺’食人妖’吃肉?彪悍的嘛。難道是傳說中的克因人?”
白月看了看這些人,說道:“差不多……可能是吧。”
我好奇地問道:“克因人?”
“獸哥”說道:“反正就是生活在這裏山區的一個靠打獵過活的民族。說是這裏的活地圖,而且槍法非常準。二戰中被日本人征召拉上戰場,送到緬甸對付英國人,英國人吃足了苦頭……”
“英國當時駐緬甸的第17英印師師長科文少將就說:’該死的克因人,還好他們生殖力不強,否則我們都會被葬送在緬甸的叢林裏’。”旁邊白月插嘴補充道。
“白月,我真心佩服你,你怎麽什麽都知道?”我忍不住誇讚道。
白月笑道:“我就喜歡知道些亂七八糟沒用的事情。說佩服,我佩服你還來不及,你在上海學的東西,什麽人工智能啊,什麽虛擬現實啊,才是這個世界,這個時代真正需要的。”
“獸哥”在一旁撇撇嘴,嘀咕道:“死娘皮,送你去英國讀書,開始跟我掉書袋。”然後放高聲音說道:“好了,你們倆也別互相吹捧,撩來撩去的了,搜搜看這些死人身上,看有沒有什麽我們可以用的東西,別浪費了。”
我和白月相視一笑,開始在地上的屍體上翻找。
但很快我們就有些失望,因為屍體裏幾乎沒有任何有用的東西了——槍.支、彈藥、刀具、食物、醫療用品,都沒有。很顯然,巴瑞德的人已經搜刮過一遍。
我們一邊找,一邊互相搖頭。
“啊!”
猛然間,白月驚呼了一聲。
我和“獸哥”同時嚇了一跳,我問道:“怎麽回事?”
“獸哥”更是本能地從背上取下了81杠。
“這人……沒死……”白月說道。
我和“獸哥”同時看向白月剛剛在搜查的那個人——果然動彈了一下。
“啊哈吧……比克啦……”他的嘴巴裏吐出兩個字來。
“獸哥”問白月道:“他說什麽來著?”
白月皺著眉,把腦袋湊近那人的嘴邊,然後說道:“好像是說’救救我’,’別殺我’。”
我問道:“你懂克因人的語言?”
白月說道:“克因人沒有自己的語言,他們說的是北棉新語,我在英國的時候學過,和泰語很像,基本能聽懂個80%。”
我走上前,幫著白月把這個人翻過來,發現這是一個20歲左右的少年,身材瘦削,麵目也還算清秀,左邊的臉上有兩道疤,交叉著呈現一個十字形,看上去很像是用刀口劃的。
他的後腦上中了一槍,子彈從額頭貫穿而出,形成兩個槍眼。
“獸哥”過來看了看,說道:“命大也是命大,這麽打都居然沒打死……不過,也有可能腦袋裏已經被打成漿糊,活不了多久了——空腔效應不是鬧著玩的。”
白月惡狠狠地瞪了“獸哥”一眼,衝著我說道:“你把急救包給我。”
我連忙從背包裏取出急救包遞給白月,白月開始清理“十字疤”的傷口。
清理著清理著,白月就“咦”了一聲,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