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二四章、地下惡魔城
歐明德淡淡地道：“整個’紅色鋼鐵城’項目，就是拜他所賜。他是整個項目的主管。”
查希爾說道：“這個惡棍！1985年後，莫名其妙就忽然蒸發了。這麽多年來，我一直在尋找他的下落。”
歐明德說道：“他害來害去，開始害自己人了。’紅色鋼鐵城’，嘿嘿，不如叫’地下惡魔城’。小李森科開掘這裏的目的，是尋找地獄之門，借助地獄裏的惡鬼，來消滅美國人。”
我一聽這話，不由得輕蔑地揚了揚眉毛：“真的假的？聽著像是漫威裏的橋段？”
歐明德怒道：“什麽漫威裏的橋段？你看看這一切？蘇聯人調集了多少資源到這裏？你還以為這裏隻是一個簡單的工廠嗎？羅蒙洛索夫在他的筆記本裏寫得清清楚楚……”
歐明德說到這裏，猛然間，一陣“嗡啊”的聲音從外麵傳了進來。
這聲音非常詭異，就好像一下子鑽進了我的腦子深處，讓我覺得眼前的景象一陣猛烈的晃動。
隨即，我就發現眼前歐明德和查希爾的雙眸裏，放出兩道藍色的光來——這光，就像是米福思翅膀上的藍光。
我嚇了一大跳，立刻端起了手上的AK-47，反手就拉了一下槍栓。
歐明德和查希爾互相看了一眼，幾乎同時說道：“你幹什麽？”
他們說出來的話，傳到我的耳朵裏，就好像從天邊飄過來一樣。我心頭一凜：我……我是不是看到幻覺了？那一記奇怪的聲音，好像可以催眠？
但緊接著，又是“嗡啊”的一聲傳來——再度鑽進我的腦子深處。
這一下，我就看到眼前這兩位的頭部開始變形——變成了麵條一樣。
與此同時，他們的背後，各自張開了一雙翅膀——巨型的米福思蝶翅，閃著妖異的藍光。
這一下，恐懼完全攫住了我的心。
我往後倒退了幾步，語無倫次地大叫著：“別過來！讓開！別過來！讓開！”
歐明德還是撲了過來——在我眼睛裏，他就好像一隻變異的蝴蝶一樣，一下子就撲到了我的跟前。
我終於忍不住了，抬槍就要射擊。
“堂！堂堂堂！”
我不知道子彈有沒有射中他，我隻知道一陣頭暈目眩中，我被一下子撲倒在地，死死摁住。
“捂住他耳朵！”
一個聲音高聲叫著，我已經辨別不清是歐明德還是查希爾。
但我發現，查希爾沒有任何動作，隻是呆呆地站在那裏，緩緩地抬起槍。
殺吧殺吧，殺掉這個米福思惡魔，然後我再殺了你，我再自殺——我們都是魔鬼，我們沒有資格活在這個世界上！
視野中的景象扭曲而魔幻，但我還是看到查希爾把手槍的槍口瞄向了歐明德的腦袋。
歐明德大罵了一句髒話，放開我，猛地就躥向了旁邊裝滿蝴蝶標本的架子。
“砰！”的一聲，查希爾擊發了手槍，子彈把一隻大概有一個電腦顯示屏大小的米福思蝴蝶標本給打穿。
歐明德隻能繼續跑。
而我也站了起來，抬起AK-47又是一個點射。
“堂堂堂！”
子彈在木架子間橫飛，擊毀了好幾個標本。但歐明德變形、怪異的身體，就好像蝴蝶一樣飛到了遠處。
我嘴巴裏“嗬嗬”叫著，衝了過去。
“砰！”
一聲巨響，就好像在我耳邊炸起——我的左耳瞬間就聽不到了。
一顆子彈擊傷了我的左耳，我感覺不到疼痛，但還是能意識到，打我黑槍的是查希爾。
這位老爹此時雙眼放著藍光，舉槍瞄著我。
我衝了過去——筆直筆直地衝了過去，迎著查希爾的槍口，沒有任何躲避的動作。
那時候我滿腦子想的就是：幹掉他！幹掉他！幹掉這個惡魔！
至於我自己會不會被惡魔幹掉？我當時沒有想那麽多。
查希爾槍口對準了我的腦袋，嘴巴裏發出一聲尖利的狂笑。
“嘿嘿嘿！”
就在這時，我眼前忽然之間一黑——還沒整明白怎麽回事，整個人就合撲在地上了。
“砰！”
查希爾的子彈從我的後腦勺掠了過去。
而我被人拽著腳踝拖進了兩排架子之間。
耳孔發脹——有人把兩個棉花一樣的東西塞進了我的耳朵。
一開始，我的腦子還是暈暈的，看出去的東西都是變形的。我還看到了長著巨大蝴蝶翅膀的歐明德——整個身體扭曲變形，跟一條毛毛蟲相似。
我想殺了這個惡鬼，但雙手被他牢牢抓住。他拖著我往旁邊跑，查希爾躥過來，又是“砰”的一槍，沒有打中。
這時，我終於清醒過來。
眼前的景象恢複了正常，歐明德還是那個歐明德，哪裏長什麽翅膀了？身體哪裏扭曲變形了？
想起剛才的一切，我額頭一陣冷汗：險些把兩個同伴一梭子都幹掉。
“歐總，謝謝。我好了。”我說道。
耳朵裏塞著東西，我聽不清歐明德說了些什麽。他隻是看了我一眼，然後就鬆開手，衝我做了個手勢——那意思是跟在他後麵，但別離得太近。
“砰！”
查希爾再度開槍，這一下子彈打中了一個玻璃瓶，裏麵的福爾馬林溶液和著玻璃碴子傾倒在我頭上。
可是這發子彈打出後，歐明德猛地扭頭回去，撲向了查希爾所在的方位。
查希爾抬起槍，對準了歐明德的腦袋。
歐明德理也不理，直勾勾地衝了上去。
難道他是算準了查希爾的槍裏沒有子彈了？
“噠噠！”果然，查希爾扣動扳機，他手上的PM手槍卻沒有射出子彈。
歐明德立刻猱身撲上，一下子把查希爾撲倒在地，“啪啪”兩個耳光，把查希爾的半邊假臉也給打歪了，乘著對方有些懵逼的當口，從旁邊的木架上抓起兩隻蝴蝶標本，團吧團吧，塞進了查希爾的兩隻耳朵。
我見狀一愣，頓時有些難受——歐明德給我塞耳朵的東西不會也是這個吧？
查希爾被堵住了耳朵，起先還不服不忿地繼續掙紮，但很快，他就平靜下來，用一種驚駭的目光盯著四周這一切。
歐明德點點頭，喘了口氣，放開他，衝我倆示意：跟著他走。
他快速朝著這座帳篷兵營的大門口走去，我和查希爾跟在後麵。我心裏麵忽然生出一個疑問：剛才那個聲音那麽妖，我和查希爾都中招了，歐明德為什麽一點問題都沒有？
我看了看查希爾，查希爾也在看我。他的目光告訴我，他心裏麵也有同樣的疑問。
很快我倆就跟著歐明德出了帳篷，眼前的一切讓我們大吃了一驚。
藍色星漩不見了，那些米福思蝴蝶在漫天飛舞。
而藍色星漩背後，那兩根“法老之蛇”在抽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