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再陪我最後一次
“慕遙,你真的變了!”薄璽安緊握雙手瞪著我,眉頭緊皺,眼眶裏好似有一滴淚,泫然欲滴。
他竟會為我流淚?嗬,鱷魚的眼淚吧!
我無視了這一切,瞪著眼前這個男人,一臉嘲諷的說:“麻煩你了,好話歹話都說清楚了,對於我這麽水性楊花的壞女人,你幹脆點行嗎?”
薄璽安呐呐的看了我一眼,輕飄飄的眼神沒有多在我身上停留一秒鍾,而是吩咐秘書進來。
“給我打印一份離婚協議,什麽都不要,沒有財產分配,沒有房產沒有經濟補償,就這樣。”他黑著臉沉聲吩咐著。
秘書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的態度嚇到了,小心翼翼的出去了,薄璽安沉默了一會兒,直到秘書重新將打印好的離婚協議拿進來,他這才抬起眼眸來。
“我曾想過給你錢和房產,但我想,你應該不需要這些了。”他一邊龍飛鳳舞的簽著名字,一邊麵無表情的說。
我沒吭聲,我自己找人擬協議的時候就沒想過要他的錢,我怕拿到手了之後還會自己膈應自己。
他的嘲諷我無動於衷,他停下了簽字的手,抬眼來又看了我一眼。看到他停手,我也終於著急了,然後去看他到底又出什麽幺蛾子了。四目相對,他卻隻是笑:“慕遙,我曾經以為一無所有了才會讓你一心一意依靠著我,如今看來,你果然是硬氣了!”
一無所有?這是為他整垮慕家找借口嗎?好深情的理由我竟然無言以對。
我嗤笑的看了眼前的男人,嘲諷的勾了勾嘴角:“是啊,就算一無所有了,我也不惜離開你身邊。”
薄璽安哼了一聲,重新撿起筆簽起名字了,這一次他的字跡比前麵的更為潦草,也更為迅速。
很快他就簽好了字,他將簽好的離婚協議推給我,我拿起筆剛要簽字,他卻跟驟然發瘋似的,一把將我摟住。
“再陪我最後一次,我就放手。”他大手將辦公桌上的東西全都揮到地上,他一把扛起我丟到寬大的辦公桌上。
我哪裏肯,我一邊使勁的躲閃著,一邊恨恨的喊道:“薄璽安,你無恥。”
“不是還沒正式離婚嗎?”薄璽安一臉冷然,說著就要來撕扯我的衣服。
他卻滿不在乎的笑笑,一臉譏諷的說:“你讓我好過,我就讓你好過,你讓我最後一次,我就簽字放你走,如何?”
嗬嗬,對於他這樣的男人來說,這事兒本就是是一場交易吧!既然已經睡了那麽多次,再睡一次又何妨?
我太明白他胡鬧的本性了,他弄這麽一出肯定就是不肯輕易給我簽字,要是滿足了他就能為自己換來自由,那就睡吧,反正他的技術也很不錯。
“我為什麽要拒絕?”我冷笑的望著眼前的男人,開始自己動手脫起自己的衣服來:“來,伺候好了,我重重有賞!”
他齜著牙瞅了我一眼,煩躁的要去動手扯領帶,他窩著一股無名怒火,耐性全無,素雅的絲質領帶被他用力一扯,直接纏成了死結。
我皺著眉頭走了過去,輕聲道:“我來吧。”
他眼看著我走到了他的跟前,微微仰起了臉,臉龐細膩的皮膚有淡淡的香氣,纖細的手在他襯衣的領子下靈巧地移動,他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身體僵硬,感覺到熱氣慢慢地升騰起來。
我的手指有一點點溫熱,偶爾不經意間輕輕地擦過他的脖子,解開了那一個雙交叉領結後,我將領帶從他襯衣的領子拉了下來,微微笑了笑,轉身要走開。
就在這一刻,他忽然抬手,一把捧住我的臉,深深地吻了下去。
我一瞬間一口氣沒吸進去,隻感覺到他臉上些許的胡渣瞬間摩擦過我的臉,帶來一種電流般的微微麻痹,然後是他火熱的唇直接壓住了我的雙唇。
他緩緩地低下頭,雙手按住我的背,將我整個人都緊緊抱住了。
他堅硬的手臂用力地纏住我,我隻感覺到自己幾乎是被他提了起來,緊緊地貼在了他的胸口。
我輕輕的閉上眼,不拒絕也不回應的,任由他摟著我的脖子。
這一刻,空氣裏燃燒得有些失控,彼此都是那般的渴,擁抱著如一道幹涸了一千年的河床,在地球毀滅之際忽然被地殼山峰流下雪水,緩緩地浸潤而過。
火熱的潮水和壓抑的情感一起席卷而來,我覺得自己就像一葉孤舟,隨著他衝鋒陷陣的巨浪,一起一伏。
我的後背有節奏的撞著身下的桌子,很痛,可是這種疼痛卻比不過那片刻的歡愉。歡愉與疼痛夾雜著,痛並快樂著,憂傷卻也歡喜。
我不知道我們是什麽時候開始的,我隻知道結束的時候,我已跟從水裏撈出來一樣,全身是汗水。
他抱著我去休息室洗澡,氤氳的水霧裏我們再次攪和在一起,這一次的他似乎永遠也不知道饜足,我也不知道到底換了多少個姿勢,我隻知道最後全身酸痛。
結束的時候我滿頭大汗,夜已經深了。
等我們再回到床上的時候,各自都精疲力盡,我覺得口渴想喝水,他起來給我倒了一杯水,而他自己胡亂的套上睡衣,站在窗戶那兒發呆,夜風和月光將他的身影掩映在窗簾上,看起來特別的落寞。
我的裙子早已在糾纏中撕得粉碎,他變戲法似的從櫃子裏拿出來一件裙子,一臉鄙夷的丟給了我:“我的前女友剩下來的,你將就著穿吧!”
