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本事了啊?
我趕到的時候,徐鈺安已經在那裏忙活了,他今天穿得格外的帥氣逼人,看到我過來,他愛憐的摸了摸我的腦袋,微笑說:“怎麽?沒失望吧?”
怎麽可能失望?當初他跟我說爺爺奶奶給他留了一點錢,讓他能做一點小生意,我還以為公司應該不會開得很大,頂多幾間辦公室而已。可是如今看了才知道,他這裏整整包下了這座大廈的四層樓,這規模,雖然不能跟薄氏相比,真的不小。
“你過來。”徐鈺安溫柔的牽著我的手,直到引著我走到落地窗邊,看到了對麵大廈的顯示屏,這才停了下來。
“我的目標,就是打下那片江山。”他指著顯示屏上還在慷慨激昂的薄氏團隊,侃侃而談。
想想自己幾個月前還在為薄氏賣命,我搖頭苦笑,並不說話。
徐鈺安的新公司創想的股份是這樣劃分的,我以百分之十的股份,是創想的第四大股東。徐鈺安百分之五十,是控股股東。而剩下的百分之四十,竟然是林子懿和阮錦心兩人對半分。
我有些詫異,他倆都沒有出席今天的活動,我真沒想到他們竟然也在這件事情上插了一腳。
創想的開業典禮做得很隆重,我像個花瓶一般跟在徐鈺安身邊,機械的笑著。
開業典禮完了之後是記者招待會,早上才經曆過薄氏事件的記者們全都虎視眈眈的圍上來,希望在這邊挖到一點猛料。
“沒錯,我是私生子,但私生子不是我的錯,因為父母我無從選擇,我卻可以選擇我的人生。”徐鈺安端坐在台上,麵向台下的那些鏡頭們,握緊了我的手,淡笑著說:“我知道大家一直對我和慕遙的關係很好奇,我就說明白了吧,我們是兄妹,隻是一個跟爸爸姓,一個跟媽媽姓,僅此而已。”
趁著底下的一片嘩然,他笑了笑,又說:“我跟我妹妹是最近一個月才相認的,那天她被欺負,太可憐了我才出頭。之前她對於我的事業一無所知,當然也不存在勾結這一說,而且,我也不認為薄氏將我妹妹放在公關部這麽尷尬的位置上,我妹妹能竊取到多少機密。”
徐鈺安這一番話可謂是狠狠地打了薄璽安的臉,我不知道當薄璽安看到這邊的記者招待會的時候是否能想象到當我在屏幕裏看到他時的那種心情,我隻覺得爽,真的很爽,他越堵心,我越是爽。
“慕小姐,請你說兩句。”記者在徐鈺安那裏套不到話之後,又將矛頭轉向了我,我勾唇微微笑的望著下麵的這些人,靦腆笑著說:“你們不是都叫我慕小姐,而不是薄太太了嗎?已經這樣了還有什麽好問的。”
說著,像是很不忍似的,我搖了搖頭,淡笑著說:“的確,三年前我跟薄總陰差陽錯綁到一起形成了一樁錯誤的婚姻,三年來我們相敬如冰並無夫妻之實,如今蔚小姐已經醒來,我把她的男人還給她了,還有什麽問題嗎?”
言外之意就是,我們有過的那些纏綿我並不承認,睡了就睡了,離了就忘了。蔚薇薇不是一直想要這個男人嗎?我用夠了就還給她就是,沒什麽可惜,沒什麽好不舍的。
我都記不清底下的人嘩然的在說些什麽了,甚至接下來徐鈺安說了什麽我都沒聽清,我滿心滿眼的都在想著那一對無恥的男女看到我這麽諷刺的時候會不會咬牙切齒。
到最後記者招待會終於結束,走出來的我已經疲憊不堪,笑得臉都僵了。
徐鈺安問我累不累,我搖了搖頭,怎麽會累,一想到薄璽安那樣狠狠的欺負我,而我又終於找到機會打了他的臉,我怎麽可能會累?
對於薄璽安那樣驕傲的人來說,跟他死纏爛打都沒什麽,隻有不言不語不承認,才是對他最大的報複吧!
中午的時候我跟著徐鈺安一起跟他公司的主創人員一起吃了頓飯,下午的時候他們要開始忙了,而我沒打算在這上班,自己就先回去了。
我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律師行一趟,我已經繼承到了爸爸的財產,我手裏有不少錢,放在我手上或許也沒什麽用,而我也不想白拿徐鈺安的,就請律師幫我,按照百分之十的股份,將價格算出來,打算將錢還給他。
做完這些之後,我想了想,要求律師幫我擬一個離婚協議。
這一次我是認真的,早就破裂的婚姻走到這一步,我不認為我們還能有其他的餘地了。
他唯一深愛的女人不是蔚薇薇嗎?既然他無條件的愛著蔚薇薇那朵白蓮花,那就讓他去吧,隻要離婚了,其他的一切我眼不見為淨。
我倆的離婚協議其實很簡單,我們感情破裂全市人民都知道,沒有子女問題,沒有住房問題,至於婚後財產,他說的五千萬始終沒有兌現,我也不想要了,我嫌瘮得慌。
將離婚協議書弄好之後,走出律師行的同時,我撥通了薄璽安的電話。
他的私人手機,關機。
他的工作手機,關機。
他的辦公室座機,無人接聽。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願意接我的電話,但按照我對薄氏和對他的了解,開完記者招待會還有一大堆事,他現在肯定就在公司。
所以我也直接開車去了薄氏。
離婚這件事,既然他不主動,那麽我就自己來吧!
