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八章、巨斧再現!
“小唐”說道:“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他這句話說完,我猛地就覺得眼前一暗。
一個巨大的、模糊的輪廓,從天空中“劈”了下來,惡狠狠擋在我們和陽光的光源——太陽之間。
“砰”的一聲巨響,大地顫抖了一下。
“斧子!”
“我靠,斧子!”
車後座,“墨鏡”和鄭曦熙幾乎同時驚叫了起來。“小唐”也睜大了眼睛,看著麵前這個遮天蔽日的巨物。
的確是一把巨斧!
即便隔著濃厚的沙霧,這把斧頭的輪廓也完全能夠看清。
彎彎的斧刃、線條流暢的斧身,還有長長的斧柄,斧柄的一端,是銳利的、如同矛頭一樣的尖端,另一端延伸到沙霧深處不可見的天際。斧身上,還有精美而恐怖的花紋——一個人頭,一個骷髏頭,一個人頭、一個骷髏頭……如此相間錯落,鑲嵌在靠近斧刃的地方;而在斧身的正中心位置,是一頭四足著地的怪獸,凸出的圓眼,咧開的血盆大口中整齊而潔白銳利的牙齒,栩栩如生。
幻覺,這一定是幻覺!怎麽平白無故,會有這麽大一把斧頭從半空劈下?
而且,這把斧頭的樣子,好像很眼熟的樣子?沒錯,我腦子出問題了,這都是幻覺!是我的大腦在極端環境下,按照先前的一些記憶,拚湊出來的幻覺!
就在這時,“墨鏡”猛地探過身來,一把撩開“小唐”的衣服,從他的腰上拔下那柄斧子,扔在車子的前擋上。
“你們看,像不像!”
車裏所有人一看——我靠,幾乎一模一樣!
這把銀白色的斧頭,和眼前遮天蔽日的這把巨斧,簡直就是本體和縮小版模型的關係。
“你們全公司的人都有這種斧頭,到底怎麽回事兒?”鄭曦熙厲聲問道。
“小唐”看著眼前這把巨斧,滿臉的驚懼、恐慌:“當年楊老板、蠻牛和大鷹還有老和尚、小沙彌販貨走了小路,七天七夜沒出來,公司裏的兄弟們急瘋了,有個別的就打算分了公司剩下的錢跑路。這時楊老板、蠻牛和大鷹三個回來了,賣了販來的貨讓公司活下去。可是……老和尚還有小沙彌再也沒有出現。老板說,他倆讓一把大得看不到邊的斧子給劈死了。後來,他就把公司改名為’戰斧’,還規定,加入公司的人,都要配一把這樣的斧子,意思是記住老和尚和小沙……”
他一句話還沒說完,猛地裏所有人眼前一亮,那把遮天蔽日的巨斧往上一抬,似乎是被某個巨人抽了回去,消失在我們的視野裏。
我剛鬆了一口氣,就看到前麵“猛禽”皮卡的兩側車門都打開了。兩個人影從裏麵鑽了出來。看身板,一個是楊東光,另一個好像是他的另一個手下——“大鷹”。
這兩人一邊下車,一邊還發出驚恐的叫聲,似乎有什麽極度可怕的事情即將發生。
也就在這時,我眼前一暗,那把“通天巨斧”重新出現了。就好像一個巨人揮著斧子,重重地砍下。
“砰”的一聲巨響,“通天巨斧”砍在“猛禽”皮卡上,皮卡整體被劈裂成兩半,隨即“轟”的一聲,炸成一團火球。
“老板!蠻牛!”牧馬人裏的“小唐”瞪大眼睛,看著這一切,隨即,他猛地打開他那側的車門,就撲了下去。
他的動作實在太快太猛,我在副駕駛的座位上根本來不及阻止。
“你幹嗎?傻逼嗎?回來!”我叫道。但我的叫聲連我自己都聽不見。
因為沙塵從打開的車門處灌入,“呼呼”的風聲,和沙子打在車裏麵各處發出的“劈裏啪啦”的聲音響作一團,把我的叫聲完全遮沒。
我拚盡全力,把自己的身體挪到駕駛位上,探身拉住車門,用力往後拉,想要重新把門關上。
拉不動!關不上!
