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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你們找錯人了

  約莫是過了兩個時辰,馬車停了下來。天色暗青,黑雲沉密,夾雜著燥熱的風,讓人難受。


  “到了!”馬車停頓,王普也睜開了眼,道。


  夏灼和顧梵生要去扶徐末兒,被王普攔下,“你們下車,一會兒自會有大夫來給這女子瞧病。”


  “你究竟想幹什麽?”夏灼側臉看王普,道。


  “下車!”王普沒有回答,而是起身出了馬車。


  車內一陣寂靜,顧梵生開口道,“我們先下車,待在這裏也不是辦法。”夏灼看著徐末兒雖是無奈,也沒有辦法,雙手緊握著就要起身,又被顧梵生拉住手腕,“一會兒如果有危險,我們各跑各的,你別管我,我也不管你······”


  “我們又沒做虧心事,會有什麽危險?”夏灼看著顧梵生反問道,“傻了吧你!”說著,夏灼掙脫顧梵生的手,走出了馬車。她知道顧梵生的意思是遇了危險讓她自保,但他有情有義,她就無情無義?他們一起來,就要一起回去,誰都不能少,再說還有徐末兒需要救治,如果真有危險,她怎麽會丟下他們?

  顧梵生隨著夏灼下了馬車,馬車隨即被車夫拉走。


  “哎,你·····”夏灼說著就要追馬車去。


  “隻是帶著她去看大夫罷了。”王普及時開口道。


  夏灼這才止了腳步,回頭看王普的眼神帶著凶狠,“如果她有事,我不會放過你!”


  王普不置可否,麵色淡淡,“泥菩薩過江,氣勢倒是一點不輸!”


  夏灼語竭,氣的緊咬這下唇,這時他們旁側的自裏麵打開,郝權帶著兩個侍衛出來,“郝權拜見小姐!”


  “什,什麽?”夏灼被郝權的這一拜嚇了一跳。


  “你認錯人了。”顧梵生上去拉過夏灼的手腕,自己擋在她麵前,對郝權道。


  郝權也沒較真,轉臉去問王普,“你怎麽連夜就回來了?”說著,郝權又看了看夏灼,“連夜奔波,讓小姐跟著你吃這樣的苦······”


  “囉嗦!”王普本是輕扇著折扇,被郝權這麽一教訓,隨即唰的收了扇子,進了門去,“既然你這麽上心,人就交給你安置吧。”說著,王普徑直進了門,一點沒給郝權留。


  郝權也不在意,“小姐,你們隨我來。”


  “你在說什麽?”夏灼一頭霧水,“我叫夏灼。這是哪裏?這個王普帶我們來這裏是做什麽?”


  “這些事明早還是老爺和您說吧,現在天色尚深,您和這位公子,先是歇息歇息吧。”郝權說著去將這後門徹底推開,請夏灼他們進去。


  “和我們一起的還有個女子,被馬車拉走了。”夏灼道。


  郝權跟蹤夏灼多日,自然是知道夏灼說的是誰,也明白了王普是怎麽把夏灼這麽快給帶回來的。


  “我一會親自去看看那姑娘的傷,您先歇息,明早我帶您去看她。”郝權道。


  “你們家老爺是誰?”顧梵生隱隱猜到了真正要見夏灼的人。


  “趙階!”郝權道,“現在兩位可以隨我先去歇息了嗎?”


  夏灼看了眼顧梵生,顧梵生牽著她的手腕,警惕的進了門,而後由郝權帶著,走過長廊,到一個小院子的門口,“小姐你今晚在此歇息,我帶這位公子去·······”


  “我們不分開!”夏灼和顧梵生幾乎是異口同聲道。


  “那,那是怎麽睡?”郝權呆呆道,“這位公子難不成,難不成是小姐的夫婿?”郝權跟蹤夏灼這些天,一直沒見著顧梵生,對顧梵生自然也不了解,可他們這關係,而且顧梵生處處對夏灼的維護,他就得出了這麽個結論。


  “不能有純友誼嗎?”夏灼無語道,她也不是第一次聽這話了,蘇府裏也有人傳,她已經有了免疫力。


  郝權還沒回答,顧梵生開了口,“你去屋子裏睡一會兒,我不走,我就在門外守著,等你睡一會兒我叫你,換我睡覺。”男女有別。


  夏灼想了下,道,“好,我睡一小會兒就行。”


  “嗯。”顧梵生應聲,看著夏灼進了屋子。


  夏灼是熬不住了,剛才在馬車上沒睡,就算腦海裏有再多的疑問,她此刻也是沒精力多想。


  “趙階·····”夏灼進屋,顧梵生迫不及待問郝權,意識到稱呼不合適,又改口道,“趙大人為什麽要見夏灼?你為什麽要叫夏灼小姐?”顧梵生每日在鋪子裏幫忙,沒少打聽大虞的事情,所以他知道趙階是剛辭職歸鄉的前丞相,知道他曆經三朝,是國之棟梁,也知道他還有個兒子,是當朝的兵部尚書。


  “夏灼是我們大人的女兒。”郝權跟隨趙階多年,是趙階的親信,別看他平日像個大老粗,該他辦的事,他是一點不馬虎,也就在王普麵前占不到一點的光,所以趙階會派他跟著趙階,隨時稟報情況,說到底也是對王普在這件事上不放心,“我知道她明日必會吃驚,但你也要勸著些,我家大人當初是不知道她娘生下了她,才致使她流落在外多年。”


  “你,你在開什麽玩笑?”顧梵生覺得荒唐至極,無奈的笑道,“我們,我和夏灼不是大虞朝的人,你能明白嗎?”


  “管你們是哪裏人,夏灼就是我家大人的女兒。”


  “你去把和我們一起的女子帶過來,我們現在就走,”顧梵生拉住郝權,目光堅決,“你們是找錯人了!”


  郝權見顧梵生的樣子,是認真了,也不急,問道,“好,那我問你,夏灼是不是孤兒?”


  “是,但是······”


  “夏灼今年算起來是不是該有十六歲了?”


  “是,但是也不能確定·······”


  “我再問你,夏灼肩上是不是有一個血鷹的圖案?”郝權繼續道,“不對,這你該是不知道的。”


  “這我知道,”顧梵生已經被郝權接二連三的打斷搞得不耐煩了,“但是孤兒多了去了,剛好滿十六歲的孤兒的也多了去了,至於什麽血鷹圖案,這個,······”顧梵生之所以知道夏灼肩上有這個,是因為夏灼在學校的教練要她將這個圖案洗掉,因為今後如果要進國家隊,必然不能有紋身。夏灼固執的不肯抹去這個圖案,她媽私下和他談過,希望他勸勸夏灼。他旁敲側擊了兩次,最後夏灼說,這是自小就有的圖案,她舍不得抹去,他就再沒說過什麽。


  “這個圖案誰都可以去紋,夏灼身上的紋身,隻是湊巧和你們要找的人的一樣而已。”顧梵生猶豫過後,再次堅定的反駁郝權道。


  “這個血鷹圖案是大虞建國後,太祖皇帝為表彰我家大人祖上的顯赫功績,特賜的血鷹標識,這標識旁人若用,便是殺頭的罪過!”郝權道,“既然夏灼身上有這標識,便是我家大人尋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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