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三章、“浪客劍心”
我問道:“怎麽了?”
白月沒有搭理我,而是扭頭衝著“獸哥”叫道:“你過來看看,他是用什麽槍打的。”
“獸哥”撇撇嘴,說道:“沒興趣知道。如果要我補槍,我很樂意。”
白月怒道:“你這人!真的是沒人性嗎?”她又看了會兒“十字疤”的傷口,又對我說道:“子彈好像是直接的貫通傷,沒有在他頭部裏麵做很多的翻滾,粗看看,好像也沒留下彈片——否則他肯定是死了。可是現在生產的步槍也好,手槍也好,一般都是追求一槍讓對方失去反抗能力,不會形成這樣的貫通傷的。倒是很像……”
白月說道:“很像什麽?”
我說道:“很像二戰時的三八大蓋之類的武器打的。”
白月“嗯”了一聲,說道:“說不定他們用的就是二戰時的日軍裝備。剛才遭到偷襲,巴瑞德不想浪費子彈,就用他們的槍來處決他們,然後把槍也帶走了。”
白月“嗯”了一聲,一邊繼續給“十字疤”的傷口上上藥、包紮。都弄完了後,她站起身來,說道:“能做的都做了,看他的造化了。”
“獸哥”在一旁,早就等得不耐煩,說道:“走吧走吧,趕緊的。”
白月看了“十字疤”一眼,說道:“帶上吧?扔在山區裏怕是要死的。”
“獸哥”說道:“小姐姐,你先別可憐他,你先可憐可憐我們自己好吧?帶上他?我們多個累贅,被困死在這裏怎麽辦?”
白月臉色頓時就變得不好看了。
“獸哥”說道:“得得得,你現在和這個廢物點心走得近。廢物點心,來來來,你說說看,要不要帶上這個浪客劍心?”
浪客劍心?
我隔了一秒鍾才反應過來,他說的就是“十字疤”。
我心裏麵覺得這個“十字疤”,或者說“浪客劍心”來曆不明,貿然帶上,恐怕是個禍胎。而且,我扭頭看著白月,發現她看著“浪客劍心”的眼神十分關切,心裏麵湧起一陣醋意。
“留點食物給他,我們還是別惹麻煩了。”我囁嚅著說道。
“表決結果:2比1!”“獸哥”大聲道,“你還有什麽話好說?”
白月惡狠狠瞪了我一眼,又看看“浪客劍心”,最終歎了口氣,說道:“魔術師說得也有理!”
於是,我們把急救包和一些食物放在“浪客劍心”身旁,然後繼續趕路。
我們在叢林裏腳高腳低地走著,很快,天就完全黑了下來。
“獸哥”在最前麵,打著手電照明前路,白月在中間,我端著AR-15拖在最後,時不時回頭看看有沒有野獸之類的東西跟著。
翻過兩個高到我腰這裏的老樹根後,我忽然聽見前麵白月嘀咕了一句:“什麽意思了?”
我奇道:“怎麽了?”
前麵“獸哥”回頭冷笑道:“怎麽著,你也聽見了?”
白月沒說話。
“獸哥”衝著我說道:“廢物點心!你這個殿後太差了,現在給你個任務,把尾巴找出來,幹掉!”說著,他把手上的手電筒扔了過來。
我一聽“尾巴”兩個字,頓時就是一激靈:我靠,有人跟蹤我們,“獸哥”和白月都發現了,我居然沒發現?
當下連忙接住手電筒,咬在嘴巴裏,然後端著AR-15就回頭探了過去。
走了幾步,“獸哥”大叫:“2點鍾方向!”
“砰砰砰!”
我看也不看,朝著2點鍾方向就甩出一個點射。
“啊哈啦!啊哈啦!”
一陣撕心裂肺的叫喊聲中,那邊的一個老樹根後,站起一個人來。
我用手電筒照過去,那人馬上把眼睛遮住。
但我還是看到了他左臉上的十字形疤痕。
是那個“浪客劍心”。
我叫道:“出來!鬼鬼祟祟的幹什麽了?”
“浪客劍心”先是很害怕地躲避著我的手電筒光,和目光,我不斷地厲聲嗬斥,他最終還是小心翼翼地走了出來。
我、“獸哥”和白月立刻圍了上去,我和“獸哥”的槍口同時瞄準了他。
“浪客劍心”雙手亂搖,嘴巴裏一通“克拉吧……哎嗬呀”的鳥語。
“獸哥”皺著眉問白月:“這小子說什麽?”
白月皺著眉說道:“我也聽不大清晰,他說的北棉新語有口音……大致意思是他的同伴都被殺了,他害怕再次碰上那些壞人,問我們能不能跟我們一起走一段,互相有個照應。”
“獸哥”斷然說道:“不行!鬼知道這貨是人是鬼!”
白月看著“獸哥”,臉色很不好看。
“獸哥”說道:“我說不行就不行,你少和我抬杠!”
白月冷笑一聲,對著“浪客劍心”也是“嗬吧……呀嗬啦”一頓鳥語。
“浪客劍心”的臉上,露出喜色。
白月點點頭,衝著“獸哥”說道:“我做主了,讓他跟著!”
“獸哥”半天沒說話,最後一把從我手上奪走了手電筒,快步朝前走去,幾分鍾就躥到了20多米開外。
這一整天“獸哥”都隻顧悶頭趕路,沒說一句話,顯然是氣得發瘋。
“浪客劍心”和白月倒是聊得挺歡,隻可惜北棉新語我一句都聽不懂。
到了淩晨時分,我們找到一個地方,支起帳篷準備休息。前幾日帳篷都是“獸哥”親手支的,可今天,找到了合適的地方他就躥上了樹。
“浪客劍心”倒是非常勤快地幫白月把帳篷搭好。
白月對我說:“這個人叫拉敏,他說從這裏到拉比多,有很多條路,地圖上標的路,走起來很危險。他認識一條小路,可以迅速到那裏。”
我說道:“跟著他走嗎?你覺得他可信嗎?”
白月搖搖頭,說道:“知人知麵不知心,深山老林裏的,我們和他剛認識,哪裏能這麽信任?”
我說道:“那你為什麽讓他加入我們的隊伍?”
白月怒道:“你看他多可憐?腦袋上的傷口現在還在流血。難道你和大惡狼一樣,也是冷血的?再說,他也是因為我們救了他,十分感激,才願意給我們領路的。”
我心中冷笑:“拉倒吧小姐姐,你明明是因為和’獸哥’鬧別扭,他要往東,你偏要往西。”嘴巴裏說道:“行行行。我們也的確需要一個向導。這樣吧,等今天大家睡醒了重新趕路時,我們和’獸哥’商量一下,要不要走拉敏說的那條路。”
這一整個白天,我其實都沒睡——因為不放心拉敏。我時不時朝他那裏看去,發現他靠著3米開外的一棵樹躺著,睡得極香。
後來我發現,其實“獸哥”也沒睡,也時不時朝拉敏這邊投去警惕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