風太猛,把車門牢牢頂在打開的位置上!
我絕望地努力著,但覺得自己的身體似乎也有被拽出去的趨勢。
就在這時,我感覺腰上的皮帶被一隻有力的手拽住了。
那隻手用力把我往後拉,我的身體連著車門這才緩緩地向車裏的方向而去。
“砰”的一聲,車門終於關上了。
我幾乎是癱在駕駛座上,回頭一看,剛才拽我的是“墨鏡”。我衝她感激地點點頭,她不發一言靠在車後座上,胸口起伏,看上去也極為吃力。
此時,車裏麵可以用“一塌糊塗”來形容,座位上,底座地板上,方向盤上,都是厚厚的一層沙粒。而且,整輛車也在狂風中輕輕搖動著。
沙塵暴更凶猛了,凶猛到“沙霧”已經將能見度從原來的約1000來米,降低到十幾米外幾乎就看不到任何東西。
“猛禽”皮卡連同車裏的楊東光、“大鷹”已經完全消失在“沙霧”之中,“小唐”也不見了。
而那把“通天巨斧”上半部分的輪廓卻還依稀可見。
我呆呆地看著這把斧頭,又看看車子前擋這裏那把鑲銀的斧子,腦子裏有一種強烈的感覺——這把斧頭我不僅僅是在“戰斧”公司的人身上看到過,我還在其他地方看到過。
這把“通天巨斧”就好像劈進了我的腦殼似的,任我怎麽努力,它都在我腦子裏徘徊不去。
我就傻傻地抬頭看著這把“通天巨斧”,足足有1個小時。
1個小時後,漸漸地,這把“通天巨斧”消失了,隻剩下漫天的“沙霧”。
再過了1個小時,沙塵暴漸漸停止了。
西斜的夕陽將四周一望無垠的殺敵染上了一片血紅。
放眼望去,除了我所在的這輛牧馬人,看不到任何東西——除了沙子還是沙子。
“猛禽”皮卡、楊東光、“大鷹”還有“小唐”都不見了。
就好像他們從來沒有在這片沙漠裏出現過一樣。
隻有車前擋的那把鑲銀斧頭,還有滿車的沙子在提醒我,剛才發生的一切不是夢,“小唐”曾經在這輛牧馬人上過。==
非但如此,先前車隊裏的其他車輛,此時也不見了。
我回過頭,看了鄭曦熙和“墨鏡”一眼。她們茫然的眼神也告訴我,她們也覺得好像在做夢。
我“哢噠”一聲,拉開了車門,走下去,往前走了足足300多米,眼睛裏看到的,仍然隻有沙子。太陽火辣辣地照射在身上,讓我有一種被烤的感覺,我隻能又急匆匆地回到車內,關上了車門。
“現在怎麽辦?”在車裏麵發了半天呆,我終於說了一句。
“你會開車嗎?”“墨鏡”說道。
我“嗯”了一聲:“學過,應該沒問題。”
“先試試看把車開起來,確定這車還管不管用。”“墨鏡”說道。
我把屁股挪到駕駛座上,將前擋和方向盤上的沙子拂了拂,搖搖頭,低聲嘀咕道:“估計夠嗆。”然後擰動掛在鑰匙孔裏的車鑰匙,打著了發動機,略微一踩油門,車子開始往前行駛。
可是隻開了不到20多米,發動機猛地發出“劈裏啪啦”的一陣聲音,隨即熄火。
“媽的。”“墨鏡”說道,“發動機進沙子了!”
這句話不響,但對我而言就好像是晴天霹靂一樣。
如果這輛牧馬人報廢,那我們怎麽走出沙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