重回故地,這一次我來薄氏沒有人敢阻攔我,隻是所有人看著我都指指點點,但我也不以為意。
坐著總裁專用電梯,我閉上眼睛,竭力不讓自己去想起曾經在薄氏工作近三年的時光。
到了總裁辦,剛推開門就看到從裏麵走出來的徐師,看到我,徐師微微動了動嘴角,看得出來想說什麽,但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
沒有人攔我,我徑直推開門走進去。
明明也才幾個月,我卻好像很久沒有來過這裏一樣,他辦公室的布置好像還跟以前一模一樣,卻好像也有什麽不一樣了。
明明說好了要堅強要冷血,可腦子裏卻總是不受控製的想起我受傷的那段時間,在這間辦公室裏,薄璽安給我煮粥督促我吃飯的畫麵,甚至在後麵的休息室我們還做過。
我晃了晃腦袋,不想讓那些東西困擾到自己,我從手裏拿著的文件袋裏取出一式三份的離婚協議書,甩在他麵前。
“簽字吧!”吝嗇於多說一個字,我一臉平靜的說。
而薄璽安似乎這才察覺到我的到來似的,他抬起頭來,緩緩的看向我。
他渾身全是地獄般的肅殺意味,嗤笑:“有徐鈺安撐腰,本事了啊?”
“總好過有老公等於沒有。”我也跟著笑,笑不露齒。
我幾乎很少跟他頂嘴,他被我懟了一回也麵色不善,他黑著臉拿起我放在他麵前的離婚協議書上,很快速的瀏覽了一遍,看到最後的時候卻又笑了出來:“怎麽?你哄我呢?你拿來的協議書怎麽你自己都沒簽字?舍不得?”
我這才想起自己可能忘了這一茬,我怎麽可能舍不得呢?我從他那裏抽出一支筆,飛快的簽上自己的名字。
簽到第三份的最後一個字的時候,我的手微微有些顫抖,但略微頓了頓,還是很果斷的落上了最後一筆。
“你滿意了嗎?”我冷眼望著眼前的男人,將離婚協議書和筆一起推給他,麵無表情的說:“我簽好了,你來吧!”
薄璽安將筆拿在手上,卻沒有立刻簽字,而是靠著椅背半眯著眼睛,煞有介事的打量我。
“真的想清楚了?決定親手斷掉這段你費盡心思求來的錯誤婚姻了?”他冷笑的看著我,拿我的話來嘲諷我。
我卻絲毫沒有任何不舍似的,隻微微勾了勾嘴角說:“薄總,我以為我們彼此都已經考慮好了,我以為你能爽快的立刻簽了字就放我走了。”
薄璽安輕佻一笑,他的視線漸漸下移,落在了我的腹部上,淡淡的說:“我以為我那麽說了,你會哭的。”
“我為什麽要哭?”我冷笑著反問。好笑,他在記者會上所說的那些都是說給我聽的嗎?
薄璽安嗬了一聲,卻隻眯了眯眸子,死死的瞪著我,又說:“慕遙,我最後跟你說一次,過往的一切我可以既往不咎,不過,你隻需要回答我一個問題,你打掉的那個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的?”
“既往不咎?好大的口氣!”我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冷笑的說道:“我的第一個男人是你,最後一個男人卻不一定是,那個孩子已經打掉了,是誰的孩子都已經不重要了,你問這個有意思嗎?”
“看來你做什麽真的不把我放在眼裏是吧?”薄璽安惱了,他猛地站起身子來,猙獰著臉,將我簽好字的那份離婚協議書撕得粉碎,用力的砸在我的臉上,咬牙切齒的說:“慕遙,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根本不記得我姓薄。當初是你先招惹我的,你以為還能你自己先喊停嗎?我告訴你,你休想。”
他既像是一陣泥石流,又像是一陣龍卷風,他用力的扼住了我的下巴,一雙漆黑的瞳仁陰鷙的瞪著我,滿臉惱火的問:“告訴我,你沒有偷人?你也沒有別的男人?”
我同樣狠厲的眼神麵對著他,滿是報複的冷笑著說:“你以前就知道我的桃花一直比較好,我年輕漂亮,沒有拖油瓶,而且我哥哥還給了我那麽股份做嫁妝,你憑什麽以為我不會找一個疼愛我的好男人?”
薄璽安氣壞了,他扼住我下巴的手不斷的收緊,收緊,最後停留在我的脖子上。
“慕遙,你就是個妖精,我要殺了你。”他掐著我的手不斷的加重力道,我感覺自己脖子都快捏碎了,他是真的氣極了對我下了狠手,我卻不覺得到了這個時候我還應該承受這些。
我咬牙,膝蓋上用力頂過去,臥槽頂偏了,我又是一巴掌打過去,用盡了全力,他半邊臉都歪了。
“我此生最後悔的事,就是當初失貞的時候嫁給了你。”我強忍住眼淚,站穩了身子,目光呆滯的說:“薄璽安,你聽清楚了,這一次我是真的不愛你了。”
說著,我朝他伸出了我的手:“大家都很忙,還是麻煩你趕緊重新打印一份離婚協議簽好辦手續吧!”
不是很痛快嗎?可是為什麽眼前的男人卻高大的身影一夕傾倒,那樣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