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九一章、人紋玉片
趙誌祿口舌伶俐，幾乎是一口氣說了這麽多。說完了，繼續大快朵頤，連造了兩杯紅星二鍋頭。
歐明德看著自己的手機，他的手機屏幕上也在反複播放那段視頻。他淡淡地說道：“田雞，你的意思，是讓我和你一起去尋寶？”
趙誌祿點點頭，說道：“沒錯。你能打，我有頭腦，還會當地的語言，能和當地人打交道，我們這一去，一定能撈上一大筆。”
歐明德搖搖頭，放下了手機，開始自顧自喝酒。
趙誌祿有些急眼了，說道：“2年前，在瓦萊爾有人找到了一個玉片，就是和這段視頻裏，這個人偶身上穿著的玉甲裏的一片。你知道賣了多少錢嗎？150萬美元，親娘嘞，小寡婦，我知道，150萬美元在上海也就是一套房子的錢。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們能弄出一套完整的玉甲，會怎麽樣？這事兒，我是實在沒本錢，所以要拉你入夥。你不願意，我可另外找人去了。別到時候，我在你們這兒買了豪宅別墅，你眼熱後悔。”
歐明德冷笑道：“一段可能是偽造的破視頻，一個信口開河神神叨叨的故事，我就憑這些跟著你去異國他鄉拚命嗎？老戰友，我是有點兒軸，但不是傻。”
趙誌祿張口結舌，瞪著歐明德。顯然他很不服氣，但歐明德說得很有道理，他一時間無法反駁了。
這時，鄭曦熙說道：“150萬這件事兒，有譜。我先前聽說過。你們可以用手機搜一下’瓦萊爾’、’人紋玉片’兩個關鍵詞。”
我把手上那台破手機還給趙誌祿，然後用自己的手機打開搜索引擎，輸入了“瓦萊爾”、“人紋玉片”，搜索結果裏赫然出現了許多新聞報道，很多都是一些國內權威媒體發布的。
這些報道的大致意思，是7年前，西歐某國警方破獲了一個倒賣中亞地區文物的武裝犯罪團夥。這夥人把在比阿尼偷挖到的許多文物偷帶到了歐洲，試圖賣給一些富豪。這其中，一塊在瓦萊爾找到的“人紋玉片”價值最高，專家評估在黑市上可以賣到150萬美元。
一些報道文章裏，還附有“人紋玉片”的照片——一塊大致呈長方形的玉，有一定的弧度，頂部有兩個很小的孔，應該是用來穿金縷，以便和其他玉片連在一起的。在玉的正麵，雕刻著一個花紋——是一個扭著腰肢的女子，身上的裝束有點像新疆傳統民族服飾。
寥寥幾筆，卻非常傳神。整個玉片看上去居然沒有一絲瑕疵，堪稱絕品。
而那段視頻裏，那個玉甲人身上的玉片形狀，的確幾乎和照片裏的“人紋玉片”幾乎一模一樣。隻不過看不清視頻裏的玉甲人身上的玉片，有沒有花紋而已。
歐明德對著手機看了一會兒，忽然對著鄭曦熙說道：“西西，你怎麽看？”
鄭曦熙想了想，說道：“風險很大，值得一搏。”
趙誌祿一拍桌子：“嫂子！你說得太對了！值得一搏！我大哥的性子，就是個小寡婦，娘們兒唧唧的。就要有你這樣一個巾幗英雄，他才能成大事，買別墅！”
歐明德說道：“行，說去就去，那咱準備一下，下星期就出發！”
趙誌祿大喜，撲過去，摟著歐明德在他臉上就親了一口，說道：“你看，有啥嫂子，就有啥大哥！我牆都不扶，就服你們兩口子！後天機場見！”說著，樂顛顛兒收起手機和安全帽，把餐盤裏僅剩的幾隻牛蛙往嘴裏一塞，把一小瓶紅星二鍋頭全喝了，這才出門而去。
等他走後，鄭曦熙對歐明德說道：“你介紹給我的人，我去問過了。那人挺靠譜，查出來這個趙誌祿的確是在比阿尼打工過，而且幹了好幾年。比阿尼當地有很多種語言，他基本都會，是個好向導、好翻譯。”
歐明德點點頭，一邊伸手抹掉剛才趙誌祿在他臉上留下的油漬，一邊說道：“這貨貪小，喜歡吃喝，看到酒和肉步子都邁不動，可是學外語、認路都是把子好手。而且，他雖然喜歡吹牛，但吹牛的本事不高明。灌上幾兩黃湯，什麽真話都會往外倒，連昨天晚上偷看了哪個女人洗澡，都會說。”
鄭曦熙嗤笑道：“所以，完全就是個好控製的工具人。”
我皺著眉說道：“那你們是真打算去比阿尼發財冒險？”
歐明德看著我，說道：“你要不要一起去？”
我搖搖頭，說道：“沒興趣！我不想為了錢，去拿命拚。”
歐明德和鄭曦熙互相看了一眼，鄭曦熙從自己的手提包裏，拿出一塊東西來，扔在我麵前。
“你看看，這就是我們在皮能君的陵寢裏找到的玉片。有了它，我才能熬製出湯劑來，給你們喝，你們倆才能一天裏至少有一半的時間，是自己。”
我一邊心中暗罵：我本來好好的，頂多每個月姨媽痛，現在被你用這玩意兒搞得一天一痛，我特麽能掐死你嗎？一邊拿過玉片仔細看了看，發現居然和“瓦萊爾”的“人紋玉片”幾乎一模一樣。
歐明德說道：“關於這個玉片，還有末代幾個貴霜王的傳說很多。你們有沒有發現，所有的故事裏，都有一個’雀’？白北雀，麻雀，還有一個就叫’雀’的，而且，他們在故事裏的作用，都是巫師。我覺得，他們很可能就是同一個人。”
我冷笑道：“So？”
歐明德說道：“我們要想恢複正常，唯一的指望，就是找到雀的真正下落，和葬身地。”
我說道：“你覺得可能嗎？就憑那麽幾段故事？去找一個1600、1700多年前的人的下落？這人是真實存在的，還是個傳說，也不知道？”
我這句話一出口，歐明德和鄭曦熙沉默了。
我站起身說道：“拜你們所賜，我特麽每天姨媽痛又要來了。每次痛得都可能大小便失禁。我先告辭了，免得出醜。”說罷，我走向包廂門外。
“成功率隻有1%。”身後，歐明德說道，“但失敗了，死掉了，也比現在每天生不如死的好。”
這句話說得我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