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再遇蝶舞
“三哥，我們該走了。”阿九看了看兩個人心中莫名其妙的，不過也沒太在意。他看了看天想起什麽似地對三個說道。
三哥輕輕地“嗯，”了一下，站了起來。
“清，我們有事先走了。再見。”阿九笑著對清雪擺了擺手，陽光照在他的臉上泛出淡淡的光芒，帥的讓人喜歡。
而三哥隻是轉過身來，衝清雪點了點頭。依舊是冷峻淡漠的表情，清雪已經習慣了反而覺得這張淡漠的表情下麵隱藏著一顆與眾不同的靈魂。
天色漸暗，一盞盞昏黃的燈光亮起，讓這夜顯得尤為朦朧多情。清雪吃過了晚飯，收拾了一下便出門朝醉春樓走去。
醉春樓裏他住的客棧很近，拐過一個路口便到了。隻不過多走那麽幾步之後便會發現這似乎是兩個世界，一個是安靜閑事的，一個是奢靡繁華的。遠遠的看出來那就是醉春樓了，裝修富麗堂皇，整個醉春樓都明亮的燈火包圍，霓紅燈綠美不勝收，醉春樓就成了這夜裏最明媚的一抹春色。站在外麵仿佛能聽到裏麵杯觥交錯的聲響，能看到妙齡女子青衣薄衫翩翩起舞的景象。
“喲，公子，快請進啊。”清雪還踟躕在門口，一個打扮妖嬈的女子扭著腰肢走了過來。
一揮遇指輕撫清雪的肩膀，一股濃烈的香粉味道讓清雪有些眩暈。
她退了一步，強作鎮定的笑了笑，跟著她走了進去。
走到醉春樓裏麵，讓她吃了一驚，這裏麵的繁華遠遠超出了她的想象。寬敞亮麗的大廳猶如白晝一般，裏麵燃著明黃色的燈光照在瑩白的晶石牆麵上反射出閃耀的光，一裙少女穿著紫色抹胸蘇綢裙，外罩透明薄紗，手持酒杯翩翩起舞展現出曼妙的身姿。沿著漢白玉樓梯走上去，很多客人用著美女喝酒嘻嘻，場景很是香豔，讓清雪的臉忍不住紅了起來。
“公子，是我給你介紹個美人，還是你自己挑挑呢。”女子聲音柔美至極，她一雙鳳眼對清雪頻頻放電，把一個風塵女子的柔媚展現到了極致。
“我自己看看吧。”清雪故作鎮定，看著來來往往的美人笑著說道，努力地流露出貪婪的神色。
“好的，明白了。”那女子手拿絲帕掩住口，輕輕一下，轉身離開了。
清雪這次鬆了一口氣，這比他看到美男可是尷尬緊張多了，手心都滲出一層汗。她撫了撫額頭，慢慢的四處逛著，盡量不被人注意到。
走了半天，她還是人不感歎一下著醉春樓真不是一般的地方。估計很定是有很大的後台，才可以做到這麽大的規模這麽大的陣勢。剛剛那個隻是一個依仙閣就這麽寬闊富麗。她慢慢的跺進後院，這裏更是很多別院坐落於重重疊疊的園林中。依稀的燈光偶爾傳來絲竹，撫琴還有婉幽的歌聲。這裏應該是一些有地位的客人的廂房吧，估計又有很多美酒佳人度今宵的美豔場景了。
清雪想著忍不住輕笑了一下，無論什麽年代都有紙醉金迷的故事。而仿佛又是這些東西證明這個世界上任何東西都可以買得到，隻要有錢有勢你就會得到無數人逢迎恭維，虛榮無盡。就如這夜裏霓虹的燈光，無時無刻不再提醒你，這是一個迷醉的地方。想著想著她發現她走了很遠，以至於周圍尤其的安靜，隻有偶爾鳥蟲的啼鳴。這裏比剛才那些地方安靜的多，也蕭條的多了。略舊的房屋昏暗的燈光，讓這裏形成了極大地反差，仿佛重繁華鬧市走到無人鄉野一樣。
