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鳳儀宮中
蝶舞在前麵帶路,很熟悉的樣子,是不是的回頭對清雪說,“堂主,跟著屬下的步子走。”
清雪一邊走著,一邊看著兩旁的牆壁,上麵刻著繁複奇怪的圖案,不過這些東西在她腦中撞來撞去的,竟有些熟悉。
突然‘嗖’的一聲,幾支飛劍朝清雪射來,速度快的讓清雪來不及躲閃,眼見就要正中要害,蝶舞回身拉起清雪‘噌’的一下飛出幾十步遠。
臉上蒼白,驚魂未定的看著清雪,“堂主,為了以防外人進入,這裏麵有許多機關暗器。所以……”
清雪明白她為說話的話,蝶舞一定想說所以你不要亂跑,不小心沒命了。清雪也沒有說什麽,隻是抱歉的一笑,示意她們接著走吧。
突然那麽一刹那,清雪竟很想成為堂主,很希望自己成為這個扶明堂的主子,這一切痕超乎她的預料,蝶舞不簡單扶明堂更高深莫測。如果自己成為堂主,那以後……想到這裏她心裏忍不住罵自己好貪心,搖了搖頭小心的跟上去。
左拐右拐的走了半天到了一個甚是曠闊的大廳,一個銅質的鳳尾座椅就在他們的對麵。,蝶舞終於停了下來,清雪也明白是到了目的地了。
而懷中一直不安分的小獸,仿佛此刻更是激動起來,不停的用小爪輕撓清雪的手背。一直走進來清雪竟習慣的把它抱在懷裏,而此刻它好象是要清雪放下它的意思。清雪看了看它,輕輕的把它放到地上。沒想到這靈狐仿佛是很熟悉的樣子,它仰著頭,毛蓉蓉的小爪穩穩當當一步一步的像前麵走去。毛茸茸的尾巴高高的翹起,像是一個驕傲的皇後一般,清雪看得出神。它沒有理會眾人,走到椅子前麵,一抬腿全身跳了上去,安然自在的看著堂下神情錯愕的清雪。
蝶舞給荷香遞了一個眼神,荷香很快就去牆上去來一把銀色寶劍。
“靈狐本事堂主的聖獸,那位置本有它的一半。堂主隻要安心的坐在上麵就好了。”蝶舞雙手平端寶劍,示意清雪坐在銅質的椅子上。
清雪沒有遲疑,轉身走了上去。盡管努力的控製,可是仍然克製不住心中的緊張和激動,她有些期盼的看著蝶舞。
隻見蝶舞神色肅穆,雙眸緊閉。手中的劍不停的在空中劃著奇怪有繁雜的符號,速度越來越快,最後看得清雪有些模糊了。
清雪好似被吸引,盡管她已看不清楚舞劍的軌跡,可她依舊注視著那一道道光圈。漸漸的,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隻有那銀色寶劍的光亮一閃一閃刺的她雙目生疼。
熟悉的畫麵漸漸的清晰起來,一個小女孩裝著淡粉色連衣裙,嘴裏含著一顆棒棒糖,好奇的看著身邊正在彈琴的美麗靜雅的女子。
看到這一幕清雪便再也不能平靜了,她看著畫麵中的人,一股溫熱的液體順著臉頰緩緩流下。這畫麵太美好了,太迷人了,盡管她多麽震驚,多麽想哭出聲音。可是她害怕打破那恬靜的場麵,她一隻手緊緊的捂住嘴巴,人淚水狂流,也不忍發出一絲聲音。
那是誰呢?
那不是小時候的自己和媽媽嗎?
