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情敵

  見麵時間裴茵曼選擇在了夜晚,晚上掩人耳目,更容易做些不為人知的事情。


  沈舊林沒有來找她,周日特別過來告訴她說,沈舊林要出去出差一周,她這才有了空閑時間。


  就連自由活動的時間也有了,偷偷摸摸跟在宋羈鳥的人倒是還在。


  不過也還好,至少一定保證了她的安全。


  二十分鍾後,宋羈鳥依照地址抵達目的地。


  她下了車進入一間裝設特別的會所,宋羈鳥對這裏的環境熟悉,她以前來過,雖然過去了幾年變化稍微有點大,但好在路還是記得。


  宋羈鳥一進門就有專門的人帶她去包廂,服務員開了門,請她進去。


  已經回來了川城,又在菲斯曼搞出那麽大的動靜,肯定避免不了見到以前的熟人。


  可是,她卻很緊張不安,手心冒出涔涔薄汗,心髒跳得有些快,似乎預兆著什麽。


  “宋小姐,我們家主人等您挺久的了。”


  見她躊躇不前,服務生有點不滿了,便開口提醒道。


  說話分寸得體,翻譯過來就直接成了:讓我們家主人等這麽久,不要不識好歹。


  宋羈鳥的耳邊響起了嚴語的那句話,最關鍵的是後悔兩字。


  她鼓足勇氣,勇敢的踏了進去,她現如今什麽風雨沒見過,什麽大風大浪沒經過?


  再害怕想退縮也隻會顯得她矯情。


  包廂內很安靜,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好聞又舒服的天然香水味。


  聞到這味道,宋羈鳥原本好不容易被安撫的心又勾動起來,惴惴不安。


  今晚的裴茵曼有些不太一樣,她穿著黑色禮服,別在衣服上紅色寶石胸針是輕然的點綴,性感薄唇塗勻了豆沙色的口紅,是能夠提升氣質,碾壓敵人的最佳選擇。


  反而對比宋羈鳥,她成了一個鄉下來的土包子,穿得實在是上不來台麵。


  遙想當年,宋羈鳥多麽的耀眼奪目又明目張膽,但凡她一出現,在場所有的男生十有八九被她勾住了目光,久久不能移。


  而她裴茵曼卻隻能躲在陰暗的角落裏,強迫自己扮演乖巧懂事的好女孩,親眼看著她喜歡的人被宋羈鳥搶了去。


  現在不一樣了,她們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怎相提並論?

  情敵見麵,分外眼紅。


  至少,從前是。


  裴茵曼見到她,笑意不達眼底,泛著點點的幸災樂禍。


  “羈鳥,別來無恙呢。”


  她輕笑,表麵上看起來對這場久違的重逢特別高興。


  可宋羈鳥是第一個撞破她真麵目的人,要比任何人都了解裴茵曼的偽裝能力究竟有多強。


  而她,一眼便能識破。


  或許,這就是一物降一物。


  宋羈鳥壓了壓帽簷,努力低著頭,她的身體僵硬的像塊石頭,半晌,她才低低問。


  “找我…什麽事。”


  那個後悔。


  裴茵曼表現出來的樣子卻好像和她很熟絡一樣,她踩著定製高跟鞋,與地麵抨擊的噠噠聲令宋羈鳥想要後退幾步。


  不過裴茵曼沒打算給她這個機會,她凶悍的強行拉住她的胳膊,美眸中閃爍過一絲絲狠戾和算計。


  “躲我幹什麽,好同學敘敘舊也不肯?”


  她的動作故作親昵,倒也像是真的多年未見的好友。


  宋羈鳥隔著口罩,始終未抬頭,悶聲道:“沈先生的保鏢就在門口,如果我十分鍾後不出去,他們就會衝進來,第一時間將消息報告他。”


  裴茵曼眸光一閃,“你是在威脅我麽?”


  “我是在提醒你。”


  她還是那般鎮定,固執和倔強不服輸似乎刻入了骨髓,與她難舍難分了。


  現如今,她家庭背景和人脈資源都統統葬送在了二十二歲那年,就連她心心念念愛了這麽多年的人都成為了別人的未婚夫。


  她還有什麽資格傲?


  這做作的姿態一點沒變。


  裴茵曼目光緩緩下移,側著視線,她可以隱隱約約看到那隻口罩下真正的麵容。


  她得逞的勾唇一笑,心情不由自主的愉悅了起來。


  “宋小姐還記得當年表白牆那件事嗎。”


  裴茵曼繞過她,兩步並做一步,轉身慵懶的坐在靠椅上,她翹著二郎腿,看著好不愜意。


  宋羈鳥記得。


  怎麽會不記得。


  這件事可是記憶猶新,仿佛還發生在昨天。


  “當年,你可是差點就要將我暴露了呢。”裴茵曼語氣輕快,真的是在回憶陳年往事一樣,她怪異的繼續說,“不過,好在你沒有那樣做。”


  “所以,為了感謝你當年的恩情,我想把這個送給你。”


  裴茵曼不知何時手裏多出了一樣東西,她纖細細白的手指上掛著一根紅繩。


  宋羈鳥聞聲,看了過去,她雙瞳緊縮,心髒好像漏了一啪。


  她不再顧那麽多,身體縱然往前傾了過去,根本沒考慮到左腿因為昨天走得路太多了,還是留下了隱患。


  裴茵曼往旁邊一躲,啪嗒一響聲,宋羈鳥趴在了桌子上,她的姿勢狼狽又好笑。


  “東西…給我…”


  她幾乎在祈求她。


  裴茵曼瞬間發現了一個很好玩的事情,興致勃勃。


  沒想到,宋羈鳥真的很在意這個小東西。


  原來人的弱點一旦被對方抓住,若是沒有讓對方滿足,便沒有回旋的餘地。


  “看來,宋小姐真的很在意妹妹。”


  裴茵曼嘻笑,不斷把玩著那顆吊墜,吊墜裏封存的那滴血珠紅得剔透,血紅色在玻璃珠裏異常好看。


  在聽到這句話後的宋羈鳥,臉色驟然變化,她支撐著殘軀站了起來,麵對著裴茵曼,語氣變得稍加沉重。


  “你,到底知道些什麽。”


  裴茵曼收住吊墜,“我知道的事情還有很多,你想知道?”


  她的笑意冷得刺骨,刺穿了宋羈鳥的身體,發麻的無法呼吸。


  更無法接受,裴茵曼怎麽會知道薑小的事。


  難不成,拐賣那件事是她一手策劃的?


  不對,如果是她,她就不會愚蠢到暴露自己,她的本性都要隱藏這麽多年。


  這種事情如果曝光,對她來說一定是百害而無一利。


  “比如說,劉至水。”


  裴茵曼又透露出一個消息,對宋羈鳥來說有用的信息。


  “我還知道你的好閨蜜劉至水現在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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