她轉過頭準備往回走，看來今天隻顧著看景了，忘了自己來這裏的目的。這也不是著急的事情，隻能慢慢來了。她忍不住歎息了下，又想起來白天和三哥說的話，想起來他帶著懷疑的表情。竟然讓她賭了一口氣，一定要查出些什麽來。
想著事情未免讓她忽略了腳上的路，一不小心提到了一個類似銅盆的東西，“叮，叮。”一聲嚇了她一跳，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氣。
“誰，外麵有人嗎？”一個女孩子的聲音突兀的想起，伴著無盡的痛楚和恐懼。仿佛是哭了許久許久才發出這個聲音，無助且無力“放我出去……”
清雪的心一下子提到的嗓子，這是什麽聲音，她很害怕想要快點離開。但是走了幾步，她又停了下來。仔細聽來，遠處的一個房間裏傳來斷斷續續的哭泣聲。
她想了想慢慢的朝那個聲音走去。
清雪屏住呼吸，仔細的辨認聲音的方向。她聽出應該是個女人的聲音，斷斷續續的聲音中充滿恐懼和絕望，她小心朝哪個方向走去。
原來醉春樓並非僅僅一個樓而已，在前麵那個依仙閣的後麵，有著一個偌大的園林。裏麵有很多別院，雖然清幽雅靜但還是還有琴瑟歌曲的聲音。隻是她才發現竟然還有這麽荒蕪的地方，高大粗壯的樹林把這裏包裹的很嚴實，頭上樹葉偶爾被風吹動發出沙沙的聲音，樹葉的間隙投下稀稀疏疏的月光，在地上透出斑駁的影子。伴著前方昏暗的一點燈光顯得森然冷清，清雪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她猶豫了一下繼續往前走去。
越來越近了，周圍一片安靜，除了低低的嗚咽，她幾乎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她走近一看一個碩大的鐵鎖把門鎖的嚴嚴實實，她走到窗邊透過破碎的窗紙向裏麵看去。
隻看了一眼，她差點喊出聲來，裏麵一個女孩子被綁著手腳，頭發散亂的披在肩上，蒼白的臉上淚痕猶在。這個女孩正是她今天見過的，王貴的女兒碧柔。她怎麽會在這裏，白天不是已經沒事了嗎？她正疑惑著忽然想起來今天三哥和阿九的對話，難道是又被那些人抓了回來？
清雪看了看小心的四周望了望，確定沒有人過來，便輕輕地敲了一下窗。
“誰？”碧柔一下子緊張的裝過頭來，本是恐懼的臉上多了許多憤恨，“你們死了心吧，殺了我也不會順從的。”她以為是醉春樓的人來了，美俏的臉變得更加蒼白，一雙原本純淨的雙眸中滿是仇恨和決絕。
“碧柔，是我，我是今天在集市上救過你的那個人。”清雪趕緊小聲的解釋了一下。
碧柔聽見她這麽說，臉上露出猶疑之色又帶著些驚喜，沉默了片刻開口說道。“你怎麽會在這裏？”
“我是無意聽見有人哭才過來的。”清雪也不知道該怎麽和她解釋，她使勁的推了一下窗戶，發現這地方原本就是很破舊了。又用力要了幾下便打開了一扇窗戶，她伸頭進去讓碧柔看到了自己。
碧柔原本絕望的臉上露出了激動的笑容，一邊笑著眼淚又不停了流了下來，“公子，救我出去。”不過說完之後，表情一下子沉寂了下了，又恢複了先前的絕望隻不過此刻臉色又氣憤變得潮紅。“原來公子也喜歡這樣的煙花之地。”她狠狠的看了清雪一眼，隨即轉過身去心中變得更加絕望，原來世間男子沒有不喜歡這樣地方的，沒有不喜歡尋花問柳找開心的，那他又怎麽會就自己，想到這裏白天那些感恩之心淡了許多。