畫麵是那麽的清晰那麽的真實,真實的她能感受到媽媽的呼吸和身體的溫熱。
“媽媽,媽媽”清雪忍不住輕呼出聲音,但是畫麵中的人根本看不到她,也聽不到她。
“清兒,好聽嗎?”媽媽抬起雙手,輕輕的把女孩撥入懷中,臉上盡是溫柔和喜愛。
“好聽,真好聽。”小女孩舔了一口糖果,一臉純真的說道。
“那清兒記住了嗎?”媽媽輕輕撫摸她嫩滑的小臉,溫和的說道。
小女孩沮喪的搖了搖頭,一臉難過的表情。
“沒關係的,媽媽已近把她留在你的腦袋裏。等你長大了,你就想起來了。”媽媽溺愛的親了她以後,接著說道,“清兒,要記住哦,不論走到哪裏都要好好活著哦。有一天如果你去了一個陌生的地方也不要害怕,哪裏同樣有關心你照顧你的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運,清兒也一樣。清兒要好好做人,要幫媽媽完成沒有完成的事情。那是責任!”媽媽看著小女孩的,眼中依稀閃著淚花,仿佛再說著極其傷悲的事情。
“媽媽,清兒,不懂。媽媽讓清兒做什麽?”小女孩仰著頭,臉上是天真的疑惑。
“清兒,長大了就會懂的。還有,記得找到蝶舞。”媽媽努力忍下淚水,臉上浮出一抹悲苦的笑容。看了小女孩許久,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裏。
清雪看著畫麵中的自己和母親,她震驚的忘記了呼吸。在清雪的記憶中並沒有這一幕,呆呆的看著那親切的畫麵停止了思考。
那平靜如水的畫麵那樣的真實,清雪恍惚的感覺自己好像在夢裏。可是突然那如水的畫麵竟激起一抹漣漪,一圈圈蕩漾開來,真切的畫麵便如打破的花瓶,破碎不堪。
清雪的心仿佛被千萬馬蹄踏過,疼的不能呼吸。她伸出雙手拚命的想要去抓住那最後一絲溫熱。可是一切都是徒勞,任她怎麽執著,畫麵都一點一點消散,空氣中恢複了原來的樣子。
空蕩蕩的不留一絲痕跡,原來一起恍惚如夢。
她發瘋的一般,抓著蝶舞的手,大聲的哭喊著,“蝶舞,讓她回來,我要我的母親。”她不再是平靜的表情,不再是堅韌的清雪,亦不是那個果斷勇敢的清。她隻是一個失去母親的女孩子,隻想要多看母親一眼。淚水不斷的留下來,一滴滴的直落在地上,可就像是流不完一樣,帶不走她心中的悲傷。
蝶舞看著淚流滿麵,傷痛不已的清雪。眼淚也不知覺的流了下來,她也看到剛才的記憶,雖然她不知道那是哪裏,但是她知道一個女孩子思念自己母親的心。此刻的她,多麽脆弱多麽可憐,她很想衝動去抱著她給她溫暖,她告訴自己要永遠保護這個女子,用自己的生命。
“堂主,對不起。塵封的記憶隻能重演一次,屬下無能為力。”蝶舞拭去眼角淚水,抱歉的說道。
“為什麽?你騙人,求求你讓我再看看我母親。就一次,好不好……”清雪拚命搖著蝶舞的手,臉上是不相信的表情。
“真的,不行。”蝶舞的淚水又一次忍不住的流了下來,她有些不敢去看清雪的臉,生生的別過臉去。
“為什麽,為什麽?媽媽……”清雪看著蝶舞決然的表情,心像是跌落穀底,身上的力氣好像一下子被抽幹了,她仿佛無意識雙腿一軟她跌到在地上。
蝶舞心中驚呼不好,一步上前讓清雪躺在自己懷裏。
她的眼淚還是不停的流著,她目不轉睛的盯著頭頂那一塊虛空,卻一句話都不說。蝶舞心中很難受也很焦急,卻也無計可施,隻能靜靜的陪著。