這是一件非常漂亮的裙子,白色抹胸,裙擺上鑲滿了手工縫製的那種精致繡花,美輪美奐。
可是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就是一件新裙子。
我沒有戳破他騙我也騙自己的謊言,穿了圈子站在鏡子前照了照,恍惚的看著,忽然眼前出現了幻象,身上的白色裙子似乎幻化成了婚紗,而我身上也隱隱約約出現了新娘的模樣。
我知道是自己眼花了,我略顯消瘦的手掌摩挲著自己的臉用力的拍了一下,讓自己回過神來。
等我換好衣服轉過頭去的時候,卻發現他在拍照,看到我在看他,他慌張的收了手機。
我鄙夷的一笑,最需要的時候要不到,現在他不管做什麽,傷害我還是感慨我,我都不需要了。我需要的,隻是果斷的分手而已。
我收拾好自己的時候薄璽安已經在離婚協議上簽好了名字,我將離婚協議書仔細的檢查了一遍,小心的放進包裏。
臨走前我又看窗外一眼,哦,原來竟是外麵下起了下雨了,白天還晴空萬裏的,是為我們即將分手而來的鋪墊嗎?嗬!
雨下得有點急,從窗戶裏望出去,洋洋灑灑如水柱一般地在空中漂浮。
“要不要等雨停了再走?”薄璽安還在挽留,但我走了,頭也不回。
我剛拉開門,一把傘從我身後飛了過來貼著我的耳朵砸在我麵前的地板上:“滾吧,快滾!”
對於他的善變我向來都是無奈的,而如今卻是無視的,我怔了一下,像是忽然想起來似的,回頭看了他一眼,“那什麽時候去辦手續呢?”
“等我沒有一見你就恨不得掐死你的時候!”他目光淡漠的看著我,一臉平靜。
他辦公室的門重新被關上,我生怕後麵有洪水猛獸追我似的,加快了腳步快速的奔跑,今天為了漂漂亮亮的參加記者招待會,高跟鞋的鞋跟太高摔了一跤,我從地上爬起來,摸了摸摔成紫紅色的膝蓋,眼淚大顆大顆的砸下來。
我按了電梯,關上電梯門,我不斷的告訴自己,我沒有為他哭,我隻是膝蓋很痛而已。
我走出薄氏大樓,走出這棟曾經工作過快三年的大廈,淅淅瀝瀝的雨下了下來落在我的頭上,很快就打濕了我身上的衣服。
我攏緊了自己的胳膊,悄悄的往上看了一眼,這個角度看上去,似乎還能看到總裁辦依稀的燈光。
我沉默的歎了一口氣,找到自己的車鑽進車裏,開了空調裹緊了自己,似乎這樣才能溫暖我似的。
我剛要啟動車子,然後這個時候手機卻又來了一條短信,是銀行的通知。
我的存款上突然多了很大一筆,餘額多得令我顫抖,而與此同時,薄璽安的短信又追了過來,簡短的四個字:“拿去,買藥。”
是啊,記得吃藥,吃完藥各自安好!
我在深夜十一點的時候才回到家,陸沉南的電話比我想象中的要快,他問我跟薄璽安談得怎麽樣了,我略微思索,我說離婚協議已經簽好了,辦好手續就結束了。
陸沉南沉默了一會兒,這個時候也沒有再提起追求我的事,隻問我以後有什麽打算,會不會去創想上班。
我覺得他很可能就是為了打探以後會不會跟我成為競爭對手的,我搖頭苦笑。陸沉南是個好男人,他身後站著整個陸家和薄家,那是他割舍不斷的血緣關係,我沒必要讓他為我買單,也沒有權利讓他為我跟薄氏作對。
所以我淡笑著說:“我暫時還沒有想好,但你放心,如果真有那麽一天,我一定會告訴你。”
陸沉南沒有再多說什麽,隻說讓我這段時間好好放鬆,有什麽事隨時聯係,就掛了電話。
我在公寓裏又呆了一個晚上,第二天晚上,我就踏上了新的旅程。