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阿九和解
“你怎麽了?”清雪沒想到又一次看到蝶舞口吐鮮血的樣子,心中的疑團如烏雲密閉壓的她透不過氣來。
“姐姐”一直默默站在一旁的荷香,臉上一變輕呼一聲跑過來,想要扶她坐下。
“沒事。”蝶舞那絲怕拂去嘴角的鮮血,唇邊微微上揚,本想欣慰一笑,不過此刻映著她蒼白的臉卻顯得慘淡無力。
荷香也沒有再說話,隻是偷偷了摸了一把眼淚,她是那麽的了解蝶舞。她知道,蝶舞要做的事定會堅持到底。
“請堂主回歸扶明堂!”蝶舞仍然跪在地上,聲音執著堅定。
“你到底在說什麽?可不可以解釋清楚?”清雪臉上湧出一絲憤怒,她的心受到太多的震撼,她無法在讓自己平靜的麵對一切,她不知道到底怎麽回事,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誰?
“你是莫堂主的女兒,是上任堂主莫無塵指定的人,是拯救扶明堂的人。“蝶舞一字一句說的清晰而有力,雙眼直視清雪透出灼灼的寒光。
清雪身體一震,蝶舞這話什麽意思?難道她們早就知道自己不是男人。為什麽她們會知道,為何一直還裝作不知道。為什麽叫莫堂主?
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清雪凝神靜思想要在蝶舞的臉上找到一絲破綻。可是她失敗了,她看到的是蝶舞堅定有確定眼神,沒有半分懷疑的成分。
她身體忍不住退後一步,懷裏的小獸也不再先前那般好動,安靜的看著蝶舞要看著清雪。一雙大眼睛明亮有神,卻又神情切切。
她閉上眼睛緩緩的吸了一口氣,“你起來吧,有話起來說清楚。”聲音清冷,像是命令也像是無奈的發泄。
“謝堂主。”蝶舞頷首致謝,然後扶著荷香的手慢慢的站了起來,身體卻依舊虛弱有些站不穩。
“坐下說罷。”清雪退後一步坐在椅子上,看著身體飄虛的蝶舞心中不忍,也示意她坐下說話。
蝶舞看到清雪聽聞如此駭人的消息,還能做到這般鎮定自若,心中驚喜萬分。她想,這才是扶明堂堂主應有的氣質,扶明堂在她的手中定會強大起來。
“現在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吧。”雖然不知道她要說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關於自己,但是事已至此,也必須要弄個清楚了。
“扶明堂已存在百年,是一個地下的組織。每一代堂主都會親定下一任堂主。但是原來的堂主失蹤多年,我們苦苦尋找卻無音訊。不久前冥天護法瞻看星相說堂主很快就會出現,蝶舞一直苦苦尋找,知道第一次見到你便有感覺。”蝶舞收斂了臉上若有若無的笑容,神色嚴肅起來
“可是你憑什麽斷定我就是你們的堂主。”多麽駭人聽聞的事情,清雪心中有一萬個不相信,但還是忍不住問出這句話。
“因為我覺得你很熟悉,因為隻有扶明堂的堂主會彈‘絕情隱’!,因為我們的靈狐也認定了你!”說得太急蝶舞又咳嗽了一聲,臉色變得潮紅起來。一旁的荷香麵帶憂色的扶著她,又趕緊掏出一粒藥丸放到蝶舞口中。
絕情隱這幾個字對清雪來說並不陌生,她早在雲府的時候就聽劉兆說過了。這不過這段時間已近淡忘了,可是她忍不住低頭看著懷裏的小獸。她說的靈狐竟是這個小獸嗎?它看起來那麽柔軟可愛,竟是一隻富有靈性的神獸。她的手輕輕的顫抖,可是懷裏的小獸卻閉著眼睛好像熟睡一樣,好像對這一切渾然不知。
“‘絕情隱’有三篇。堂主因為對蝶舞的戒備,便不自覺的彈了其中的‘絕天曲’。絕天曲便是可殺人的琴聲。所以那日蝶舞敵不過堂主的琴勢而使蝶舞身上舊傷複發。”蝶舞看懂了清雪詫異的眼神,說出自己那次受傷的疑惑。
“既然隻有堂主會彈絕情隱,那天明明是你起的曲子。”清雪很容易的想到這裏疑點,所以嘴角便浮起一抹清冷笑意。
“其實蝶舞剛才所彈並非‘絕天曲’。隻是相似的音律而已,堂主細想後來不是堂主自己在控製曲子的音律嗎?”蝶舞並沒有在意清雪的表情,聲音依舊誠懇堅定。
清雪沒有說話,仔細回想好像真是那麽一回事,剛剛自己隻覺得對蝶舞有疑問,隻想在琴聲上壓倒她。沒成想,自己潛意識的抵觸竟將她傷了這麽重。
“也許隻是偶然,彈一首曲子也不能斷定什麽。”其實清雪的內心已經有些動搖了,但是卻不能這麽容易的接受,還是充滿疑惑。
“還有一物,堂主必定見過!白玉手鐲!”蝶舞神色嚴肅,眼中閃爍著堅而希冀的亮光。
清雪一聽到白玉手鐲,臉色不再似先前的淡定,她有些惶恐有些意外的抬起頭,“你怎麽知道白玉手鐲?”她還想繼續說什麽,懷裏本來正在酣睡的靈狐卻不停的動起來。她低下頭去吃驚不小,隻見靈狐從懷中拿出了白玉手鐲。此刻,正在在它毛茸茸的小爪中把玩著。
那可是母親留給自己的唯一信物了,她想要伸手拿回來,卻見靈狐有些不悅的發出咕嚕的聲音,然後把手鐲緊緊的抱在她潔白柔軟的懷中。
“因為那是堂主的象征,每一代堂主都會把它傳給新任堂主。”蝶舞的聲音適時響起。
“我還是不能相信,一定是你們偷看到我鐲子了。”此刻清雪大腦已經有些混亂,她身體搖晃的退後一步扶住椅子。
“堂主,您可以自己想象,自己的感覺是什麽?”蝶舞並沒有放棄,語氣沒有一絲溫和,那咄咄逼視的神情帶著決絕和冷酷。其實她本不想如此,隻是沒有人知道她有多著急,她多麽急切的要找到那個人。
“放開我,我沒事!”清雪臉色蒼白,可是卻很用力的甩開荷香扶著她的手,她太震驚了。這些對她來說太突然了,突然的讓她開始懷疑身邊的一切。
但是她的心裏卻莫名的糾結,她不想相信這是真的。可是自己真的會彈絕情隱,她們的堂主和母親是一個名字,還有那白玉鐲子,還要眼前這充滿靈氣的小獸。她穩了穩自己的情緒,心中飛快的思索。她會想這自己來到這裏發生的事情,回想著與蝶舞的所有接觸,一切的一起好像都在按照某種軌跡發展的,已經超出了自己的想象,該怎麽辦呢?