“你誤會了，我是覺得這個地方很可疑，所以才親自來查探一番，我不是來……，”清雪看她很生氣的樣子，急忙解釋道，但是那幾個字終究沒好意思說出來，“怎麽會走到這麽偏僻的地方，看到你呢。”
碧柔聽到之後身體怔了一下，清雪說的確實很有道理，讓她不得不相信，她又轉了過來略帶歉意的低著頭。“那你查到什麽了嗎？”她還是忍不住問道，雖然已經絕望了抱著必死之心，但是看到了清雪還是抱著些許的希望。
“沒有，”清雪有些沮喪的低下了頭，聲音也很無力，突然她又抬起頭。眼中滿是疑惑的光芒，“但是你怎麽會在這裏？”這個問題本是她早就想問的，此刻才有機會問出口。
清雪剛問出口，碧柔的眼淚又流了下來。“我和爹爹剛剛回到家，他們就去了，他們根本沒有被送去官府。他們把我們家都砸爛了，還打傷了爹爹。如果我不跟他們來，爹爹就被打死了。所以我才……”她抽泣的說不下去了，一直緊咬著嘴唇，薄薄的下唇被咬的發紫，仿佛有滲透出鮮紅。
“真是沒王法了。”清雪聽到這裏心中一陣氣憤，緊握著拳狠狠地敲在牆上。
“我是不會做出那種事的，如果他們再逼我，我就一頭撞死。隻是以後不能孝敬爹爹了。”碧柔猛的抬起頭來，充滿仇恨的眼神中夾雜著堅決。
清雪看到她的眼睛，心中猛的一下子抽緊了。“碧柔你別衝動，別做傻事。我一定會救你出去的。”
“救我，怎麽能救得出去呢？”碧柔隻是怔怔的看著窗外，喃喃自語。
“碧柔，相信我，我白天都能救了你，這次也一定可以。隻是你要好好地保護自己，我還需要你的幫忙。”清雪看著她的樣子心中很焦急也很擔憂，但是此刻她卻沒有辦法帶她走，即使今天把她救出去，她也沒有辦法保護她一輩子。思忖了一下，心中有了計較。
“公子真的會救碧柔嗎？那碧柔先謝謝你了，碧柔甘願為工作牛做馬報答你的恩情。”碧柔看到清雪堅定充滿力量的眼神，臉的又恢複了對生的期望，喜極而泣跪倒地上不停地給她磕頭。
“你先起來，別這樣！”清雪急忙製止了她，“碧柔，我一定會救你，但是現在我還不能把你帶走。需要委屈你一段時間。”她頓了頓慢慢的和她解釋，“我需要你在這呆幾天，幫我打探一下這醉春樓到底有什麽底細和後台。隻有知己知彼才可以百戰百勝，明白嗎？”清雪看著碧柔的眼睛，詢問道。
“明白，碧柔就依公子的。隻是，我該怎麽做呢？”碧柔有些不懂，她不知道自己如何打探都這些東西。
清雪回頭看了看周圍看是靜悄悄的，遠處的熱鬧已經把這裏忽略掉了。她轉過身去示意碧柔離自己靠近一點。
“你首先要保重自己，讓她們覺得你已經想通了，那樣才能對你放鬆警惕。然後你想辦法多和這裏的人接觸，多看多聽。看著他們經常來什麽貴客，老板都和什麽樣的接觸，我過幾天回來找你。”清雪眉頭微微蹙起，神色嚴肅一一講給碧柔聽，她也不確定眼前這個十幾歲的小姑娘會不會做得到。
碧柔認真的聽著，頻頻點頭。“好，公子，碧柔知道該怎麽做了，一定不讓你失望。”她重重的點了點頭，臉上露出的一絲狡黠的微笑。這笑容倒是清雪懸著的心，穩了下來。她忽然覺得這個碧柔會是一個聰明的女孩，不安的心放鬆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