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〇六章、出不去了？

  有了先前的教訓，這一次“獸哥”十分小心，他讓“雞崽兒”和“喪屍”一前一後負責警戒，團隊裏任何人，一旦發現有任何異常，都可以大聲吹口哨。聽到口哨後，所有人馬上就近隱蔽。


  有2次，我們碰到工布鳥的襲擊，但都被“獸哥”指揮著大家，用火力驅散。


  就這樣，我們行進了3天3夜。


  我在胖子“加菲”寬大而肉乎乎的背上，迷迷糊糊，時而清醒時而昏迷了3天3夜。


  到了第2天上午，白月已經能自己走路了，雖然一瘸一拐的，但已經不用“獸哥”多操心。我成了他們最關心的對象。


  也就在這時，我不爭氣地發起了高燒，這一下燒得我更是迷糊的時間多，清醒的時間少。


  大夥兒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凝重，我知道，應該是我的傷口感染了，這樣下去，我恐怕時日無多。


  這一天，白月幫我換好了傷口上的繃帶，胖子“加菲”來給我喂飯。我勉強吃了兩口，悄聲說道：“找個機會，給我一槍。”


  胖子“加菲”一愣，沒有說話。


  “我現在成你們累贅了，對不對？”我說道，“而且，我傷口感染，本來就活不了多久，與其拖死你們，自己也受苦，不如給我個痛快。”


  胖子“加菲”朝旁邊正在吃東西的“獸哥”方向看了一眼，把嘴巴湊到我耳邊說道：“別多想，我們現在最大的問題，是出不去了。隻要能出去，找個地方弄點兒抗生素，你馬上就能好。真到了那一步的話……我給你把刀，你自己解決。’大秦’的人，對自己人是下不了手的。”


  我點點頭。


  胖子“加菲”拍了拍我的肩膀，往我嘴裏塞了些食物——都是煮爛的壓縮餅幹+能量棒。


  我很快就知道，胖子“加菲”嘴巴裏的“出不去”是什麽意思了。


  “獸哥”一行人先是朝著一個方向行進，試圖離開拉比多這個鬼地方。走了不到2個小時，他們就看到一堵3米多高的圍牆——看上去是用石膏泥堆砌而成的，上麵沒有任何花紋或者陰陽文，而且異常光滑、筆直，難以攀登。


  “獸哥”嘀咕道：“早知道就帶一副飛虎爪了。”


  他在牆下轉了好幾分鍾，最後想出一個主意。他雙手各拿著一把匕首，把匕首輪替著插進石膏泥牆，然後純粹用臂力把自己往上提。


  他就這樣爬上了石膏泥牆的頂部，然後朝另一邊看了一眼。


  “媽的，怎麽回事？”他嘀咕了一句。


  其餘人都不知道他看到了什麽，紛紛商量著誰是下一個上去的。


  “獸哥”第二個是把白月弄了上去，方法是讓下麵的人砍一些樹枝或者蕨類植物，他在上麵拉著一頭，白月在西麵拽著另一頭，雙腳踩著石膏泥牆。“獸哥”用力把白月給往上拽，白月借力“走”上去。


  “雞崽兒”也按照這個方式上去了。輪到“喪屍”時，胖子“加菲”把正在昏迷的我放在他背上，“獸哥”在上麵拽，胖子“加菲”在下麵托，把我倆送上了牆。


  胖子“加菲”跟著也上來了。


  等到了牆頭，眾人發現，牆的另一邊，是一片白茫茫的濃霧。


  這霧非常之濃，以至於一眼看不到距離自己3米以上的東西。


  神奇的是，一牆之隔，他們來的地方，就看不到一點兒霧氣。偶爾飄過來幾絲白霧，也會迅速消散。


  “都是大中午的了，怎麽還有這麽濃的霧？”胖子“加菲”問道，“這霧裏會不會有瘴氣之類的東西？”


  “獸哥”聽了先是一愣，隨即搖搖頭，說道：“應該不會，否則我們在這兒就會有反應。要麽等上一會兒。”


  可這一等，就是2個小時。他們上牆的時候天空中火辣辣的太陽照射著，一直到日頭偏西，這股子濃霧還是沒有消散。


  過程中，“獸哥”和胖子“加菲”這兩個好動的家夥幾次上下石膏泥牆壁，活動筋骨。胖子“加菲”還和“雞崽兒”打賭，說他能對自己的屁收放自如，說什麽時候放就什麽時候放。“雞崽兒”不信，和他賭100塊，胖子“加菲”隨即一個深吸氣，果真放了個屁，笑嘻嘻地拿走了“雞崽兒”的100元。


  “獸哥”有點沉不住氣了，想要進濃霧裏探探路。白月不讓，她覺得“獸哥”作為頭領，不應該事事衝在前麵，一旦有個好歹，大家夥都沒了主心骨。


  兩個人為了這事兒又吵了一架。最後“獸哥”拗不過白月，其他人也站在白月那邊，於是“喪屍”成了“探路先鋒”。


  沒有防毒麵具，“喪屍”找了塊布，蘸上池塘裏的水，捂住口鼻就跳下石膏泥牆，衝進了濃霧裏。


  很快，“喪屍”的身影就沒入了濃霧之中。


  根據約定，15分鍾內“喪屍”必須回來，否則大家就認定他出事兒了。


  “喪屍”5分鍾內就回來了，捂住口鼻的布也沒了。他說他確信，濃霧裏沒毒，而且地勢很平，也不像有什麽大型野獸的樣子。


  “獸哥”點點頭，一行人準備了一下，正式出發。


  濃霧裏可見度低，“獸哥”要求行進時隊形要緊湊，每個人的視野裏必須要至少有2個戰友，否則就要吹口哨發出警報。


  “獸哥”想要按照記憶裏的路線，走到附近的一條小路上，然後沿著這條小路一直走到棉新的第7號高速公路上，就可以朝多臘戍的方向行進，這條高速公路是棉新最重要的交通幹道，通往棉新好幾座大城市。


  可是“獸哥”到了應該是小路的地方，卻發現並沒有路，巨大的崖壁阻擋在麵前，這崖壁差不多有300多米高，而且呈現反向的15度角，根本沒有辦法攀爬。


  “獸哥”隻道自己記錯了路，隻能換個方向繼續前進。他們在濃霧裏走走停停，這一下折騰了整整3個小時，天色晚了，四周又都被濃霧包裹，沒奈何，隻能原地休息。


  當天夜裏，胖子“加菲”就乘著值夜時，其他人都睡著的機會，悄悄對“獸哥”說，他覺得不對勁。


  “這霧也太邪乎了。獸哥，我感覺，這霧不散，我們很可能出不去……”


  “獸哥”對準胖子“加菲”的腦門狠狠錘了一下，說道：“別特麽瞎想，睡覺！”


  可是，睡覺並不能解決問題。


  第二天，我們走著走著，“雞崽兒”忽然歡呼起來。


  “看！前麵有東西！”


  連同萎靡不振的我在內，所有人都是精神一振，朝著前麵看去。


  果然，在一片濃霧之中，出現了一塊高大的、白色的東西，就好像一塊豐碑一樣，佇立在那裏。


  大家都歡呼起來——在濃霧中徘徊了那麽久，終於看到樣不太一樣的東西，大家怎麽能不興奮？


  隻有我和白月沒有什麽表示。我是因為精神頭不好，而白月卻皺起了眉頭，似乎察覺出有什麽不妥。


  很快，大家就走到了那塊白色的東西下。


  是一段石膏泥築成的牆。朝左看、朝右看，都看不到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