“堂主,我知道你不相信屬下說的話,但是我相信上任堂主不會如此簡單的傳位與你。上任堂主一定在腦海中給您留下封塵的記憶。”蝶舞上前一步,單膝跪地扶手說道。
“記憶?封塵的記憶?”清雪有些遊離的重複著。
她看著窗外開得正豔的粉色紫薇,看著幾隻彩蝶在花束上翩翩起舞,心中竟有一些渴望。
如果說開始的時候,自己是那麽的不相信,不接受,而現在她確實動搖了。來到這裏之後,她有太多的意想不到。錯綜複雜的事情,一件件好像織成一張大網,而她依然已經在網中。
她想知道真相,想知道封塵的記憶到底什麽呢?
“如果真的如你所說,那塵封的記憶該如何開啟?”良久,清雪才從那翩翩的彩蝶身上收回自己紛亂的思緒。隻是剛才那一瞬間的混亂,她已經打定了主意,這一次一定要弄明白蝶舞,弄明白紛擾她許久的事情。
“這是我堂獨門的玄術,前堂主離開時曾教過蝶舞。”蝶舞聽清雪這樣說,臉上露出一抹驚喜的笑容,她忐忑的心安穩了不少。
“那什麽時候開始?”清雪早已換作一臉平靜。該來的總會來的,逃避也是徒勞。
“隨時,但是不可以在這裏,堂主需要和屬下去總壇。”蝶舞沒想到清雪比她還著急的樣子,自然高興的聲音都變得顫抖。
“總壇?”清雪聽到這兩字,心中有些震驚。總壇應該是一個幫派的老窩了,剛才自己還是抱著試試的心理,沒想到要如此正式的去總壇。那如果最後發現自己不是他們要找的人會怎麽樣?蝶舞也說了扶明堂是一個地下的組織,如果真的那樣會留著自己嗎?
“如果證實我不是你要找的人呢?”因為雖然他很想知道,但是她必須知道風險有多大。
“如果……您真的不是,那就不能讓你知道如此多的秘密。”蝶舞臉上閃過一絲愧疚有隱忍的表情,隨即又努力笑著說,“不過,蝶舞相信自己不會感應錯的!”
就那麽幾秒鍾的時間,清雪在腦中仔細思量,如果自己現在退走也許還來得及。可是心中總有些不甘,不甘於錯過這次機會。那麽真的要賭一次嗎?
賭一次吧!清雪對自己堅定的點了點頭。
在清雪和蝶舞對話的這段時間,碧柔早就被打發出去了。而現在堂中隻有清雪,蝶舞和荷香。顯而易見,這荷香也是扶明堂的人了。
清雪慢慢的跟在蝶舞後麵,心中暗暗讚歎,原來自己之前考慮的還不是細致,她都忽略了荷香,忽略了這兩個武功極高,也隱藏的極深的女子。
她有些狐疑,這去總壇的路並非是朝著深山或者是什麽隱蔽的地方。甚至他們沒有走出舞衣園,穿過幾扇門走進一間裝飾華麗高雅的臥房。房中飄著淡淡的紫薇花香,一抹都是淡紫色的家飾,倒是和蝶舞的氣質很是般配。
看蝶舞和荷香都止住了腳步,清雪有些狐疑的看著她,不明白為何會在這閨房中停留下來,可是很快她就明白了。
隻見蝶舞輕輕的轉動床頭的一個插滿花束的白瓷花瓶,伴著‘吱嘎‘掛滿紗幔的床帳竟然慢慢的旋轉過來。
蝶舞回頭用得意的笑容看著清雪,不過清雪卻並未作何反應,。其實清雪真的很驚訝,不過她還是強製自己保持鎮靜保持安靜,隻是淡淡的看著這一切。
“堂主,這邊請。”蝶舞收斂了自己表情,她本意清雪會很驚訝,但是沒想到清雪隻是那樣淡然的表情,好像這一切都不以為然。她心裏更加的確定,這人絕不是簡單的人,她有著非凡的氣質,有著不一般的膽識。這人一定是她們的堂主,一定是可以解救扶明堂的人。
其實,蝶舞的想法,真是清雪想要的。無論如何,她不能那自己的命冒險,她還沒有變回女人,沒有和昱瀟攤派。看到蝶舞的樣子,清雪的心中偷偷的笑了。
荷香先一步,走了進去點燃了秘道兩邊的油燈。清雪跟著走了進去,原來這總壇就在地下,先是直上直下的樓梯,走了幾十米,才是縱橫交錯的秘道。如果不是熟悉的人,肯定會在這裏迷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