一直站在一邊的荷香此刻也被感動的哽咽不止,她是明白清雪的心的。荷香安靜的走到蝶舞旁邊,“姐姐,就讓堂主靜靜的呆一會吧,荷香也失去過母親,明白堂主的心情。”荷香一臉傷悲,剛說一句話淚水有流了出來。
時間靜靜的流淌住,清雪還是一動不動安安靜靜的,連哭都沒有聲音。
良久良久,她才眼睛才輕輕的動了以下。看了看荷香,又看了看蝶舞。張開口艱難的發出一聲嘶啞,“我沒事了。”雖然剛才清雪仿佛無意識一般,一動不動。可是她的心裏並沒有停止跳動,她知道那是一段記憶。她也知道母親早早就去世了,不可能再回來。而對於她來說,忽然開啟這塵封多年的記憶,心中那堆積如山的思念和痛苦便全部發泄出來了。
而當心情一點一點平複之後,她終究還是會堅強的,會接受的。因為她必須堅強,必須接受。因為這是她的命,也是母親的希望。
清雪一隻手扶地,慢慢的站起身來,踉蹌了一下,但依舊站得穩穩了。蝶舞和荷香看到她這樣,心中也寬慰了不少。
“蝶舞,那現在我就真的是你們的堂主了。”盡管她的雙眼有掩飾不住的愛上,可是她的臉上已經沒有什麽痕跡了。
“屬下,參見參見堂主。”蝶舞和荷香聽完急忙下跪行禮,臉上亦是尊敬和嚴肅的表情。
“你們這是幹什麽,快起來吧。”清雪急忙上前扶起,臉上有些不知所措,雖然這兩個人看著是對扶明堂決死忠心的人,可是心裏對他們並不了解。“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我不知道怎樣做一個堂主,還以為你們時時刻刻的在我身邊,和我共進退。”清雪想起母親的話,去找蝶舞。她看著蝶舞,雙手緊緊的握著蝶舞的手,她的冰冷讓蝶舞忍不住感到死死涼。“蝶舞,其實我改叫你一聲姐姐,母親讓我找你,相信你定是她絕對相信的人,還希望以後不要拋棄清雪才好。”清雪說完對蝶舞深深鞠了一躬,誠摯的表情,誠懇的動作著實讓蝶舞荷香嚇了一跳。
蝶舞急忙彎的更低扶起清雪,“蝶舞必定誓死效忠與堂主。”語氣堅定,嚴重閃爍著驚喜有感動的光芒。如果說之前心中還有一點點的擔憂,現在已經全然沒有了,眼前的人使一個如此堅強又睿智的女子,扶明堂有這樣的堂主她還有什麽擔憂呢。這更堅定了她的心,她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保護堂主一定不要她受到一絲威脅和傷害。不僅僅是為了報前任堂主恩情,更是為了這個讓她甘心臣服的年輕女子。
清雪和蝶舞聊了許久,她終於對扶明堂,對自己都有了更多的認知。她心裏忍不住感慨,原來這扶明堂的使命還真是不一般,而自己身上的擔子仿佛也重了許多。
文軒的名字從蝶舞的口中說出,漫不經心的撩動她沉靜的心弦。那個純淨如玉的男子,那個溫柔細心的男子,終究,他們還是要以那樣的身份見麵了,這是她最不願見到事情。
但是,有什麽辦法呢,人生可以選擇嗎?命運可以改變嗎?
告別了蝶舞,她需要靜下來,好好的想想以後的路該怎樣走。以後該要怎麽麵對身邊的每一個人。一個人的走上會去的路,心中了然落寞,身後傳來細微的腳步聲。回過頭去,原來雪白小獸一直跟在身後。
莞爾一笑,報到懷中,“我教你靈兒好嗎?以後就隻有咱們作伴了。”輕輕撫摸那細軟的絨毛,心中輕歎無聲。
今年的夏天竟如此的短,空氣中多了絲絲涼意。路上的薔薇都謝了呢,無力的垂著幹枯的花枝,一片蕭瑟的衰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